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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枭雄_马赛【完结】(196)

  第十五回 虎将之后无犬子 大家闺秀有贤名

  众英灵的名位即定,庄公仍然意犹未尽,遂延请丹青妙手为众人画像,以聊慰思念之情。过了年余,庄公又令太史官于公族墓地选一风水宝地,以祭足为监工,从全国选拔能工巧匠,兴建贤侯祠,并命务必办的庄严隆重。此项工程十分浩大,耗银五十万两,历时两年零六个月。不久贤侯祠落成,庄公亲自前往审视。看毕,庄公只略略让修改了几处,便令将公子吕,吴琼,颖考叔和曼伯等人的遗骨迁入贤侯祠内安葬。因颖考叔的遗骨远在颖谷,庄公便设朝与群臣商议,意欲让原繁去颖谷亲自迎回。其时曼青年纪已长,也已入朝参政,遂向庄公奏道:“原叔叔身负军国重任,乃主公之肱股重臣,不便远离朝中。小将不才,敢请君命迎回颖伯父的灵柩。”庄公难得一笑道:“小爱卿既能为寡人分忧,曼无忌有后矣!此乃郑之幸事,准奏。只是小将军阅历尚浅,虑事恐不及周全。寡人再令叔大夫同去,凡事均可商议。”叔詹与曼青领命而出。

  却说叔詹与曼青同车回府,于中途笑谓曼青道:“小将军今日请命时不及细想,可算是接了个棘手的差事。”曼青疑惑道:“叔父何出此言?青儿实是不解。”叔詹皱眉道:“小将军有所不知,当初颖夫人也曾和你娘一样,被主公恩准入宫奉奍。但她拒不应命,仍回颖谷去了。主公莫能奈何。如今你奉命挖取你颖伯伯的遗骨,她又岂肯同意?”曼青年纪虽小,却素闻晏珠的大名,听叔詹如此说,跌足道:“噫,我却不曾想到这一节。似这般如何是好?”叔詹道:“贤侄不必忧虑,既已奉命,也只得照做。好在事不紧急,我们可以从长计议。”曼青后悔不迭。

  叔詹回府,先令曼青收拾行装,他却直入后堂,寻见红杏,把奉命迎回考叔遗骨的事说一遍。红杏道:“主公行事也太过了。既已画像建祠,修一衣冠墓也就罢了,何必又令死者不安?但你与青儿既已奉命,亦不得不为。你可有应对之法?”叔詹道:“谁说不是?我虽与考叔生前交厚,非比他人。若有他求,亦不为难事。只此事却甚难办。”红杏道:“既如此,我可陪你走一趟。而且我也常思姐姐,久欲前往颖谷探望。”叔詹离席拜道:“娘子足智多谋,此去必能成事。再说我儿盈盈已然成人,与思颖的婚事也该提一提了。此诚为一举三得之美事也。”红杏讥笑道:“对这件事你们男人都决办不了,我一个女人,又能成什么事?”叔詹笑道:“不然。须知此事只有女人同女人才好说话,并非是我等智力不及。”红杏道:“届时我们先按常规办事。你二人只看我的眼色行事罢了。”叔詹点头称是,道:“那是当然。”

  不说他二人在房中叙话,却道曼青路过两人窗前,可巧听到:“盈盈与思颖的婚事”几句,不禁心中大急,暗道:“我与盈盈青梅竹马,感情甚厚,只道能长相厮守,不料她与思颖贤弟却早有婚约。这可怎么办才是?”

  各位看官,你道其中是什么个原委?原来颖考叔生前与叔詹交情深厚,两家早有约定:若各生一男,结为兄弟;若生一男一女,便结为夫妻。后来叔詹先生一女,取名叫盈盈,而考叔后生一子,则取名叫思颖。自考叔被公孙阏所害,其妻晏珠携子扶灵回乡,虽仍袭有爵位,但家境毕竟是败落了。但叔詹夫妇却非朝令夕改之辈,所以当年所立婚约仍然有效。而叔詹夫妇因女儿年纪尚幼,所以未将此事告知其女。因此不仅曼青不知内情,就连叔盈盈也不知。

  且说曼青获悉叔詹欲将其女许配颖思颖,心中大骇,疾趋叔盈盈闺房,欲当面询问她指腹为婚的事。不期叔盈盈并不在闺阁之中。曼青遍寻不见,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正没有做理会处,却一头撞上叔盈盈的贴身侍女海棠。曼青遂停步问道:“汝可知小姐去了哪里?”海棠遥指杜鹃的住处,答道:“小姐方才和夫人叙话去了;现仍在彼处。我就是从那里来,回小姐房内取针线去的。”曼青听了,也不再理会海棠,直奔他母亲的住处而来。

  杜鹃自被接入上大夫府,叔詹夫妇待其甚厚,专门于宅中辟出一处院子与他母子两人居住。饶是如此,到底是寄人篱下,因此杜鹃终日郁郁寡欢。好在儿子十分听话,且英武过人,深得曼伯真传。后又延叔詹与原繁两人为师,文武双修,近日艺堪大成。这曼青十分孝顺,每日下朝之后,除了练武习文,终日承欢膝下。所以杜鹃守着儿子,除了时常思念兄长与丈夫之外,日子倒还过得。

  叔府千金叔盈盈年方十六,却生得天姿国色,且因其母调教有方,因此不仅知书达礼,就连那针织女红,琴棋书画也无不样样精通。她与曼青从小一起耳鬓厮磨,感情甚笃,早就生出与其年白头偕老的心思。她怜杜鹃母子没有依靠,因此常于他母子处走动。特别是她与曼青私定了终身之后,竟不避嫌,常代母亲到杜鹃处请安问好,顺便也借此与曼青私会。这日闲来无事,便引着丫环海棠到杜鹃处叙话。见了杜鹃的面,叔盈盈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杜鹃欢喜不尽,娘儿俩言谈甚欢。

  叔盈盈因见杜鹃旁边放着一件拆开的锦袍,便随手拿起来看,杜鹃想拦,已来不及。叔盈盈边看边问:“婶婶给谁织的锦袍?”杜鹃发窘道:“天气冷了,我想给青儿做件棉衣,可巧翻到你无忌叔叔穿过的锦袍。我看着还能穿,但稍嫌宽大,想改一改给青儿穿的。”叔盈盈放下锦袍,嗔怪道:“婶婶也恁地把我们当外人了。既然给青哥哥做棉衣,何不让母亲在前日做冬衣的时候一并做了?他是要每天上朝的人,穿着这旧衣裳也不成体统。就是婶婶不好开口,也可打发个丫头到我那里去说一声。我又岂会体谅不出婶婶的难处?”杜鹃忙道:“你休怪你娘。她前日也来问过的。是我觉得有衣可穿,不必这样浪费,才不让她做的。再说我让青儿穿着他父亲的衣裳,也不为辱没了他。朝中又有谁敢笑话?”叔盈盈道:“既如此,婶婶稍歇息歇息,这锦袍您已经裁好了,缝起来不难。”杜鹃笑道:“我正缝的颈酸,你来缝合也好。你的针线比我的还好不少。”叔盈盈也笑道:“承婶婶夸奖,也还过得去罢了。”说罢把锦袍拿起来对着亮处仔细看了看,说道:“此袍由八种锦线织就,缝合也最好用原来的颜色,但婶婶这里却只有六种呢。”杜鹃答道:“我这里只有这六种了。那绿色和黄色的可以用同颜色的丝线代替。”叔盈盈道:“我那里却有。”说罢回头令海棠道:“你去把我的针线取来。”海棠领命去了。叔盈盈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同杜鹃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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