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奶奶一听这咒骂她的话,又是从小翠嘴里说出的,更加怒不可遏。小翠本来就是马大奶奶的“眼中钉”,这下更让她难以容忍,这个“眼中钉”居然此时正躺在自己要找的男人怀里诅咒自己,马大奶奶的气不打一处来,她非要撕碎小翠不可。
马大奶奶刚要大喊大叫,她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不行,这一喊叫起来,当然能置他们俩于死地,可是,万一安德海追究起来,问自己半夜到黄石魁房前来做什么,自己怎么好回答?还有,只要小翠死,黄石魁万万不可以去死,留着他,以后还可以为自己服务。”
想到这里,马大奶奶又悄悄地卧到了安德海的身边。她见丈夫依然是睡得那么香甜,自己刚才出去,他根本就不知道。马大奶奶再也睡不着了,她辗转反侧,努力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置小翠于死地。
“哎哟,疼死我了。”
马大奶奶紧咬牙关,捂着肚子在床上直打滚,安德海从甜甜的梦中被惊醒。
“心肝宝贝儿,你怎么了?”
安德海关切地问着老婆,可马大奶奶只是直叫疼,就是不说话,安德海摸了摸她的额头,一点儿也不烫手,又揉了揉她的肚子,越揉她越叫,安德海没有法儿了。突然,他想到黄石魁那里有治肚子疼的药,二话没说,径直去找黄石魁。
马大奶奶笑了,她笑得好开心。她为了继续演好这场戏,依然躺在床上叫着疼。
安德海拍了两下门,不见黄石魁来开门,只听得屋里一阵响动,好半天,黄石魁才拎着裤子来开门。
“老爷,三更半夜的有什么事?”
黄石魁抖抖地问,安德海只觉得他有些神色慌张,但一心只想找药,便没有多问。
“药呢?你大奶奶肚子疼。”
黄石魁忙去找药,安德海坐在了床上,突然,他看到了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太熟悉了,此时也太刺他的眼了。一件粉红色的小肚兜,这是在京城时,安德海为他的一妻一妾买的,两件一模一样,这两天,老婆马大奶奶正穿着它。安德海只觉得热血直往
脑门子冲,他做了“王八”了,让别的男人占了自己的女人,这岂能让他容忍。
此时马大奶奶正躺在床上叫肚子疼,那么,与黄石魁通好的只能是小妾翠儿。安德海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
“骚娘们儿,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黄石魁一见露了馅儿,“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举起手来,一个劲地扇自己大耳刮子。安德海气急败坏地四处寻找,当他掀开床沿时,他更震怒了。
小翠居然赤条条地躲在床下,她此时早已吓瘫了,安德海连拉带扯地把小翠弄了出来,他一脚踢在小翠的脸上,又是一脚踢在她的肚子上,接着便是拳打脚踢,打累了,他怒不可遏地跑了出去,回到自己的卧室。
“贱东西,看老爷我不让你们俩游街示威!”
马大奶奶依然是捂着肚子,表现出十分痛苦的样子,凑近来问:
“当家的,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跟谁生气呀?”
安德海气得直喷口沫,他恨恨地说:
“该死的小翠睡在黄石魁的屋里。”
“啊,真的吗?”
马大奶奶故作震惊,安德海点了点头。马大奶奶试探性地问:
“这等丢人的事情,可怎么办呀!”
安德海咬牙切齿地说:
“太好处置他们了,等明天一早,差人把他们五花大绑,拉到岸上游街示众,不就得了。”
马大奶奶连连摇头:
“不可,不可,你忘了黄管家无所不知,你对他绝情,他也会对你无意的,万一他当众说出你的事情可怎么办呀。”
安德海觉得老婆的话很有道理,他便问:
“你说该怎么办?”
马大奶奶贴在丈夫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安德海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乖乖,还是你的点子多,等到了苏杭,我一定让人给你多做几件旗袍。”
不多会儿,安德海回来了,马大奶奶问:
“完事了?”
安德海点了点头。第二天,人们起来的时候,发现小翠披头散发浸在水里,她早已淹死了。安德海从卧室里走出来,故作惊讶:
“我的心肝宝贝呀,你的夜游症怎么又犯了,你死的好惨啊。”
管家黄石魁阴沉着脸,指挥家丁打捞小翠的尸体,并带着几个人上岸草草掩埋了她,烧了一把纸,回到了船上。
这天夜里,太平船上不太平,同样,德州府衙门里也不安宁。
赵新与蔡老夫子一致认为“三足乌”旗已标明安德海的身份,他是奉了西太后的懿旨南下采办龙袍的“钦差”。蔡老夫子沉思了一会儿说:
“这三足乌旗大有学问可做,人们既可以理解为安德海是奉旨钦差,也可以理解为打着西太后的旗号搜刮民财,说不定呀,安德海就死在这上头。”
赵新追问:
“此话怎讲?快快说出来听听。”
蔡老夫子也不卖什么关子,他陈述自己的理由:
“大人你想想,既然安德海没有勘合,那便是私自出京。我大清明制规定,太监不准私自出京,何况是打出个什么‘三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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