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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姆林宫的红衣主教_[美]汤姆·克兰西/Tom Clancy【完结】(157)

  “他的妻子和女儿怎么办?”杰克问,“你若有什么看法,我真是极想听到。”

  “是在我建议的地方会见?”

  “尽你所能地逼他。”坎迪拉从床上拾起照片,把它们放进一个信封,“别忘了给他看这些。我认为这不会怎么折磨他的良知,不过这他妈应该向他显示我们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你要一点看法,我以前以为你疯头疯脑。现在……”他咧嘴笑道——“我认为你大概疯得正好。你完全醒来后我再来。”

  瑞安点着头,看着他离去,然后走进淋浴间。水很热,杰克不慌不忙,在这过程中,蒸汽充满了这间小屋,他不得不擦清镜面。他刮脸时,努力有意盯着他的胡子,而不是他的眼睛。不是自我怀疑的时候。

  他的窗外还是黑的。莫斯科的照明跟一个美国城市不一样。也许是在这时刻几乎毫无车辆。华盛顿总有人来回移动。总有那种潜意识的确定性,即某个地方,人们没有睡觉而在从事他们的事务,不管是什么样的事。这个概念在这儿不能翻译过来。就象一种语言的文字从来不能精确地翻译过来,从来不能恰恰与另一语言的文字一一对应,因此莫斯科对瑞安来说勉勉强强同他去过的其他重要城市差不多,而它的差别益发显出异邦陌生的意味。在这儿人们不去从事他们的工作。多数的情况是他们从事着别人分配的工作。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他很快就会成为一个发布命令的人,向一个已经忘记怎样接受命令的人发命令。

  早晨缓慢地来到莫斯科。有轨电车的交通声响和卡车柴油机更深沉的轰随声被积雪减弱些,瑞安的窗子不朝适当的方向,收不住黎明的第一道光。曾是灰色的天空开始获取颜色,正象一个小孩在玩彩色电视上的控制钮。杰克喝完他的第三杯咖啡,在七点三十分时放下他在读的那本书。在这样的场合下,把握时机就是一切,坎迪拉告诉他。他最后一次使用了洗手间,才穿衣准备他的早晨散步。

  街旁人行道上的周日晚降下的暴风雪已经清扫干净,虽然在路坎上还有一堆一堆的雪。瑞安对保卫人员点着头,澳大利亚人,美国人,以及俄国人,这才上契可夫街往北走。刺人的北风使他的眼湿润起来,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围着脖子的围巾,向沃斯塔尼亚广场走去。这是莫斯科的使馆区。前一天早晨他在广场远端往右拐弯,看到五六个随机混合着的使团,但这天早晨他在库德林斯基胡同上往左转——俄国人至少有九种说“街”的办法,不过这项细微差别杰克体会不到——然后往右,然后再往左上巴里卡德纳亚。

  把一条街和一家电影院都叫“巴里卡德”〔原文BARRICADE意即街垒、路障。——译者〕似乎很奇怪。用西里尔字母〔西里尔字母是现代俄语等语言字母的本源。——译者〕拼写看起来更奇怪。能认出B来,虽然西里尔“B”实际上是个V,而这个宁中的R看起来是罗马字母的P〔罗马字母是英语及其他西方语言所用的字母。——译者〕。杰克改变了一点他的路线,随着他接近目的,他尽可能地靠着建筑物走着。正如所料,一道门打开,他转了进去。他再一次被人全身拍遍。保安人员在他大衣口袋里发现了那个密封的信封,但没有把它启开,使瑞安松了口气。

  “来。”跟他头一次说的一模一样,杰克注意到。也许他词汇量有限。

  格拉西莫夫坐在一个靠走道的座位上,在杰克走下斜坡去见这人时,他自信地背朝着瑞安。

  “早上好,”他冲着那人的后脑勺说。

  “你觉得我们的天气怎样?”格拉西莫夫问道,招手示意那个保安人员离去。他站起来,领着杰克向下朝银幕走去。

  “我长大的地方没这么冷。”

  “你应当戴顶帽子。大多数美国人宁愿不戴,不过在这儿它是必须品。”

  “新墨西哥州也冷了。”瑞安说道。

  “有人告诉我。你认为我将无所事事?”克格勃主席问道。他问得毫无感情色彩,象一个教师对着一个顽真不化的学生。瑞安决定让他享受一阵儿这种感觉。

  “我应当同你谈判格雷戈里少校的自由吗?”杰克中立地问道——或者说企图那样。超量的早咖啡使他的感情色彩变得浓郁。

  “如你愿意。”格拉西莫夫答复道。

  “我想你会对这个很感兴趣。”杰克递过那个信封。

  克格勃主席把它启开,取出照片。他翻看那三幅照片时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应,但当他转过来看着瑞安时,他的眼使得晨风变得象春天的呼吸一般。

  “一个活着,”杰克报道说:“他负伤了,但他会康复。我没有他的照片。有人在那头搞糟了。我们救回了格雷戈里,安然无羌。”

  “我明白了。”

  “你也应该明白你的选择现在就是我们打算的那些。我需要知道你做哪一个选择。”

  “这很明显,不是吗?”

  “研究你们的国家时我学到的事情之一就是没有任何事情是我们所喜欢的那样显然。”那引出了几乎是笑的一种什么表情来。

  “我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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