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秀英说:“你早就应当去。你忘了头几年你在大爷家喝醉了酒,说了些个难听的话,打那儿你就一直没照面,去了得给大爷赔个不是。”
“是啦!”
敬德离家,径直来到孝感村。到乔公山门前,家人们说:“哟,公子爷,您老没来啦!”
敬德说:“诸位,我这不是来了吗!”
“看您个头儿猛了,也长胖了,您挺好吧?”
“挺好,我大爷呢?”
“在上房呢!”
敬德来到上房,见了大爷就磕头:“大爷,我这儿给您磕头啦!”
乔公山说:“敬德呀,你起来,一旁坐下。”
敬德起身落坐。乔公山问:“我听说来了个老道,教你能耐带管饭,还管缴裹儿,有这事吗?”
敬德说:“是呀!”
他就把这几年跟老道学艺经过说了一遍。乔公山听罢,问道:“这位道长姓什么叫什么,他在哪座观里出家呀?”
敬德说:“这些我都没问,不过不碍事,我老师叫我到太原府投军去,将来做了大将,他必定去看我,那时再问也不晚。我来找您,是求您帮我点路费,我走后,您这侄媳妇,也就托靠您照顾啦!”
“噢,你要真当了国家大将,大爷脸上也好看。你忘了,头几年你来要钱,赶上我到南山上古寺下棋去了,天黑我没回来,是不是你在家里说了些不三不四的话?”
“大爷,我是您的儿女,您还能跟我一般见识吗?前者您就甭提了,就算是我犯浑。”
乔公山一听这话乐了:“哈哈哈,好小子,你要拿多少路费呀!”
敬德说:“用不了多少,由咱们马邑县到太原府也就三、四百里地,您给我三十、二十的就够了。”
乔公山冲家人说:“来呀,给他拿银子,包二百两整的,再拿三、四十两散碎的。”
“大爷,我花不了那么多。”
“穷家富路,花不了留着。你走了,让我侄媳妇搬这边来住,买卖由我清理。你就安心服役,甭惦记家里。对机会我还要到太原府去见两位王爷,因为唐朝得天意,顺人心,所到之处老百姓安居乐业,我家里挂着千顷牌,应当献出一些粮食充做军饷。借献粮做个引线,我还可以托两位王爷照应照应你。我这心思,你明白不明白?”
“还是大爷您疼我,咱们就这么着了,我跟您告辞了。”
家人已经把银子包好,敬德提着包袱就回家了。
到了三兴铁铺,敬德把包袱交给梅秀英,跟她说了说见大爷的情形。梅秀英说:“爷,这事办得不错,不知你几时动身哪?”
“我想明天就走。”
“那我给你收抬东西去。”
到了第二天梅秀英把敬德应带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备下一桌酒、菜,给丈夫饯行。夫妻对坐,敬德说:“大奶奶你还备酒送送我,总算大妻一场不错,我谢谢你啦!喝酒!”
对饮中间,梅秀英说:“爷,告诉你一件事,我已经身怀六甲啦。”
敬德听了一愣:“大奶奶,这身怀六甲是什么玩艺儿?”
梅秀英一听这气大了:“合算你满不懂呀!这么说吧,我已经有了孕了,将来生养下来,是儿是女还不一定。”
敬德说:“噢,明白了,这身怀六甲,就是说你肚子里有了小敬德啦!”
“对了,不论是儿,还是女,你先给留个名字吧!”
“嗐,你随便叫得啦!”
“不成,你做爹的理应如此。”
“别忙,别忙,我好好想一想。哎,我想起来了。如果生儿,就叫他宝林。我忘不了咱这宝林庄,就忘不了尉迟宝林。如果生女,你做妈的就给她起个名吧!”
“好吧!”
梅秀英是个细心人,因为过去帮助爹爹记记简单账目,多少学了一些字,她要丈夫给儿子起了名,又说:“爷呀,你这一走,常言说,征人无限……”
敬德说:“我不懂,什么叫征人无限呀?”
“就是说,军人出征,没有一定准时期,万一你老不回家,我生下了儿子,他长大了,我就让他找你去。你们父子相认,以什么为凭呢?”
“大奶奶,我这儿要走了,你怎么这么罗嗦呀!”
“这是大事,罗嗦点好。”
“这么办吧,这对钢鞭分为雌雄,我带走十三节的雄鞭,留下十二节的雌鞭给宝林孩儿。将来父子见面就以鞭相认。钢鞭是我亲手打造,我当然认得。你看这样好不好?”
“嗯,你这主意还算不错,你等一等。”
梅秀英取来笔墨,让敬德拿来这对钢鞭放在桌案之上,她提笔蘸墨,在雄鞭把儿上写了尉迟敬德四个字,在雌鞭把儿上写了尉迟宝林四个宇。说道:“我写上了你们爷儿俩的名字,等墨干了,你拿錾子把字儿錾上。”
“好啦!”
敬您把锤子、錾子取出来,别看他不认字,在铁上錾宇,那是好手艺。叮叮当当,一会儿工夫,就把俩名字錾好了。噗!吹去铁末子,一看八个字鉴得又深又真。夫妻二人吃喝完了,敬德找根绳子把雄鞭拴在背后背上,拿起行李包裹,说:“大奶奶,我走了,你就听好信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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