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神匙哪里去了?”他失望地嚷着。
“艾莎!离开它,姑娘!快跑!”道根喊道。
“发生了什么事?”泰斯抬起头,热切地想知道:“我遗忘了什么吗?”
艾莎可怜地低下头,眼泪涌出她的眼眶。帕林像一个蜷缩的玩具倒在闪光的血泊中。
巨人拖着巨大的靴子,在地面上隆隆地走着,挤压着闪光的尸体。
艾莎和帕林就躺在巨人的面前。
冷酷的一拳,像巨人的拳头,重重地打在泰斯的心头。
“他想踏扁他们!”泰斯喊道。“把他们踏平,这……这比索斯还要坏!我们朋友不能被踏平。这周围一定有人可以阻止他。”
泰斯四处搜寻着,想找一个骑士或龙,甚至一个神来帮他。活着的骑士和龙都在自己的战斗中。至于道根,他缩成一团,头低着,手无力地塔在膝上,低吟着:“我的错呀,我的错……”
泰斯站了起来,他感觉到自己是这周围最高大威武的人。(站在巨人的左边)一股自豪的力量充满着他的体内,他紧握着那冰冷的掌握着命运的手。
泰斯把袋子扔到一边。拔出刀——卡罗门曾经授予兔子皮的刀——他冲向他倒下的朋友,用他的速度和敏捷——他的天性和他们设法生存在这个充满愤怒、狂怒的店主和暴躁的警卫的世界。
泰斯站在了艾莎的面前,用挑战式的语气吼道:“拿着!”他把刀扔到混沌之神的脚跟前。
这把充满魔力的刀刺穿了巨人的靴子,插进了肉体。
血浆四渐!他抽出那受伤的脚,准备踏向那渺小的、怒视的,刚刚伤过他的泰斯。
混沌之神把脚重重地踏进地里。
一团尘土升起。泰斯消失了。
“泰斯!”艾莎悲伤而又气愤地喊着。她开始试着营救她的朋友,突然听到道根向她大声嚷道:
“你做到了,姑娘!看呀!看着灰宝石!”
艾莎迷惑地看着。
一股细细的血流闪耀在一半宝石的中间。
“合并那两半宝石,姑娘!”道根蹦跳着,“把它们合起来!快!”
混沌之神尖叫着,怒吼着。他的火焰烤炙着她。他的威力试图要压平她。她快要死了,但这并不重要。帕林死了。坎德人死了。坚强的骑士们也死了。保护者死了。所有的人都死了,什么都不存在了。希望也破灭了。
艾莎用双手把两块宝石合了起来,用混沌之神的血合了起来,然后……
寂静。
寂静、黑暗。
艾莎看不见任何东西,也听不到,感觉不到,甚至脚下的地面。唯一能感觉到的是那宝石,冷冷的、锋利的棱面。
这宝贝开始发出微弱的光。
艾莎放开了它,但这宝贝没有掉下来。
宝石从她的手心中升起,越来越高,终于冲破黑暗,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成千上万的水晶片向外散射着,展开来,从黑暗的小孔中露出身影。
它们是星星。新的、奇特的那种。
一个灰灰的月亮升起来了。它的面孔是温柔的,毫不经意的。
借助着月亮的光,艾莎能够看见了。
混沌之神消失了。道路消失了。环绕着她的尽是死尸。她在其中搜寻着,直到找到帕林。
她用手臂托起他,蹲在帕林的身边。她把头伏在他的胸膛上,闭上眼睛,忘掉那些奇特的星星,还有冷酷的月亮。只是在黑暗中用心去感觉帕林。
后来,就听到了帕林的声音。
第七十五章雨·秋天·离别
一滴冰冷的雨点落在他的前额。
天空正在下着细细的小雨,既凉爽又轻柔。帕林躺在湿漉漉的草地上,他闭合着双眼,心想这将会是沉闷、暗淡、阴郁的一天,是不适合前行的,他想到他的哥哥会失望地埋怨这雨,因为这雨预示着他的盔甲会生锈,他的剑会被腐蚀。他又想到他的另一个兄弟会开怀大笑,会甩动头发上的雨点,然后说它们有着潮湿的马匹的气味。
然后我会提醒他们,我们需要雨,我们感激雨带走干旱。
干旱,
太阳
如火焰般熊熊燃烧的太阳
我的兄弟们都死去了,
但那太阳将不会落下
恐惧的充满痛苦的回忆渐渐苏醒。落在他身上的液滴不是雨,而是血,天上的云堆是一个巨人的身影耸立在他头上。帕林惊恐地张开了双眼,盯着头上的佛伦木的叶子,夹杂着雨点的湿淋淋的叶子,颜色开始转变成秋天的暖暖的红色和金色的叶子。
帕林坐了起来,凝视着周围模糊广阔的一片。他正躺卧在靠近家乡的土地上,因为在安塞隆只有索拉斯生长有这种佛伦木。那么他现在在这干什么呢?片刻之前,他在无底深渊挣扎于死亡的边缘。
他看到远处的自己过去的家,还完好无恙地挺立着。一缕薄薄的轻烟从家中的火炉袅袅升起,甜甜的清香飘散在雨中。
他听到低喃声,抬起头。
发现艾莎躺在他旁边,盘绕着像一个小孩,一只手臂在头上挥动着像要保护什么。她正在做梦,是一个噩梦。
他轻轻地碰触着她的胳膊,她醒了过来,低喃着,“帕林,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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