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办?”宋佳忍不住再次迸发出眼泪来。“我不想死，我还没有和那个心爱的男人走到婚姻的地步，我还没有自己的孩子.....住嘴，你们这些畜生”。
宋佳哭着哭着，忽然笑起来。
“真奇怪，她有什么想法吗?怎么传来的信号是一片空白”小沈问到。
“这就是所谓的入定，她其实什么也没有想或者她思考了我们没有捕捉到”赵XX闭着眼说。
“目标已经写完了遗书了，这意味着她可能选择自杀，”老秦盯着赵XX说。
“是的，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个案了。”赵XX点点头。
“赵爽，你试着说些安慰性的话尽量引导目标放松情绪，”老秦对着话筒对赵爽说。
“看她心情好像很不错的，她应该不会选择那么悲观的结局吧?”老秦自言自语着。
但是，目标却是像是无意识的爬上楼顶，她走到楼边目光凝视着远处笼罩在淡淡的白色烟雾的楼宇。
“你要是选择死亡，你的母亲怎么接受呢?”赵爽试着劝说她，“宋佳，你真的不能这样。你还年轻不能这样”。
“至少这样我以后都清净了，不是吗?”宋佳扭曲着面部的肌肉笑着。然后忽然双脚一跃向着栏杆外面的一片空间跳去。
“啊--”任露忍不住喊了一声，她大概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检视死亡的来临。可是隔音玻璃让她的声音无法传递到话筒这边。
“确认，目标死亡。训练任务结束”。老张在系统里记录到。
“哎，怎么了?”小沈拍了一下还一直愣着的赵爽。他完整的感受了目标死亡的全过程，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更加强烈的刺激。他有些呆滞的站起来，茫然的向外面走去。
后来的学术派在讨论这种设备在人濒死的瞬间是否可能反射某种神经信号的导致分析员的神经受到刺激的可能性上一直存在争议，但是不可否认部分的分析员的精神处于压抑自己的状态，他们往往要求助心理医生或者烟酒，有得甚至迷恋上变态的心理行为来麻痹自己，逃避自己的心理压力。
房间里的白色的灯光显得很刺眼，赵爽有一种想吐的恶心的感觉，但是他忍住了。
part31
更新时间2010-1-26 19:01:35 字数：3498
二年以后。
“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你是在精神上对这个工作提出质疑并且走得最远的人，”媛媛的父亲在书房的桌子后面盯着赵爽，一支手放在桌面下面的抽屉里捏着一支加了消音器的无声手枪，另一支手放在桌面的电脑的键盘上。
“我没想到我们的工作竟然是这样，我们不是在维护国家安全而是在破坏”赵爽的感觉到一股火气在压抑着，“那么多个无辜的普通人，竟然成为我们折磨的目标。这怎么可能合理。”
“年轻人，这个世界你不懂的事情多了。这个系统的功能是你这个密级的人所能了解的吗?是的，我们是在折磨这些极其普通的人。但是我们挑选的目标都是些什么人呢?你自己很清楚，他们不是这个社会的渣滓，就是些懦弱无用的人，他们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才能没有可能对这个社会作出什么大的贡献的可能。但是，在这个系统的作用下，他们极少数人的牺牲却可以带给这个社会极其大的贡献，大得他们自己都不清楚。你知道，人类在认识自身的大脑的机能系统上的突破多少来自这个系统的功用吗?你知道通过这样的试验改善了我们的计算机技术吗?你知道我们这样的研究对国家安全的贡献有多大吗?更不用说对付那些隐藏在社会内部的国家的敌人。”媛媛的父亲不动声色的反问到，“你知道这样的研究，试验是所有掌握这项技术的国家都在做的。美国，俄罗斯，日本等等。你不知道，我们在这项技术上每一点进步都是抵御敌人对我们的渗透，破坏吗?相反，我觉得被挑选中的人应该感到幸运才对，他们不知不觉为这个国家作出了巨大的贡献，这本是他们平凡的一生所不可能达到的成就....”
“是吗，可是这些被挑选的目标愿意吗?他们这样的牺牲又能得到什么呢?”赵爽很愤怒的说，“而你呢，你怎么不去牺牲呢?”
“谁说我没有牺牲?”媛媛的父亲的脸皮终于红了一点。“你知道我的左腿是怎么断的吗?就是在文革中那些你认为的普通人的狂热导致的，仅仅因为我父亲是个前地下工作者，他为中国共产党的事业作出了巨大的牺牲却又换来什么呢?再告诉你一点，这个系统刚刚完成的时候，我就是志愿参加这个系统试验的人之一，我也曾日夜为这个系统带来的道德上的冲击而不能入睡，我也曾心理濒临崩溃。可是我撑过来了，我完善了这个系统的功用，我执掌着这个系统。再说，你别忘了，你拿到的远超出同龄人的收入也得益于这个系统的运作。”媛媛的父亲冷笑着，“你从这个单位受益却来跟我谈什么道德，告诉你这个行业从来都不谈道德问题，我们只谈目标与结果。周恩来不是定下了不许使用女色和生命威胁来达到目的吗?你看看现在这个行业里有谁遵守啦?时代已经变了，年轻人，你应该比我更了解现实才对。”
“如果说这个系统有那么多好处，我如果没有看到系统中你参与制定的制度带来的副产品的话。我或许会被你的话打动，可是我不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这掩盖不了你内心世界掩藏的无耻和报复社会的变态心理，你那极强的控制欲望，你那样.....”赵爽冷冷的说，“你大概没有想过，这个系统里完善的记录系统里有你调阅操作记录的录像吧?你大概也忽视了心理管理系统在对我们的自动记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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