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适应时代的人,因为贺瑞斯·格列侬高的入侵而流亡至此——尽管
那次入侵根本就没有发生过。正在参与当前伯劳朝圣的诗人,马丁·
塞利纳斯,在将近两个世纪以前建议悲王比利将首都以此命名。济慈。
本地人把以前的旧城叫做杰克镇。
“你不会相信有这样一个地方,”上尉说,“它是一个真正的死
胡同,哪儿也去不了。我的意思是说,这里没有数据网,没有电磁车,
没有远距传输器,没有刺激模拟,什么东西都没有。难怪总是有他妈
的成千上万的土著要在空港附近扎营,还攻击防护栏,想要到环网里
去。”
“他们真的在攻击空港?”亨特问。
“么有,”上尉说着,“啪”地吹破了他的口香糖,“但是他们
已准备好入侵,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所以第二海军营已经在那里设
立了防御带,并派兵警戒入城的道路。另外,现在那些乡下人认为我
们总有一天会建立远距传输器,并让他们传送出去,离开这场他们自
讨的苦头。”
“他们自讨的苦头?”我问。
上尉耸耸肩。“一定是他们做了什么坏事,才会引得驱逐者对他们
恨之入骨,对吧?我们却要来这里为他们火中取木。”
“是火中取栗。”李·亨特说。
口香糖又“啪”了一声。“管它是什么。”
风的沙沙声越来越响,逐渐变成一阵尖啸,隔着船体也能清清楚
楚地听到。登陆飞船在地上弹跳了两下,然后开始平稳地滑行——真
是不祥的流畅——就像是进入了一条高于地面十英里的冰斜道。
“真希望我们这儿有扇窗户。”李·亨特低声说道。
登陆飞船中又闷又热。很奇怪,弹跳竟有些令人轻松,更像是一
只小小的帆船在缓慢的浪涛中浮沉。我闭上眼睛,休憩了几分钟。
索尔、布劳恩、马丁·塞利纳斯、领事一行人扛着装备、海特·马
斯蒂恩的莫比斯立方体,以及雷纳·霍伊特的尸体走下长长的斜
坡,向狮身人面像的入口走去。现在冰雪正疯狂地下着,雪花在依旧
翻腾汹涌的沙丘表面之间缠扭,同那些被风驱策而起的沙粒跳起了复
杂的舞步。尽管他们的通信志宣称夜晚已快到尽头,东边却丝毫没有
日出的迹象。通信志的无线电链接上反复发出的呼叫也没有得到卡萨
德上校的任何回复。
索尔-温特伯在那座叫做狮身人面像的光阴冢入口前停了片刻。
他感觉着斗篷下女儿的存在,那个温暖的小东西倚着他的胸膛,温暖
的身体随着呼吸起伏不停,抵靠在他的脖颈处。他举起一只手,摸了
摸那个小包裹,努力去想象二十六岁的年轻瑞秋,身为研究者的瑞秋,
将要进去检测光阴冢神秘的逆熵现象的瑞秋,正是在这同一个人口前
停住脚步。索尔摇了摇头。自那个时刻以来,已经过去了漫长的二十
六年,那是一生的时间。四天之后就是他女儿的出生日。除非索尔能
做出点什么,找到伯劳,同这个生物交涉,除非他做出点什么,不然,
瑞秋将会在四天之后死去。
“你还不进来吗,索尔?”布劳恩·拉米亚唤道。其他人已经把他
们的装备放入第一间屋子。屋子地处狭窄的走廊内侧六七米深的地方,
四面都是厚厚的石墙。
“就来就来。”他大声应道,然后走进葬墓。荧光球和电灯沿路从
隧道中一字排出,但是它们都早已黯淡,上头覆满了灰。只有索尔的
手电筒和从卡萨德的一个小提灯里射出的光线照亮了路途。
第一间屋子很小,约摸四米见宽,六米见长。其他三名朝圣者都
已经将他们的行李靠着后墙放下,把防水布和铺盖卷在冰冷的地板中
间铺开。两盏提灯嘶嘶作响,投出两束冷光。索尔停下脚步,往四周
看了看。
“霍伊特神父的尸体在隔壁屋子里,”布劳恩·拉米亚说,虽然索
尔没有真的问出这个问题,“那间屋子还要冷些。”
索尔在其他人身边坐下。即便在一个如此深入的地方,他也能听
到沙砾和雪花吹刮在石头上的声音。
“领事等会儿要出去再试试他的通信志,”布劳恩说,“把状况跟
悦石说清楚。”
马丁·塞利纳斯笑了。“没用的。这他妈的根本没用。她知道自己
在做什么,她永远不可能让我们从这里出去。”
“等太阳出来我就出去试。”领事说。他的声音非常疲惫。
“我来警戒,”索尔说。瑞秋动了动,微弱地哭泣着,“反正我也
得给孩子喂奶。”
其他人似乎都累得懒得回答了。布劳恩靠在一个背包上,闭上双
眼,几分钟后就沉重地呼吸起来。领事把自己的三角帽拉下,盖住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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