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从来都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只可惜……他的野心没有足够去支撑的条件。
“诅咒。”
盘辰看着在场一双双渴望答案的眼睛，轻轻的叹了口气。
是啊！
如果能够纵横无敌，能够傲视苍穹，能够独立于时光之上，获得永生的力量，谁又愿意百年、数百年之后被钉在棺材里，埋入那一方小小的土包之中呢？
可是……
又有什么办法呢？
“包括盘祖，包括历代先祖们，没一个都杀敌无数，手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而不知从何时起，那些敌人的残魂、那些敌人流出的血，都化作了诅咒，针对盘氏一族的诅咒。在这种诅咒之下，新生盘氏族人的血脉力量被压制到了极限，近乎毫无作用的程度。同样新生盘氏族人的天资也会被压制，如果无法突破这种诅咒的力量，大多数的盘氏族人都只能止步于天罡境下，蹉跎一生。”
六长老还是死死的看着盘辰。
“你呢？我们都被诅咒的力量压制，你呢？为什么你会没有事？是先祖们留下了可以压制诅咒的宝物，还是……你的资质，是在牺牲了我们所有人的未来的前提下换来的？亦或者……每一代家主的无敌之姿，都是这般而来？”
听到六长老的话，在场诸多盘氏族人无不勃然变色。
家族之中，有能够破除诅咒的宝物？
如果有这样的东西，为什么不给他们破除那种诅咒？
亦或者……真如六长老所说，家族之中并没有能够破除诅咒的宝物，每一代家主的无敌资质，都是牺牲了他们所有人族人的前程换取来的？
这……并不是没有可能。
献祭之法，血脉献祭之法，几乎每一个传承久远的世家之中都会有所流传。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想到这些可能，众人再看向那些先祖所留的石碑，再看向如天神一般无敌的家主之时，眼眸之中已经没有了那种憧憬。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心寒的冷漠，甚至……带上了一些隐隐间的怨恨之色。
可以因一个莫须有的猜测而心生恨意，人心……从来都可以如此复杂。
这些族人的表情，盘辰都一一看在眼里。
而这……确实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也是历代家主之所以选择隐瞒这个真相，在培养起继承人之后以假死的名义离开家族，前往战场的原因所在。
家族之中，哪有什么能够压制甚至破除那种有怨念规则所化的诅咒的至宝？
如果真有那样的至宝，盘氏先祖们又怎会在前线战斗的那般艰难？
如果有百万盘氏血脉族人汇聚，任何一个盘氏先祖们都敢方言，哪怕是天尊来袭，他们也能将之拒之门外。
然而……
事实是如何呢？
每一代的盘氏族人，真正能够打破诅咒界限的百不存一，甚至出现过一代人没有一个能够打破那种诅咒的。
也正是因为后辈们这般不争气，才让先祖们在战场上面临那般艰难的境地。
可如今……这些不争气的后辈们，却能够因一个莫须有的猜测，而心生怨念。
呵……
血祭？
如果先祖们真的愿意使用这种力量，又何来的他们这些后辈？
早在远古时代，盘氏一族还未像如今这般式微的时候以全族的血脉之力血祭，换回盘祖英魂镇守盘城，什么敌人还敢来犯？
只是……那样的话，又还有他们什么事？
“你们认为，先祖们在家族之中留下了能够解除诅咒的手段，只是只有历代家主能够享有？”
众人不答，只是冷眼旁观。
“你们觉得，之所了历代家主能够脱颖而出，是以其他族人的血脉力量献祭，换来了自己能够突破诅咒的压制？”
众人依然不答，眼中的神情让人不禁心寒。
“呵。”
看到这一幕，盘辰突然就笑了。
笑得很是释然。
他不相信他们会不懂，血脉献祭的后果是什么。
既然他们现如今能够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又怎么是被人作为了献祭对象之后的样子的？
至于宝物？
如果家族之中真的有能够破除诅咒的宝物，难道历代家主真的都这般自私到了视家族未来如无物，只顾着自己的前程？
就算有些家主真的这般自私，恐怕也承受不住先祖们的怒火吧？
这些道理，他能懂，他知道……眼前这些人也都懂。
然而，明明都懂，却还是这般表现，只能证明一点。
他们……在迁怒。
为什么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我们都被诅咒压制了血脉的力量，限制了资质。
而你……或者说你们，却能够傲视九天，宛若神明。
“大家也都不是小孩子，至少大部分人都不是小孩子。从五岁开启天赋至十六岁开始正式修行，在这十一年的时间里，每一年的生辰之日，相信各位的心中都应当生出过这样的感觉。在那一日，如果你愿意冒着生命的危险，引出血脉之力倒灌全身，就有机会让自身资质得到升华，成为世人眼中的天骄。”
盘辰看着众人，声音同样有些冰冷。
“在场众人，有一个敢说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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