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紧张的面容露出些许喜色,道:“谢天谢地,你总算醒过来了。别说话,你怕是心绪起落太大,便发出病来。我扶你起来,先把这药喝了!”
我望见李宣站在旁边,以巾拭泪,勉强道:“司马恭怎么样了?”
李宣忙俯下身,掩嘴泣道:“多谢主公。他已经醒来了。只是身体太虚,一时还动弹不得!”
“没事就好!”我又转头朝丝儿、露儿笑笑,才闭上眼道,“好累。清儿,我先睡会儿再喝药吧!”
我迷迷糊糊中,感到诸将正朝众夫人说些安慰的话,这才纷纷退去。卢横的声音道:“请允末将留下守护主公!”那声音变得哽咽起来,“都是卢横抛下主公,独自离去,才害得主公这样!”
小清的声音轻轻道:“这不能怪你,起来罢。郎中,不知道他的病有没有关系啊?”
郎中的声音很小,我隐约听见一些,“……颜将军脉象紊乱,须得善加调理。我已开了个方子,照此抓药,连服三十日。若有起色则再续服,若无起色便要重新再诊……”
丝儿的哭声传进耳里,“清姐姐!”
小清安慰着她,又道:“有劳先生了。他体质不弱,却不知怎会得这样棘手的病呢?”
郎中小心翼翼地道:“这……这就不敢说了。恐怕颜将军过于操劳,心焦意烦,久之则郁出病来。此症若能静心调养,未尝没有治愈的机会!”
露儿失声哭了,丝儿却捂紧嘴,在一旁哽咽。小清也抑住不住悲伤,声音一变,道:“怎会这样?老天呀……”卢横连忙上前劝止,哽道:“夫人节哀,请夫人节哀!”连连叩首。
我心里大骂“庸医”,偏偏没有这个劲跳起来痛扁他。隔了片刻,众女哀声渐止。小清道:“露儿,你照顾丝儿回去休息。这里我来看着。她肚里还有颜家的骨肉,可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
孔露哀声应是,与丝儿垂泣而去。我听得郎中也退了出去,不禁困意泛了起来,轻舒了口气。小清的声音低低道:“夫君,不管你生的是什么病,我一定帮你治好。此生我若辜负了你,天诛地灭!”
※※※※※※
这一觉睡得极为舒畅。待快醒之时,竟做起美梦来了。我翻了个身,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好半晌才终于睁开眼来。
恰好小清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卢横,是什么时候了?”
卢横似是端坐在门前,闻言道:“大约已到亥时了罢。夫人,要吩咐掌灯么?”
我顿时清醒过来,回忆起那郎中的话,不禁伸手搭搭自己的脉搏:感觉心跳很是平稳,而且充盈有力,哪像他说得那么玄虚!当然对于中医我是个门外汉,可心跳好坏老子自己看不出来吗?因为榻陈帐中,又背对着小清,所以我醒来她还未知觉。
我立刻想到应该开个玩笑。突地“啊呀”一声,把他们都吓得跳起来。
小清忙走过来看视,急急道:“你醒啦!怎么了?”
卢横也大惊小怪地赶过来察看。我装作十分无力的样子道:“没什么,肚子饿得要命。卢横,你去拿点吃的东西来!”
卢横见我吩咐,高兴地应了一声,赶忙奔出房去。我这才笑眯眯坐起来搂住小清,任她瞪大了美丽的眸子奇怪地望着我。笑道:“吓唬吓唬你,好玩吧?”
小清先是惊喜,然后是失望。眼圈一红,嗔道:“你开什么玩笑,人家都担心死了呢!”抽泣了几声,竟捂着脸哭起来。
我慌了手脚,赶忙柔声安慰她,又哄又骗地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清儿你别哭嘛,我只是见到你,就非常开心,忍不住要逗你笑呢!”
小清大伤,哀哀抬头,连说话都略带悲声,“夫君你要笑……就笑吧。你再干什么我都不会限制了,真的。我只希望你过得快乐、舒心。刚刚人家只是太紧张,所以说了重话,你千万不要生气!”
她这样说我才真怕呢!道:“别别别,你是不是当我明天就死啦!这样讲话!放心,那郎中的话我听见了,全是放屁,你千万别信。老子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知道,要他来诊断?庸医,庸医!”
我跳下榻,只觉头也不昏了,眼也不花了,做了几个踢腿的动作,神气地道:“我颜鹰身经百战,所向无敌。哪里会因为一点点小毛病就不行了呢?清儿你是我老婆,居然也对我这样没信心,叫我的脸往哪里搁?”
小清见我又蹦又跳、形若无事的样子,不禁又高兴地哭起来,“你真的没事吗?可那郎中说……”
我重又坐过去,抱住她亲了一口,“放心啦——都说了好几遍了,怎么你就是不信呢!”
小清嘤咛一声,倒在我怀中喜极而泣,“真的,真的!只要你病能好,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深情地笑道:“我只要你呀!”
“我答应,我答应!”小清捂着通红的脸,快乐地笑起来。亲热了一会儿,卢横与丫鬟、将军们都来了。丝儿、露儿飞一样冲来,又惊又喜地看着我们,“相公,清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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