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鸿渐想了想，摇头说道：“这本来就是一个死无对证的案子，我可是想不出什么两全的法子。都督有什么好主意就直说吧，就不用在这里卖关子调大家胃口啦！”
“这样吧”，宁思进左右看了看，“夜已经深了，不如先上夜宵，大家边吃边谈。”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南昌，前江西都督府邸，灯火通明，杯觥交错，一个个军服鲜明、勋章叮当的军官三五成群，或高谈阔论，或举杯互庆；这次北洋诸军一举荡平东南，扑灭二次革命，江西前线的北洋军指挥官李纯又被新荐担任江西都督一职，在江西的北洋将领便举行了这个酒会，庆贺战事胜利和李纯督赣。南昌商会安排的年轻秀丽的女服务员在客厅里来回招待，不断地上点心和酒水。
门口不时报着客人们的名号：“马继增旅长到！”……“鲍贵卿旅长到！”……“方凯旅长到！”……
方凯军装笔挺，胸前佩带着总统府颁发的勋三位勋章，大步走进客厅；立时有几位北洋军官上前招呼。方凯与他们一一握手，说些客套的话。本来在以中央精锐自诩的北洋将领眼中，方凯只是地方上的一个小旅长，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但此次他率一旅之师，千里远征，穿插夺占南昌，全歼李烈钧所部；之后又一路南下一直打到赣州，可谓席卷江西，其名声也算是响遍东南各省了。
方凯从女招待手中接过一杯酒，走到人群中间，不时与人碰一下杯，谈笑两句。马继增与他碰完杯后，大声说道：“听说南昌之役，方旅长仅伤亡百余人就全歼李烈钧五千余众；马某过去不知道晋军也这么能打，现下对方旅长可是佩服得紧，可惜方旅长没来湖口，兄弟我不能有幸与方旅长并肩作战！”
方凯听出他的话外之音，哈哈一笑，“方某在南昌阻击的不过是李烈钧从湖口败退的残破之师，所谓大捷，不过是取巧罢了！怎能比得上北洋诸军在湖口斩关夺隘、破垒摧坚？马旅长湖口一战，从新港率兵猛进，冒着叛军炮台猛烈火力，临危不惧、迭破重关，打得叛军气沮胆寒、溃不成军；湖口乃江西战场关键一役，湖口之胜，马旅长功不可没啊！”
一席话说得马继增笑逐颜开，两撇八字胡须都翘了起来，“方旅长过奖了，过奖了！今日有幸结识，明天中午兄弟我作东，请方旅长到南昌会宾楼一聚如何？”
“哎呀，真是不巧，兄弟我后天就要全军开拔返回山西复命了。明天还要处理军中在江西的善后事宜，恐怕是不能相扰了！”
“走得这么急做什么？也不争这两天……”
马继增话未说完，只听见门口响起：“江西都督李纯到！”
众人一齐止住谈论，向门口望去，新任江西都督李纯满面春风，胸前佩戴勋二位勋章，在一群军官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众人一齐鼓掌欢迎，李纯向众人含笑点头，一个个打着招呼。他走到方凯面前时，握住方凯的手，“听说方旅长后天就要回师山西，莫不是嫌我这个新任都督小气，没能招待好晋军弟兄？”
方凯笑着说：“不敢当，这些天鄙部对贵省已经多有打扰了；如今叛乱已平，方某当初奉宁督之命响应中央出师讨贼，现在也该带领这帮归心似箭的弟兄们回去向宁督复命了。李督厚意，方某只好来日叨扰了。”
李纯笑了笑，“方旅长全军上下思家心切，可以理解；既然如此，我也就不便久留。李某在此敬方旅长一杯，祝方旅长归途一路顺风！”他与方凯碰了碰杯，接着说道：“此次平叛，除了北洋一系，主动出师响应中央的地方军只有你们山西；我们北洋将领私下谈论，都很佩服你们宁都督对中央的耿耿忠心。方旅长回到山西，请转达我们北洋将领对宁督的敬意。”
“一定一定。”
李纯敬过酒后，马继增等北洋军官也过来敬酒，场面一下变得热烈起来。方凯喝了几杯，不敢再多喝，他走到客厅中间举杯大声说道：“诸位，今晚是庆贺平乱胜利和李纯将军就任赣省都督的大好日子，我提议，大家敬李都督一杯！”
“对对，敬李都督一杯！”众人以马继增为首，走上去轮流向李纯敬酒；这些军官兴高采烈之际，有的就对身边漂亮的女招待动手动脚起来。在一片碰杯和女孩子的尖叫声音中，酒会达到了高潮。方凯敬完李纯的酒，应酬了一会，打了个招呼便借故离开了。
……
正文 第四十九章
火车徐徐驶进太原火车站，车刚刚停稳，方凯就打开车厢门，跳上站台，向在站台上等候的宁思进等人敬了一个军礼，“山西省防军参谋长方凯率部归来，向宁总司令报到！”
宁思进回礼，“方参谋长，辛苦辛苦，我代表山西省全体军政人员祝贺你率部凯旋而归！”
这时，梁占标、傅作义等军官和士兵们也纷纷从火车上下来，列队站好。
宁思进走到队伍面前，面露微笑。
“敬礼！”一声喝令，数千官兵齐刷刷向宁思进举手行军礼，“大帅好！”
宁思进举手回礼，“弟兄们辛苦了！祝贺你们这次南征的巨大胜利，你们是省防军的骄傲，也是本司令长官的荣耀！”他顿了一顿，说道：“现在我命令——”众人一齐举目向他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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