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玛雅人特制美酒的原料。他们还从一种叫作Lonchocarpus
Longistylus的树皮里提取“巴尔曲”(Balche),那是一种醉人致幻的宗教用酒。
酒给玛雅人生活带来享受,烟也是他们自我满足的法宝。现代社会对于吸烟有害的宣传,
正是反映了烟草对人的巨大魁力。玛雅人吸着烟,腾云驾雾;又嚼着“生津口香糖”,像现
代美国人那样嚼个不停,自得其乐。这是玛雅人找到的一种植物,在地里干农活儿或外出长
途旅行时,他们就以此来缓解干渴的感觉。
这样活着显得很滋润,不贪不婪又不负造化美意。视苦如甘,乐从中来。玉米虽是粗粮,
但也可粗粮细做。他们早就掌握了烧石灰的化学知识,所以,他们的玉米粒都是用百分之一
石灰水加工处理过的,干粒泡软后再用手磨碎。玉米浆既可添水煮粥,也可以用烧红的石头
烙成面饼。玉米做的花样非常之多,有时还加入辣椒和可可粉调味。玛雅人的玉米主食虽称
不上“不厌精”、“不厌细”,但也确实尽可能地加工得精细些,这是玛雅妇女日常工作的最
首要内容。
玛雅人利用造化之赐,作出了许多重要的开发。比如说,他们从生活在一种仙人掌上的
昆虫里,提取出红色染料。这一技术的广泛运用的意义,无疑可以在玛雅绚丽的壁画中最直
观地感受到。
关于玛雅人如何创造发明还有一个小小的例子,那是一个美丽而又富有哲理的传说。
曾经有一天,伊扎王到野外采药,突然被一种像剑一样的植物刺伤了。他很生气,就命
人拼命地抽打这种植物以泄胸头无名怒火。不料却抽打出了洁白坚韧的纤维。后来,玛雅人
就用这种纤维制作绳索,派上了极大的用场。伊扎王从中感悟到什么,他说:“生命的诞生
总是伴随着痛苦啊!”这种植物就是龙舌兰(century
plant,又名世纪树),从中制成的坚韧绳索,
乃是玛雅人一项至关重要的发明。
假如没有这种绳索,那么也就无法拖运巨大的石料,也就无法想象玛雅先民该如何创造
那些高大的金字塔、观天台、纪年碑等一切辉煌的文明业绩。龙舌兰的美丽传说恰好浓缩了
玛雅人适应自然、利用造物、创造文明的艰辛欢乐的历史。
水的主题
有一派文化学者认定,人类文明史关键的社会政治体制的起源是因为大规模治水的需
要。且不说赞同与否,但是,水成了文化学者的主题词。
玛雅文明是否有关乎“水”,显然不无关系。他们的世界观就是洪水灾难余悸的曲折反
映,这一点可参看本书《第四世界》一节。实际上,他们的宗教演变史也是水的主题变奏史。
至于玛雅人治水意义,我们不动脑筋也可以想到,在沼泽丛林里的玉米地曾养活了二三百万
人口。
玛雅地区的水资源分配是非常不平衡的。尤卡坦半岛的整个北部地区几乎没有河流,干
旱的气候与美国佛罗里达中部、南部相似,降水量极为有限。越往东、南越湿润,热带雨林
气候明显。降水的地区性变化与地形地貌的差异相结合,造成了玛雅地区多姿多彩的动植物
以及各具特色的生存环境。
从北部广大的平原说起,这片土地上现存着玛雅后古典时期(也即新王国时期)最重要
的几个城市中心奇岑伊扎、玛雅潘和乌斯马尔的遗址。10世纪以后,玛雅文明的重心转移
到这里。这片土地的自然条件与古典期文明中心所在地区完全不同,这也就使得后古典期玛
雅文化出现异变。
干旱地区的玛雅人,生存的第一问题是水,所以,辉煌的奇岑伊扎城就建在两个大型石
灰岩蓄水坑边上,这两口天然井成了玛雅人的“圣井”。奇岑伊扎若逐字转译,即是“伊扎
人的井口”。人们最担心的就是天不下雨,于是,玛雅宗教史上一个重要的新现象出现了—
—雨神恰克(chac)日益受到崇奉,地位大有凌驾第一大神天神伊扎姆纳(Itzamna)之势。
这就好比说中国常为祈雨操心的古代农民变得不敬玉皇大帝,专奉龙王爷一样。玛雅祭司们
的主要工作变成了求雨,这种情况直到20世纪70年代末还被来访者目击。小村子里一位
年届八旬的老祭司主持祈雨迎神活动,他向恰克祈祷;“啊!云,我恳求你马上来临,带给
我们生命。雨神恰克啊,我奉献面饼和肉食给你………,我对你的请求是给农民以生命,下
雨吧,在他们劳动的地方,重新给他们以生命吧!”
从这个事例中,可以想见玛雅宗教在后古典期的变化。我们固然可以把这些变化归之于
来自中墨西哥托尔克特人的影响,但是,从“水”这个主题不也能有所发现吗?正是因为玛
雅人对神祇的请求(实则是对水源的渴求)变得极为迫切,才使得他们的献祭活动愈演愈烈,
献祭的规格越来越高,出现血淋淋的人祭。退一步说,即使人祭活动确系舶来品,那么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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