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同兹：说的好，谁不知道历朝历代，江山社稷建立和稳固，考的是枪杆子和笔杆子。枪口所向，笔锋所指不是我等所能决定的。哈哈，今日个还是不说时政的好，来来，各位，难得今天小聚，观赏玄武水色，领略秦淮风光，咱们还是饮酒为妙。
赖琏：听说上海联合剧社近期在新街口大剧院的演出十分火爆，你们看了吗？
萧同兹：哪有这份闲心呀，我也是审阅报纸才知道的，听说是反响热烈，盛况空前，一票难求呀。
戴笠：果真如此。那拜托景瑚兄弄几张票，我等也去观摩观摩。
赖琏：二位若真有雅兴，我就马上安排，到时候别票给你们了，戏院的位子是空的呀。
夜南京新街口国立大戏院
戏院门前大幅广告十分醒目：大型古装历史剧：梁红玉击鼓抗金。
一旁的停车场上，各式小汽车鱼贯而至。
门口台阶上，入场观众络绎不绝、拥挤不堪。
二楼包厢中：赖琏，萧同兹，戴笠等携家眷相继落座。
一阵急促的鼓点后，人声渐静，场灯熄灭，帷幕慢慢拉开。
舞台上一束追光灯骤亮，上海京剧当红花旦王莹扮相惊艳的梁红玉碎步登场。
梁红玉：（西皮摇板）
恨金兵乱中华强兵压境，
我全家同报国情愿牺牲；
幸三镇肯同心共伸忠愤，
明日里定巧计扫尽烟尘。
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夜南京四牌楼饭店小型宴会厅
富丽堂皇的宴会厅小舞台上方，悬挂着：联合剧社倾情献艺成功酒会。
原来，国民政府为慰问联合剧社演职人员，由国民党南京市党部在此举办的致谢慰问酒宴，今晚正在这里举行。
主宾席上，赖琏，萧同兹，联合剧社领导，主要演员和主理剧社外务的袁殊等一起在座。
赖琏端杯，环顾大家说：各位，此次联合剧社在南京倾情献艺，首都各界交口称赞，引起较大反响，这对于鼓励国民士气、团结社会贤达，繁荣国家和民族，有着极大的意义。听说蒋委员长和夫人也亲临戏院，对各位的精彩表演平价极高，今晚，我代表国民政府和南京市政府，对各位精彩绝伦的表演表示衷心的感谢。
酒会进行中，大家兴高采烈时，突见袁殊站起来对赖琏回敬说：赖先生，刚才你对我们剧社这次演出成功评价甚高，敝人受之有愧。鼓舞士气是真，但是否能繁荣国家和民族就难说了，我们仅仅是演了几出戏而已，真要繁荣国家和民族，靠我们这些艺人演戏是远远不够的，政府必须以国家为重，以民族为本，三军用命，奋起抗日才是。
袁殊此话一出，语惊四座，大家面面相觑。
袁殊继续说：现在东北已沦陷，华北局势危在旦夕，举国关心，全民忧虑。据我所知，目前，真正在与日本侵略者正面抗击的，还是八路军，请问赖先生，不知国军正规部队何时才能开赴华北抗日前线？
坐在袁殊旁边的梁红玉扮演着王莹在使劲的拉他的衣角。
赖琏极不自然的笑了笑说：这位年青人问得好，目前是全民抗战，国共合作，八路军分工在华北阻击日寇也是理所当然，至于国军何时开赴前线，想必你没看报纸新闻吧，阎锡山的部队，卫立煌的部队不都在晋中和华北吗？
袁殊也笑了笑说：说的好，阎锡山的部队虽然纳入国民政府军统一编制，但晋绥军实为地方保安队，且战斗力低下，听说守地上的晋绥军对日寇是闻风丧胆，弃阵而逃。至于卫立煌先生的十四军，据我所知，的确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但好像还在大别山的立煌县驻扎，尽享第四次围剿共产党时，蒋委员长对他的特别犒赏。
坐在旁边的王莹接话说：是呀，前几天报纸还报道了这件事，萧社长应该是最清楚的。
萧同兹朝着王莹摆了摆手说：这几天我一直在参加国民政府会议，社里的事情管得少，审稿就更不用说了。好了，今天是为各位洗尘，大家明天就要离宁赴沪，别坏了心情。来来来，多吃点菜，喝几杯酒吧。
第二章
白天上海福州路新联书店
新联书店二楼，中共上海地下党负责人潘汉年正在和知名文艺人士鲁迅，夏衍，冯雪峰在谈话。
潘汉年：目前，上海民众抗日情绪空前高涨，中央指示我们，必须广泛联合文艺界人士，有声有色的开展抗日救亡运动。
夏衍：是呀，苏联的“拉普”，日本的“纳普”就是无产阶级革命文艺团体的典范，因此，中国的革命文艺也要尽快成立相应组织，以顺应当前民族抗日事业的需要。
鲁迅：我们的作家战线要扩大，应切身投入实际斗争，应当选出大群的新战士。
潘汉年：大家意见都很对，我们已经报请中央宣传部批准，中国左翼作家联盟成立大会定于3月2日在中华艺术大学举行。
冯雪峰：左联理论和行动纲领，组织机构，机关刊物名称等都已准备好，待大会通过后执行。
潘汉年：近期国民党特务机关对我党的地下组织和左翼联盟的文化艺术界人士正在进行文化“大围剿”，希望大家自觉增强与敌斗争的防范意识。
夜上海西站路东方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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