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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_张笑天【完结】(219)

  对他的封赏,确实不高,朱元璋也是有意的。难得的是胡惟庸毫无怨言,照样勤于王事,比起廖永忠来真是天上地下。

  胡惟庸笑道,官不在大小,能受皇上器重,就是一个没有品级的差役,像云奇那样,也是荣幸的。他说得平和、实在,一点都不矫情。

  朱元璋故意说:“有人说你背地里有怨言,这么卖力,才弄个四品官。”

  胡惟庸说:“说这话的人一定是嫉妒臣,他们看我整天围着皇上转,又生气又无奈,就来中伤我。”

  朱元璋又笑了,没再说什么。

  朱元璋在纸条中检视着,从里面挑出一张写有“廖永忠”三字的来。朱元璋问:“好像廖永忠从广东回来了就没走?”

  胡惟庸说,廖永忠本来托病,后来勉强去了,打了一仗,自元朝广东行省左丞何真投降后,廖永忠便又告病回来了。

  朱元璋问:“他想见我?”

  “是。”胡惟庸说。

  朱元璋问:“他封侯,有没有什么议论啊?”

  胡惟庸说:“有。有人说他功劳比俞通海大,却没有进功臣庙,也有人说……”他突然不说了。

  朱元璋问:“怎么不说了?”

  胡惟庸说:“臣不敢说。”

  “朕又不割你舌头。”朱元璋说。

  胡惟庸说:“这自然是无稽之谈了。有人说,他手里有皇上的把柄,不敢不封他侯。也有人说,他应当封公,进功臣庙,日后一定会飞黄腾达。”

  朱元璋脸上的肌肉跳了跳,又问:“听说廖永忠也不大高兴?嫌官小了?”

  胡惟庸说得模棱两可,谁不想官做得更显赫呀?

  朱元璋又问:“他是不是找朕来要官呀?”

  “那怎么会?”胡惟庸说,“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朱元璋没再说什么。

  胡惟庸问:“陛下见不见他?”

  朱元璋说:“不见。”脸色很不好看。

  忙了一天的朱元璋下了朝,朝达兰的仁和宫走去。

  朱梓放学后哭着回来了,达兰迎出来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跟随上学的小太监李玉说,背书背不下来,叫先生罚站,打了手板。

  朱梓说他再也不去文楼念书了。他恨宋濂那个老狗,偏向,干吗不打朱棣他们?

  达兰说:“别哭。这宋先生凭什么连皇子也打起来了?别看我们梓儿年幼,可是封了潭王的,他连王爷也敢打?”

  这一说,朱梓哭得更厉害了。恰这时朱元璋和马秀英走了来。朱元璋问:“怎么了?我们潭王爷还哭鼻子呀!”

  达兰抓过朱梓红肿的手心让朱元璋看:“皇上看,这宋濂也太霸道了!三天两头打孩子,谁给他这么大的权力?”

  朱元璋看着孩子的手,有点心疼,火愣愣地回头对云奇说:“去叫那个蠢才来!”

  云奇刚要走,朱元璋又叫:“不用来了,轰他走,叫他滚回老家抱孙子去吧。”

  云奇刚要迈步,马秀英说:“皇上在气头上,才说出这气话来。当年皇上亲自几顾茅庐,把浙江四贤请了来,把夫子庙改成了礼贤殿接纳人家,处处请教,无比敬重,这是天下人都传诵的美谈,现在却赶他走,不好吧?”

  朱元璋说:“正是朕太宠着他,才宠出这毛病来,连皇子也打起来了。”

  马秀英几乎是在开导朱元璋了,在宋濂眼中,没有皇子,也没有太子和王爷,有的只是学生、顽童。哪有先生不罚学生、不打学生的道理?玉不琢不成器,人也一样。这和裁缝一样,请了裁缝,把布料交给人家,只能听凭人家剪裁,岂有心疼剪下的边角废料的道理?

  达兰说:“敢情没打皇后的孩子。”

  《朱元璋》第五十八章(6)

  马秀英说她的孩子,都挨过打,她从来没说过什么。如果因为老师管教孩子而赶走老师,这可是贻笑大方的事呀。连民间都忌讳,何谈尊师重教?

  朱元璋顿时醒过腔来,说:“算了!这事不要再提了,我方才也是一时糊涂了。”他给朱梓揉了揉手心,说:“听老师话,刻苦读书,自然就不挨板子了!朕小时候倒想挨板子去上学,可没机会呀。”

  达兰很不高兴地领孩子走了。

  当天晚上,朱元璋就睡在了仁和宫。

  灯光朦胧,达兰在被窝里勾着朱元璋的脖子问:“我听说陛下在选妃子。”

  朱元璋说:“你听谁说的?”

  “那陛下就别问了。”达兰说,“有没有这事吧。”

  朱元璋说:“这也是规矩。朕倒没这样的旨意。他们到民间去选秀,充实后宫,也是为大明江山考虑的。”

  达兰撇撇嘴,说:“说得好听。陛下有了年轻好看的妃嫔,再也不会到我这仁和宫来了吧?”

  朱元璋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说:“你还不知足,你这儿朕来得最频了。”

  达兰说:“陛下说话怎么不算话呀?”

  朱元璋说:“朱梓这么小,也已封王了。还有什么事又惹你不高兴了?”

  达兰说:“陛下亲口答应,要封我的亲戚的,名单我可备在这儿了。”她跳下地,从梳妆台上拿来一个很长的人名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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