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没有动。
“还是听话一点比较好。”似乎有些怒了。“女人要听男人的话才惹人喜爱，你不一直都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么?而且，难道你真的不在乎失去工作?”
“我……”退到门边的女孩愣了一下。
“我……”她艰难地回答。“不，不行!”然后飞快地打开门逃走了。
“什么嘛……”脏手托起同样肮脏的下巴，脏嘴发出同样肮脏的声音。“明明就是个放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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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九月，虽然离冬季还远，天气却明显转凉了许多，穿着单薄的衣服走在街道上，娜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行人很少，但两旁的商户却未打烊，但即使如此，那也是与自己无关的世界，握着当日的工钱，想到这仅有的几张纸币就是自己和弟弟生活的基础，心里不免感觉更加难受了。
“或许我应该再……”偶尔会有这样的想法自心头浮起，但一深入，便觉得恐惧非常。“不……不行，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于是，脚步又加快了许多，嘴里则不断地喃喃自语。“……和贝尼托相遇之后，我就已经不是过去的娜娜了……”
这样穿过两个路口，又转了个弯，她停住了脚步。
脸，不知不觉已贴在玻璃上。
还在，它还在……思绪所指向的是橱窗中的货品，那是一条丝质围巾，手工精美，色彩夺目，如今那围巾正安稳地躺在展台当中，一旁的纸牌上写着价钱，不贵，但对现在的娜娜来说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品。
“好漂亮……哪怕一次也可以，真想把它系在脖子上……”
嘴里小声赞叹着，娜娜趴在橱窗上一动不动，心里则幻想着自己正系着那围巾在雪地里翩翩起舞，在冰上转着一个又一个的圈儿。
直到十余分钟后……
“啪!”店门被退开，早不耐烦的店主冲了出来，末段还粘着泥水的扫帚重重打在了女孩身上。
“不买的话就滚蛋啊!”男人显得怒气冲冲。“天天趴在外面傻看，其他的客人都被你吓跑了。”这么喊着，手中的扫帚又挥了过来，恰好女孩回头，于是正拍在脸上。
“哎呀。”看到对方的脸，店主微微一愣。
娜娜的确是个贫苦的女孩，衣裳破旧且满是补丁，缺乏打理的头发散落于脑后，皮肤也显得有些粗糙，不如有钱人家的女儿那么光滑，但即使如此，那娇小的个头，清秀的面孔，还有与生俱来的气质却不会因为沾满灰尘而就这样失去光彩。
“这不是娜娜么?”看清楚之后，对方的眼睛便眯了起来，语气虽然柔和了下去，却又多了一丝轻浮。“我还以为是谁呢。怎么，你喜欢这条围巾?”
“啊……抱歉。”摸了摸被竹丝划破的脸，娜娜弯腰致歉，但还未来得及转身离开，对方又开了口。
“喜欢的话就和我说嘛。”手搭上女孩肩膀的同时，脸也凑了过去。“只是在外面看它也不会属于你。是娜娜的话，没有钱也付得了报酬吧?”
“怎么样?想要吗?只要你做些以前经常做的事情就够了。”
“你本来就是那样的……”
布满灰尘，却清秀无比的脸抬了起来，然后，右手抬起，再奋力挥出，重重的，“啪”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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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也想过要去十六街的那一头，不过那条街实在太长，除了阿基里斯，其他的孩子都在半路放弃了。说起来真惭愧，人们都说阿基里斯是个胆小鬼，都欺负他，但我想，如果阿基里斯真是个胆小鬼，那这个胆小鬼也未免太厉害了!不是么?我知道，虽然阿基里斯总是被追得到处跑，但其实他比我们要勇敢得多，只不过大家都没有发现而已。”
“还有一鬼!我刚才和你说过了，他是这附近的名人。如果要问我最佩服谁的话，那毫无疑问就是一鬼了。你知道吗?在这条街有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刀匠，他真的很厉害，打造的刀也都特别漂亮，就像充满魔力……附近的孩子都希望可以拥有一把他打造的刀，我也是!不过，那些大人就很讨厌，他们总说那很危险，总说小孩子不能碰什么的，所以最后谁也没有，只有罗亚例外。啊!我和你说过罗亚吗?他有一次生了重病，之后就一直躺在医院里，也许是因为这个那刀匠才大发慈悲送了一把刀给他。哎呀呀，那真是让人羡慕的事情!有时候我想，干脆我也变成白色的瞳孔好了。啊!你不知道这个，罗亚的瞳孔是白色的，很奇怪不是吗?”
“所以说，我最佩服一鬼，因为，在所有的孩子里，只有他才敢去偷那刀匠的刀，而且是成功偷到……其实我也只是听说啦，一鬼现在已经失了踪，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我想，他肯定得手了!不是吗?如果不是这样，他为什么要藏起来?总之，我很羡慕他，也很佩服他!”
“还有，我听说，那个刀匠也是从十六街的那头来的。他叫什么名字来着?我一下子忘了……哎，你至少说句话嘛，都只有我一个人在说，你至少也应该告诉我一点十六街那边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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