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长了,这是资产阶级的金钱观念? .”
郑安庆闻听恍然大悟,这哪里是列席什么党支部会议,分明是在接受警
告,他觉得这是一种羞辱,他感到自己的人格和尊严受到了伤害,血气方刚
的郑安庆无法容忍和按捺心中的愤慨,他据理力争:“我不能接受您的批评,
我说的提成是有政策依据的,多劳多得是社会主义分配原则而不是资本主义
原则? .?领导人更不示弱,同样慷慨陈词:“多劳多得是主要对农村社员
和城市待业青年等集体所有制企业而言的,你是国家干部,工资就是国家给
你的报酬,不存在多劳多得的问题。这个政策对你是不适应的。”。“陕西
省博物馆业务干部曲儒同志的象牙微雕在本馆对外部出售,怎么实行30%的
资金收入提成?”郑安庆以眼前的实际事例颇不服气地反驳。“曲儒是曲儒,
你是你。陕西省博物馆的曲儒不归我管,秦俑博物馆的你归我领导。”领导
人也寸步不让,提出了比郑安庆所引用的事例更实际的问题。“中国是几个
共产党领导?”郑安庆以他的聪明与才智把这场辩论像艺术创作一样推向极
至,而使一切对手都无法超越并望而却步。领导人挥挥手,示意郑安庆:“这
次你的列席会议已毕,请回吧。”
郑安庆愤然走出,大呼不平。领导者悄然落坐,怒不作声。这次会议的
结果是,今后博物馆小卖部将不再收留郑安庆的篆刻印章和拓片,并命令郑
安庆停止篆刻活动。
冲突既起,就无平静收场的可能,悲剧的帷幕已经拉开,也只有就此演
下去,否则便不再是悲剧。
郑安庆与日本教师原野茂的书信往来仍在进行。郑安庆为他代买中国的
文房四宝及字帖、印谱、篆字字典等印刷书籍,原野茂向郑安庆回赠日本出
版的书法、印章等书籍,同时提出:“我的日本学生很喜欢您的印章和拓片,
希望今后多给提供些您本人的艺术作品。”
其后,原野茂的朋友白霞洋(原日本书法家访华团秘书长)给郑安庆来
信,提出了和原野茂相同的希望。郑安庆开始利用业余时间先后篆刻了近二
百枚姓名印章,通过邮局寄给原野茂、白霞洋和他们的学生。
1981 年7 月,原野茂、白霞洋等再次访华,并带来14 寸彩电一台,收
录机一架赠予郑安庆作为酬谢。
原野茂、白霞洋回国后,又先后三次通过日本和中国银行给郑安庆汇款
约七千余人民币,其中原野茂的五千元汇款理由是“友人赠与”(日本银行
汇款凭据)。
原野茂与白霞洋给郑安庆的汇款引起了陕西中国人民银行的注意,他们
把款转至临潼中国人民分行的同时,要求该行到秦俑馆了解具体情况,秦俑
博物馆领导人借机将汇款单扣留在馆内,未通知郑安庆。
当日本方面的汇款人在信中得知郑安庆没有收到汇款后,立即寄来汇款
凭据,郑安庆持凭据赶赴陕西中国人民银行查询,当他得知此款已转至临潼
中国人民分行后,又赴临潼询问。
“是你们馆里的领导暂时不让发给你本人。”临潼分行方面回答并当即
表示:”我们再到馆里催问一下,是公款由他们领,是你个人的就马上给你。”
郑安庆的汇款被扣压三个月后,终于从银行领取出来。
“是不是你把文物弄出去了?”秦俑博物馆领导人向郑安庆询问,神情
充满惊讶与怀疑。
“日本人喜欢我的章子,我给他们刻了章子,这是他们对我的劳动报酬
和答谢。”郑安庆坦诚地回答。
“以后不要再搞了。”领导人强硬地作着命令。
“给日本人刻书画印是不是犯法?郑安庆毫不服软地反问。
“不是犯法。”领导人回答。
“既然不是犯法,那我还要刻。”郑安庆倔犟地申明了自己的态度。
“那你就刻吧。”领导人嘴角微微翘起,涨红的脸上透出一股阴冷的寒
意:“走着瞧!”
郑安庆的厄运不久便降临了。
1982 年5 月1 日,美国著名美术收藏家哈默五百年藏画展在北京中国美
术馆揭开帷幕,秦俑博物馆一美工当时正在北京出差,在荣幸地目睹了画展
之后,回到馆内以激动、敬慕之情向同行宣称:“是百年难逢的罕事,很值
一看。”酷爱绘画艺术的郑安庆闻听此言,难以抑制心中的亢奋之情,立即
找到馆领导人提出:“我以5 月1 日、2 日的值班换成休假,补加一个星期
天共三日时间自费到北京去看一下哈默的画展,看成不成?”
“噢?!”领导人先是吃了一惊,以警惕的目光审视着郑安庆,沉思片
刻说道:“这个问题我不能作主,你到省文物局去请假吧。”
“我一个普通的人物,请三天假怎么还要省上批示?”郑安庆显然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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