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俩终于挣脱那伙人,到了前厅,但是一下子弄不清停车场在哪里。
“你们怎么了?”旅馆看门人看到她们狼狈的样子大吃一惊,“你们不舒服吗?你们需要帮助吗?”
“我们需要一架双人座的飞艇。”女院长说道。
“可是你们是在我们这里住宿的吗?”看门人问道,同时目不转睛地看着女院长拿着尖尖的沾血的鞋后跟在柜台上神经质地叩击。
“我住在60号房间,我刚刚同你通了电话,你派了一名值班员给我们开开门,我们才走出房间……”
“对不起,”看门人开朗友好地笑了,“这么说,您就是因为门锁出了故障闹得不愉快打电话的那一位。请,走到大厅那一边,就在那根柱子外面,您会找到的。”
“我们需要一架双座飞艇!”
“我不能把飞艇租给您,”看门人礼貌地回答道,“您的神经状况让我怀疑,您处于醉酒状态。如果执意要租,请到医务室让护士给您量量血压,做一个神经麻醉剂测试……”
“我们离开这里!”柯大叫道,“我们在街上总能随便找到一架飞艇。”
“我建议不要这样!”看门人在身后喊道。
但是柯已经跑到门口,女院长跛着一只脚,一瘸一拐地跟着,挥舞着她的鞋后跟和手提包。
“站住!”看门人的声音追着她们。
她们差不多到了旋转门边上了,柯恐惧地想道,现在不宜走进这该死的门里,它会把她转晕的。然而这时,门边鼓出一个橙黄色的圆球,越鼓越大,一声巨大的轰响和一片炫目的闪光充满前厅。
柯和院长被一阵冲击波推着直往后退,她们同前厅里所有的人一起如同一堆秋天的落叶,被逼到了餐厅门口。
待到轰响和闪光停息下来,柯已经被震得耳朵发聋,身体快被挤扁了。她爬起来,大厅里哭天抢地乱成一团。她开始在大呼小川的人群中寻找院长。
她凭着黑色的连衣裙和扎在脑后的黄头发认出了阿尔托宁。
“您还活着吗?”柯间道。
“我必须洗个澡梳梳头,把头发再扎一下,你陪我回房间去一趟?”
“对不起,阿尔托宁太太,”柯说道,“很遗憾,我该赶紧到教授那里去了,他等我们等得太着急了。”
“他都等了一个晚上了,”院长艰难地摆脱别人压在她身上的腿和胳膊,在柯生拉硬拽下才挣扎到空地上,“他还会再等下去的。”
“您留下吧,找个护士看看,”柯说道,“没摔着什么地方吧?”
“我怎么知道?”院长气愤地说道,她的嗓门压过了前厅愈来愈大的吵闹声,“在给我做检查之前……”
柯看见院长两条腿好好地站着,一只手抓着手提包,另一只手抓着鞋后跟——就是说,四肢完好无损。
“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柯叫了一声就朝出口跑去。
“你到哪里去?”院长在后面冲着她喊道,“我不许你去!”
走出旅馆是最困难的事情,有人偷偷往旋转门中放了一枚炸弹,不惜使用爆炸物,在旅馆的入口炸出了一条缝,里面堆积着乱七八糟的塑料片和废物等等,门边的地上躺着一个年轻的女子,连衣裙被扯破,胸脯上淌着血。一个上了年岁的男子俯卧在她的身上,他看见柯从旁边跑过,就朝她喊道:
“去叫医生来!难道你听不懂吗?”
“医生马上就来。”柯肯定地回答,开始从铁条和石头间钻向旅馆出口。她扳倒半截本来已经烧得半焦的桩子,突然她的脑子里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教授可能不认识她,如果她几乎赤裸着身子,又没有女院长做陪,就这样出现在城堡门前的话。
远处响起了警笛——汽车、消防车、急救车正风驰电掣向旅馆驶来……红色的消防直升机也不甘落后,越过房顶向这边飞过来。
这里的停车场在什么地方?噢,就在那边,右边停着飞艇和小汽车。柯朝那边跑过去。
第一架飞艇上了锁,第二架也是。难道这么不走运吗?一种奇怪的难以克制的急躁夹杂着恐惧的心情,促使柯忘却了自己,只想拉开汽车门,拉了一辆又一辆,足足拉到第十辆还是第十二辆才把车门拉开。柯钻进车里,发动了车,也不顾限速标志,径直向久·库夫里耶教授的家开去。她只知道大概方向,而仪表盘上的市区平面图什么也不能告诉她。不过,幸好,直觉和城市不大帮了她的忙,几分钟后,她已经开到了那条熟悉的街道上,之后就到了熟悉的大门前。
柯在门口煞住车,从车里跳出来——一条裙子下摆挂住了车门,不料妈妈这条连衣裙的蓝色布料结实得出奇。就像一只黄蜂被人捏住了翅膀一样,柯挣扎着,想使劲挣脱,终于扯脱了羁绊,直向大门奔过去。
“教授!”她对着大门上的了望窗叫道,“是我,薇罗尼卡!”
围着收藏家别墅的金属护板上,有四盏摇头探照灯打出光柱,时而上仰照亮房子的上方,时而下俯照亮大门和灌木树墙。
她推了推大门——大门缓缓打开。幸好教授正在等她,也许,半个小时之久的迟到还不致让他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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