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遛给你们看。”洪光宗发恨道。
“有骨气,是爷们儿。”徐将军赞道。
“将军,我什么时候带人过来?”
徐将军起身出去,对孙兴文说:“你和他详细计议一下。”
洪光宗今早离开老爷岭匪巢,预料谈接受改编不会费什么事,一百多人马送上门,将军自然高兴。最重要的是那出戏,开场好坏至关重要。他走后,二柜黄笑天偷偷做了万一发生不测下山救人的准备,对官兵存有戒备之心,唯恐落入陷阱圈套,老巢遭到攻击,及早防备。
众胡子听黄笑天训话。
“今晚屋里屋外掌上亮子(点灯),备好高脚子(马),一律穿衣服拖条子(睡觉)。”
“二爷,我们去踢坷垃吗?”一个胡子问。
“多嘴!”黄笑天斥责道。
《出卖》第七章(2)
徐将军再次迈入议事厅,孙兴文立刻站起来道:“将军。”
“你们商量完了吗?”徐将军问。
“时间定在五天后,他把人带到校军场……”孙兴文说,五天后是农历初七,洪光宗喜欢七,民俗正月初七为“人日”,古人诗曰:幸陪人胜节人胜节:即人节、人生节、七元日。汉东方朔《占书》载:岁后八日,一日鸡,二日犬,三日猪,四日羊,五日牛,六日马,七日人,八日谷。,长愿奉垂衣。每月逢七,都称为人的日子。
“人日你们过来好啊!”徐将军同意,问:“洪光宗,我问你,起局几年啦?”
“七年。”洪光宗答。
“三江地面上的胡子绺子,你是否都熟悉。”徐将军问。
“不敢说都认得,大概(其)吧。”
“捣嘎子绺子你听说过?”
洪光宗拊掌大笑。
“你笑什么?将军问你捣嘎子。”孙兴文觉得莫名其妙,问。
“我笑捣嘎子也敢称局称绺啊!”洪光宗道。
“你认得捣嘎子?”徐将军惊喜,见到一线曙光,正寻找毫无头绪之际遇到一个知情人。
“邪杈子。”洪光宗鄙视地说。
“邪杈子?”孙兴文不懂土匪黑话所指。
“这是我们帮道上的规矩,三五个人也对外自称绺子,不成气候。我们每年都要打邪杈子,清除他们。”洪光宗牛皮哄哄,说,“他们是啥?啥也不是!”
“捣嘎子现在在哪儿?”徐将军问。
“我不是说了吗,屁崩的几个人,居无定所。”洪光宗说。
“噢,是这样。”徐将军颓然道。
“将军有事找他们?”洪光宗有意无意地问。
徐将军是说还是不说真相,迟疑不决。
“将军真要找他们的话?”洪光宗愿意效劳,道,“我给你拎来就是,小事一桩。”
“你别说大话。”孙兴文说。
“大话?”洪光宗拍着胸脯道,“逮他还不如同逮只蚂蚱似的。”
徐将军沉吟半晌说:“实话对你说吧,我家大小姐给捣嘎子绑去……”
“啊!”洪光宗表情惊诧道,“吃了黑瞎子胆?胆儿也太肥啦!小小的邪杈子,竟敢做惊天大案。”
“洪光宗,”徐将军几分期待了,说,“你能找到他们救回我女儿吗?”
“应该没问题。”洪光宗假惺惺地说,“难是难了点儿,不过,我头拱地……”
“叫孙副官带人配合你。”徐将军说。
“行,当然好。”洪光宗假装一转念道,“这不妥,将军你想啊,我们在明处,捣嘎子躲在暗处,见我们明明晃晃地来了,他还敢露头吗?”
“也是,也是。”徐将军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我放出风去,说徐将军是我黑貂的蛐蛐(亲戚),他会乖乖地交出人来。”洪光宗说。匪道上像黑貂这样的大柜有一定声威,一般小绺子不会得罪他。
“有那么灵?”孙兴文将信将疑道。
“江湖有道……”洪光宗说,狼有狼道狗有狗道,匪亦有道。
“就拜托你啦。”徐将军也算有病乱投医了,指望道,“等你好消息!”
“将军,我把绺子和小姐一起带给你。”洪光宗夸下海口。
洪光宗出将军府见到从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个穿戴不俗的青年人,他不知道这位就是新任三江县知事的陶敬泽,有几个戴枪人保护着,猜到不是草根人物了。
“给将军请安。”陶知事谦恭道。
“客气了不是陶知事,你上任几天了吧。老朽事务缠身,没去府上道喜,很是失礼。”徐将军说。
“敬泽是晚辈,哪有劳前辈之理。”陶知事谦虚道,“小辈乳臭未干,才疏学浅,将军德高望重,还请多提挈教诲。”
“不敢,不敢。”
“小辈为答谢家乡父老,”陶知事说明来意,“明日特在寒舍备薄酒素菜,恳请将军赏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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