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害了你女婿?”
司马迁很有把握的摇头道:“不可能,陛下虽然暴虐了一些,却不失为一代大帝,不可能连崔杼这种弑君的匪类都不如的。杀了某家,杀了我父,已经足够泄愤了,再杀我女婿就会引起天下读书人的愤慨。而且,那首小曲只会因为我父子之死会流传的更广!我女婿正好用我父子的血为以后的史官铺平记录事实的大道!”
听了司马迁的规划,在座的三人就没法子再劝了。
因为司马迁是在为自己的理想殉葬,为史家谋万世之基,所谋者大,生命与这样的谋划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曹襄跟霍去病就很自然的把目光落在云琅的身上。
毕竟,《史记》一出,云氏脱不了干系。
云琅也觉得自己不该脱离干系,灾祸是自己无意中传出去的,受一点牵连也是应该的。
“无妨,这点担当云氏还有!”
司马迁欣慰的冲着云琅抱拳施礼。
在决定书写那个小曲的时候,他就有了殉葬的念头,毕竟,一本书想要流传后世,为后人所看重,不流血,不死人,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后人的分量。
他跟父亲早就商量过,司马氏如果想要流传千古,让《史记》成为史家之绝唱,牺牲是必不可少的。
对于云氏受到的牵连,他只能表示遗憾了,没想到云琅居然甘愿被牵连,果然不愧是他司马迁看重的人。
求仁得仁的事情就没什么好说的。
霍去病对自己被写成了外戚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本来想找司马迁说道,说道的,如今,太祖高皇帝都被司马迁如实记录下来了,他那点事情也就说不出口了。
他是外戚,这一点不容否认!
司马迁痛快的啃完了一根羊腿,就潇洒的离开了帐篷。
他走了,云琅三人也就没有了喝酒聊天的兴趣。
霍去病站起身,对云琅跟曹襄道:“大雨一时半会停不了,我去睡一觉。”
说罢,就掀开帐篷帘子,一头撞进了瓢泼大雨之中。
第一五七章 济北国没了
大雨接连下了十一天之后,终于雨过天晴。
在这十一天中发生了很多事情。
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济北王刘胡薨毙这件事。
没人能说清楚济北王是怎么死的。
就连跟济北王睡在一张床榻上的济北王妃也不清楚,只知道早上起床的时候济北王刘胡怎么都唤不醒。
绣衣使者检查过刘胡的身体之后,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他是在睡梦中去世的。
皇帝的行在中自然不是举办丧事的地方,于是,济北王妃就在十里之外搭起了灵棚,将棺椁安置在这里。
云琅等一干皇族勋贵自然是要去拜谒一番的。
“济北王死了,大雨就停了,现在就等东海官员禀报东海大鱼浮尸海上的消息。”
曹襄对诸侯王死亡的程序非常的了解。
“诸侯薨毙,大鱼死,这事难道是真的?”
“必须是真的!”
曹襄回答的斩钉截铁。
云哲拉拉父亲的袖子低声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耶耶,真的有几千里那么大的鱼吗?”
云琅摇头道:“不可能!”
“为什么?庄子都说了。”
“他在胡说八道,在意淫,他后面还说——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你想想都不可能出现这种东西,如果是真的,人活不成现在的规模。最大的鱼叫做蓝鲸,长十余丈,重三十六万斤!以后别人问你最大的鱼有多重,就这么说,不过呢,这种鱼并非卵生,而是胎生,跟牛马一般,只是生活在水中,我西北理工的先贤并没有把它归类于鱼类。”
“咱家的书上没有记录。”
“回去就写……”
云氏父子的谈话在悲怆的气氛中很不合时宜,不过,济北王府的人也没有心情追究这件事。
济北王世子刘宽甚至有些欢喜……
济北王妃戴着黑色的面纱,跪坐在毯子上木头一般的杵在那里,看不出悲喜。
云哲走到济北王妃身边,从怀里掏出一把琉璃珠子递给了济北王妃。
济北王妃掀开面纱瞅着云哲,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
“耶耶说,济北王府可能有很长一段苦日子要过。”
济北王妃接过那一把琉璃珠子,眼角有泪水滑落,抬手摸摸云哲的面庞轻声道:“我上次唐突了,你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云哲低声道:“保重。”
济北王妃就点点头重新戴上面纱呆坐在那里。
“那个戴黑纱的女人屁股好大!”
曹襄的目光没有落在棺椁上,而是落在别的地方。
霍去病冷笑一声道:“已经在找靠山了,要不然不会不遮屁股,光遮脸。”
云琅瞅了一眼,人家已经重新坐好,丰隆的臀部被黑纱遮住了。
曹襄怪笑道:“没看上你!”
云琅摇摇头道;“我不喜欢这种用屁股看人的。”
曹襄嘿嘿笑了片刻道:“我喜欢看屁股多过看脸!”
一个大人物死掉了,很容易造成一种诡异的喜剧效果。
人死掉了,他所占有的财富跟富贵就成了无主之物,对于勋贵们来说嚼食同伴的尸体自肥,是一件非常自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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