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喜梅和珊丹芝玛刚一走到冰坡前,冰坡下那个人抬起头,大声地叫道:
“珊丹芝玛!”
珊丹芝玛朝下一瞅,不由得惊喜地叫了起来:“朗杰曲巴!是你呀,朗杰曲巴!”
韩喜梅也认出来了,向下摇着手,呼喊道:
“朗杰曲巴!朗杰曲巴!”
冰坡下的朗杰曲巴看清了韩喜梅,也兴奋地扬着手:
“队长本部,我是朗杰曲巴!”
“朗杰曲巴,快上来!”韩喜梅招呼道。
这道冰坡,是登上才旦峰的最后一道难关。小分队的同志们,哪一个在这儿不是经历了几起几落之后才登上来的呢。朗杰曲巴把背在肩上的枪顺了顺,匀匀气,然后以坚韧不拔的毅力,一步一滑地朝上登来。眼看冰坡就要爬到头,朗杰曲巴脚下猛一打滑,身子控制不住地就直往下坠。他急忙向上伸出一只手,惊呼道:
“珊丹芝玛!”
珊丹芝玛眼疾手快,迅速朝下伸去一只手。随即,朗杰曲巴和珊丹芝玛的两只手够上了。珊丹芝玛向后一仰,用尽平生力气,终于将朗杰曲巴拉上了巍峨参天的才旦峰。
冰墙下的人们立即涌上前来,热情地问候着朗杰曲巴。
见此情景,郝志宇异常感动,他说:
“古老的神话毕竟是神话,眼前的现实比神话完美得多。”
“老郝,”韩喜梅问道,“你又在发什么感慨呀?”
郝志宇兴致勃勃地解释道:
“古老的神话当然指的是索南与才旦的故事,眼前的现实当然指的朗杰曲巴与珊丹芝玛。”
朗杰曲巴和珊丹芝玛都感到困惑地对望一阵,随即不可理解地说:
“我们怎么能与索南和才旦相比哩。”
郝志宇说:“你们比他们能干。”
“我们?”朗杰曲巴和珊丹芝玛都不敢相信地愣怔住了。
郝志宇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用满心赞赏的目光凝视着这一对藏族男女青年,兴奋地说:
“索南与才旦只能空伸着两只手,朗杰曲巴却被珊丹芝玛拉上了才旦峰!”
朗杰曲巴和珊丹芝玛互相凝望着,年轻的脸上顿时焕发出红光异彩,欢快地笑出声来。
才旦峰上,一片快活的气氛。
这时,珊丹芝玛双眉一闪,问道:
“朗杰曲巴,你怎么来的?”
“骑马。”
“马呢?”
“拴在半山腰那个山洞里了。”
“你上山来有什么事?”
朗杰曲巴把手伸进光板皮毛的藏袍里,将那卷藏在里面的用白毛巾严严实实包裹起来的气象资料递向韩喜梅:
“队长本部,这是钟震山让我交给你的,他说这比生命还宝贵。”
韩喜梅接过手,一眼就看到了白毛巾上浸染着暗红色的血迹,禁不住心头一颤,抬眼打量着朗杰曲巴,吃惊地问道:
“朗杰曲巴,你负伤啦?”
“没有呀!”
“没有,”韩喜梅指着白毛巾的血迹,“这是什么?”
“血!”大家看到了白毛巾上的血迹,齐声喊起来。
“这是钟震山的血呀!”朗杰曲巴痛苦地喊了一声。
“钟震山的血?”韩喜梅皱眉思忖,猛然想起刚才询问是否有人受伤,钟震山迟迟不作回答的情景,便急切地问道。
“他是怎样负伤的?”
朗杰曲巴指着白毛巾里包着的气象资料,沉沉地说:
“上午,为了把这个转移上山,为了保护我,他他遭到了匪徒的暗枪。”
韩喜梅忙打开白毛巾,一看全是索南才旦气象资料,便递给郝志宇:
“老郝,气象资料转移上来了。”
郝志宇接过来,摊开一看,只见《索南才旦气象资料》这个由他亲笔书写的醒目的题头上飞溅上点点耀眼的血花,殷红殷红的。郝志宇把气象资料贴在胸前,心头的感情象大海的波涛,剧烈地动荡起来。
人们的心又绞紧了,为战友的安危担忧不已。韩喜梅大步冲到冰墙下,操起话筒就急呼呼地喊道:
“前哨,前哨!红旗呼叫,红旗呼叫!”
“红旗,我是前哨!”
无线电里响起了同志们所熟悉的战友钟震山的声音。
韩喜梅干脆直接喊起钟震山的名字:
“钟震山,你现在怎么?”
“我吗,很很好。”
钟震山的回答十分从容。但细心的战友们却从无线电里可以清晰的辨出他说话时传来的粗重急促的呼吸声。
“别瞒我了,好同志。”韩喜梅一下子明白了钟震山隐瞒伤情的用意,他是怕为他分心,怕大家为他担心。韩喜梅再也按捺不住感情的冲动,大声地说道,“钟震山,你不该瞒住我们呵!”
经过一阵沉默之后,无线电里响起了钟震山的询问声:
“队长,朗杰曲巴到了吗?”
韩喜梅回答道:
“朗杰曲巴刚到。”
“没出什么意外吧?”
“十分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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