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自己也承认这是猴子的游戏。”瓦恩狄推开坐在大腿上的女人，再慢慢站起身。“好罢，我勉为其难，就陪你们这群猴子好好玩玩。”
周围的人很快退开让出一张空桌，然后两个男人先后走到桌旁坐下，并将手支在上面，气氛变得紧张，连仲裁人呼出的气都打着颤，但倒数必须开始，随着三被喊出，两只紧扣着的手也在半空僵持住了。
“看不出你还蛮有力。”一旦交上手，维克多才惊讶于对方的深藏不露：“我已经使出全力应战了!”他的语气中已然夹杂着一丝惺惺相惜的味道：“这将会是一场持久战。”
“不，你会输!”猎人漫不经心地回答，同时力气突然松懈，原本藏在台下的手则飞快地抽出，朝着对方的手腕划了过去。
这一变故谁也没有料到，维克多的手掌赫然已离开了胳膊，伴随着一道血线越过众人头顶，再“扑通”一声落在了地上。
“我不喜欢持久战。”一边擦拭着刀上的血迹，瓦恩狄嘲笑说：“你又不是女人。”
“我告诉你几件事吧!”他伸手抓住对面维克多愤怒袭来的左拳，一边冷眼看着四周围上来的众人，神情自若没有半点紧张：“第一，我只是随便玩玩而已。第二，我倾向用脑。至于第三……”
“我们的等级不同。”他说，同时左手的短刀再次挥动，削去了维克多的右掌，接着又跳上桌子，飞起一脚正踢在对方的脸上。“我们真的真的真的完全不同，你们在我眼中只是一群可怜的废物。”
“还有谁想来比划比划?”看着倒在地上的维克多，他转过头去，得意洋洋地喊。
没有人敢走上前。
而街道对面的屋顶上，有个男孩露出半个脑袋。
他显然目睹了整个过程，但只是轻轻一笑，随即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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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基里斯在奔跑，他的速度早已超越了人类的极限，从露西看到他出现在街道尽头开始，只是一个响指的间隔，人竟然已到了跟前。
“我想我找到那个人了!”一个急停，金色与苍白眼睛四目相对，阿基里斯现在极为兴奋：“他在四十四街。”
“谢谢你。”坐在台阶上的女孩轻声感谢，语气中透露着一丝迷茫。
“怎么?你还在介意那些事情么?”看到对方一脸落寞，阿基里斯柔声道。“别想那么多了，那不是你的错。你要明白，吸血鬼没有杀死过任何人。你自己也说过，虽然失去了血液，但其实他们并没有死，真正的死亡……”
“真正的死亡是因为那个人!”他继续说。“所以，我们一起去找那个可恶的家伙，为你的爷爷，还有那些死去的人……相信我，你是无辜的，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吗?你现在要想的只是如何报仇。等我们解决了那个家伙，一切就会结束。然后，赎罪也好，什么也好，我们再想别的方法……”
“你为什么要帮我?”
“为什么?恩，这个挺难回答。”阿基里斯看着露西那苍白的眼睛。“我们不是朋友吗?因为是朋友，只要能让你觉得好一点，无论什么我也愿意做。所以，你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
“我知道。”点了点头，露西站起身来。“或是隐居，或是别的什么，一切都在我亲手杀了那个人之后……我们走吧，现在正是晚上。你说过，晚上，我可以动用那种力量。这样胜率会大一点……”
“不靠它也没问题。”阿基里斯原地翻了个筋斗。
“我们是朋友。”
59.十字路口(3)
“花……”安琪拉一边说一边抬头。
那是在树的顶端，一朵白色的小花扎根于枝干的裂痕中，五片花瓣尽情舒展开来，皎洁的月光下，它正闪闪发亮。
“你喜欢?”身后，古斯塔夫冷冷地问，他眯着眼睛望去，然后右手一挥，巨大的伐木斧划着弧线被甩出，于“喀嚓”声中斩断树枝。
但可惜的是，那花并没有如预料中那样随着断裂的树枝掉下来，而是在斧头卷起的风压中被扯得支离破碎。
“……”古斯塔夫耸了耸肩，走过去把斧头重新拣起，再看了地上散落的花瓣的一眼，过了很久才慢慢说：“抱歉。”
“没什么。”安琪拉表情依然。“没什么。花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树上。”
“你的妈妈也喜欢花。”将斧头支在地上，古斯塔夫盘腿坐了下来。“我记得，第一次遇见伊丽莎白的时候，就是在一个花店门口。”
“她不喜欢你。”安琪拉插嘴。
“但我喜欢她。”古斯塔夫笑了起来。“你知道吗?那把斧头，你的妈妈保管了它五年。那五年里，我一个人也没杀过。”
“你只想杀了她。”小女孩咬了咬嘴唇。“我知道的，妈妈怕你!”
“我们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了。”古斯塔夫用右手托起下巴，冷静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幼小的安琪拉：“说说其它的事情，你的事情，你和伊丽莎白之间的事情。她喜欢你吗?我是说，你的母亲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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