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指头，鼓掌．我竖两个指头，热烈鼓掌，我竖三个指头，长时间热烈鼓掌。不能让电影队插手，管灯光扩音的，另外安排人。
老朱你打电话安排粱尚武、陈晓俞、俞晓陈、窦挺进、窦前进、岳子影他们几个速回D市探亲。张原则已经在家了，东方红和姜晓燕也尽量赶回来，会场上的一切活动由他们保障，实在不行了还可以坐在主席台后排蒙蔽老张。“
窦玉泉列出的这个名单，都是原凹凸山分区和原二师主要领导的孩子，现在多数在K军服役。梁尚武和陈墨涵的儿子陈晓俞、窦玉泉的一对双胞胎女儿窦挺进和窦前进在六十年代末当丁兵，如今陈晓俞已经是连长丁，粱尚武在团里当参谋，窦挺进在=师医院当军医，窦前进在二师通信营当技师。梁尚武的妹妹东方红和陈晓俞的弟弟俞晓陈以及张原哑1J—她最终选择了梁必达叔叔给她取的名字一一也于七十年代初参军，俞晓陈在下面部队当副指导员，东方红和张原则以及姜家湖的女儿姜晓燕都在上海某军医大学读。持。，岳子影是朱预道的女儿．“文化大革命“开始不久，因为种种原因，岳秀英同朱预道分居了，而且武断地将女儿的名字由朱子影改为岳于影。
现在，老的老了，倒的倒丁，跑的跑了，还有几个在台上，也是苟延残喘，大的行动，是该动用这些后备力量了。
但是．朱预道却坚决不同意，说：“孩子们本身已经抬不起头了，火家都在忙着划清界限说清楚，还让他们参与这件事情，太不理智了。“
窦玉泉说：“老朱你搞清楚丁，这里也有我的孩子，而且是两个。跟谁划清界限?跟我们这些人划清界限就是革命啦?混账逻辑々就是要让他们来，看看运动搞成了什么。“
朱预道仍然抵制，说：“不行，这样太冒险了，我不能因为老张犯了精神病，我也跟着犯精神病。这简直是开玩笑。“
窦玉泉严肃地说：“这不是开玩笑，这是挽救同志。朱预道同志。我跟你说，你同意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我们反正是下台干部了，赤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要是不同意，我也能把你拉下来．大家一起当反革命算毡了。“
朱预道火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别忘了．我身上也有五处伤疤。我怕什么?“
窦玉泉冷笑：“可是你好了伤疤忘了疼。”
安雪梅和汪成华一看两个人吵了起来，赶快和稀泥。汪成华说：“算了算了，老朱也有他的难处，老窦你别坚持了，不要因为疯子疯话坏了大事。“
窦玉泉阴沉着脸说：“你们回避，我单独同朱副军长—朱代军长交涉。”
汪成华还想说什幺，窦玉泉不耐烦了，摆摆手说：“你们到里屋去，我们谈工作。“
女人们都退出了。僵持。对峙。
“老窦，你想怎么样?”
“无他，就是要借你的—也是我们的大礼堂。”“非如此不可吗?”
“非如此不可。”
“你也神经T吗?”
“没有，我很清醒。我清醒地提醒你，对局势要有个正确的认识。山不转水转啊。“
“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朱，”窦玉泉站起身，背起手，踱了两圈，看着朱预遭，“老朱，我们共事三十多年了．今天我跟你掏心掏肺地说一句话吧。对于这场运动，你陷得太深了。这三十多年来，我参加过各种运动，挨过整，也整过人，人家整我有整对的，也有整错的。我整人家，也是有对有错。可是，运动不可能永远搞下去。过1『今天，还有明天。想当初，在凹凸山的时候，你和梁必达也是九死一生，可是你们活下来了，李文彬却死了。李文彬是怎么被俘的，天
知、地知、你知、我知。天不知地不知，还是你知我知。老张疯了都知道，成则为王，败则为寇，今天高高在上，也许明天就一落千丈白凡事得把握个分寸，所史的经验值得注意啊……‘’
这番话听得朱预道冷汗淋漓：“老塞……你……”
窦玉泉摆摆手，接着说了下去：“在对待同志的问题上．你是有不光彩的行为的……你别激动。我讲完r你可以驳斥。粱必达和陈墨涵被发配，张普景疯了，几个师长政委七零八落，这个时候，只有你一个人还在耀武扬威。你说，一起闹革命的那么多人，难道就只剩下你一个人是惟一的正确路线的代表?滑天下之大稽。喝口凉水冷静地想～想，这些人都倒r，你的江IⅡ能坐得稳吗?你是坐在火山口上哦阿志哥。你就不怕明天又是一场新的运动，你就不怕粱必达东山再起?这绝不是没有可能。何必呢，与其跟江占碑搅在一起过这种众叛亲离提心吊胆的日子，还不如种田轻闲。当然，我不是说叫你撂挑子。这个大礼堂你今天借了．我拿我三十年斗争经验保证，惹不出祸。我把话说得浅薄一点吧，借，你是在大家最困难的时候做了一件最了不起的事，在张普景这里，在梁必达那里，在我们这些老同志面前，这件事是你的一笔积累。不借．你就是我们全体的敌人。我今天说这些话，是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的，你可以把它整理出来交给江古碑，看他能把我怎么样，我—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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