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扩张_[苏]尤里安·谢苗诺夫【完结】(128)

  政治是暗示的科学,就连傻瓜也明白这个道理:银行家、宣传家和高级政府官员呼吁同布尔什维主义作斗争,因而是可以利用的人,并且今后就不再是罪犯了。邓尼茨元帅作为阿道夫·希特勒指定的继承人曾经接受元首移交的政权,也基于上述原因保全了性命。

  军队和第三帝国政府也被宣告无罪,不把它们看作犯罪组织……这暗示什么呢?立场……

  施季里茨拨了罗门的电话,问他“喂,怎么样?”

  “你欢天喜地了吧?”后者冷笑着。“请到“佛罗里达”餐馆来,我们一块儿乐呵乐呵,我半小时就到……”

  在“佛罗里达”餐馆他给施季里茨要了杯咖啡,询问业务进展如何,又问肯普在于什么,杰克博斯在哪儿,可对施季里茨的回答漫不经心,他四处张望着,似乎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然后突然问道:“布鲁恩,什么是法西斯主义?”

  “怎么回答您的问题?是一本正经呢?逗逗乐?”

  “罗门深深地吸了一口姻,沉重的目光直盯看施季里茨的脸,回答说:“能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您想一本正经——就严肃地谈一淡,如果想逗逗乐儿,就逗逗乐儿。只是别让我笑死过去。您知道我是多么爱笑的人……离开我您能干什么?”

  “的确是这样,没有您我将一事无成。”

  “只不过在您开始回答问题以前,我要帮帮您。那样您将明白我想从您那得什么。为此我要告诉您,当我落到你们手里的时候,是如何受到拷打的。”

  “您要是落到我手里就好啦,我是不会拷打您的。一般说,我不拷打任何人。”

  “因为信奉人道主义?”

  “‘处身奴隶之中不可能成为自由人’,——有个家伙这么说——不是那么回事儿。我的部门不是从事刑讯,我们的职责是思考。”

  “但您不是与刽子手们分享自己的思想吗?”

  “我个人力图不与他们分享我的全部思想,”施季里茨答道,不知为何苦笑了一下。

  “好样的,”罗门说,“那好极啦。我们离开这儿,换个地方,到那边谈谈,”

  在汽车里他沉默着,一言不发,只是一枝接一枝地油烟。

  他们走进位于马德里最古老市区的《安塔露西亚》餐馆,离少校广场不远56色的楼墙像西班牙各地一样,恍如置身于乌克兰;墙上用浅蓝色的瓷砖拼出地道的安塔露西亚语句“牙齿重于亲情,”“我们应当传给后人的,就是吃面包喝啤酒!”“喝酒得力气,喝水得风湿。”“谁唱得多,谁晚付钱’”

  罗门要了啤酒;啤酒非常出色,在厚玻璃怀中完全像黑色的一样,散发出冷气和窖藏的气味。人不多,午饭时间已过;人们都回家去了,要一直睡到五点钟才会醒,六点或八点坐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结束一天的工作,反正公家只给一点微不足道的小钱,真正的钱得与有关的人联系才能挣到,在这儿或《西里西亚》,或是在德国人聚集的《埃尔餐馆》,或是在美国商人开始光顾的《里茨》酒店,这些人爱吃火烈鸟,看斗牛,捕鳟鱼,在这些场合就可以和他们接触,不能单指望国家能养活你,当然台不得花费功夫是不会有所得的。

  罗门又喝了一口啤酒,随后抽起烟来,在施季里茨面前晃动着火柴、一直到它熄灭,把它扔在大烟灰缸里,说道:“那么,我结您讲讲我的遭遇……他们抓住我的最初两天没有碰我……一个长着顽皮眼睛的高个子黑发男子与我进行了十分文明的谈话……他说,我现在已经毫无痕迹地消失了,在空降时摔死了、沉到湖里去了、或者落到冶金厂冒烟的大烟囱里去了,因此,不要对战俘公约有任何指望。他知道,也许牢房中有人会认出我来,即使如此,也别指望瑞士红十字会的帮助,因为我不是在交战区跳伞,而是跳在平民区,就是说,我是间谍,而间谍是不被作为战俘看待的。‘我本来,’黑发男子补充说,‘是赞成将我们这类职业人员算作士兵的,我突然不得不在佛罗里达的某地跳伞,但是,唉,他们不考虑我的意见。’他最后说,如果我不说,他是不能做任何事情来帮助我的。‘您来的任务是与某个人接头。我们想知道;和谁?在什么地点?什么时间?您可以不说您的任务,我们需要知道您的联络人。’我回答说.即使我知道谁是联络人,我也不会说出来,并请处明白无误地了解我的意恩‘如果您处于我的地位,也是什么都不会说的,是吧?’黑发男人说,不应当把他这个忠于某种思想原则的人与一个美国间谍,一个从华尔衔的金融寡头那儿拿钱的人相比较。我回答说,我没有从华尔衔接受任何东西,我是一个忠于誓言的士兵。于是他就给我时间考虑一下,但是他警告说,如果与联络员接头的时间被无可挽回地错过,如果我搞拖延战术,那就只好怪我自己啦。我重复说,我不知道什么联络员,我对他们瞎编说,他们将在《凯撒霍夫》饭店找我。到此,这次审讯就结束了。过了七个小时以后,他们把我带到另一间牢房。那儿没有黑头发的男人,坐着一个矮小的、红头发、流看汗并显然是非常病态的人,他说,联络员已在《凯撒霍夫》抓到了,现在就让我们对质。他们把一个姑娘领进牢房,是个希腊女子,我了解到这一点,是因为他们折磨她时,她用自己的语言叫喊。红头发的男人找来三个年轻的、喝醉酒的小伙子,命令他们坐在墙边整齐的长凳上;就开始审问姑娘,让她承认,是谁派她到《凯撒霍夫》去的,她要和谁在那儿接头。她回答说,谁也没派她到那儿去,她是在街上被抓住的,当时她正从饭店旁边走过。红头发男人几次单调地理复他的问题,然后说,如果她不马上承认一切。那就只能怪她自己了。不幸的姑娘哭了起来,她说不知道应当承认什么,。这个红头发男人就向三个醉鬼转过脸去,朝他们点点头,他们就走到姑娘跟前,扯下她的衣服,开始强奸她。我从未听到哪个人像那个不幸的姑娘那样叫喊,红头发男人看着我并且说,如果我对他说实话,他现任就放了这个姑娘。然而我不能对他说实话,因为要跟我联络的也是一个妇女,不像这个姑娘那样年轻,但也是个女人!如果她落到三个酒鬼手里,那她也什么办法但没有。我捂上眼睛,免得更见这恐怖的景象,但是红头发男人用橡皮棍打我的颈部,我出于突然,咬了自己的舌头,舌头肿了起来,就像肉铺里卖的牛肉。这是新约的默示录,一个半小时,90分钟的恐怖我试图扑过去,扑向这些畜牲,但是他们把我摔倒在地并开始毒打我;我是受过保护自己的训练的,这在那一晚救了我的命。但是第二天早晨他们把我绑到椅子上,事先脱光了衣服,就一面开始拷问。一面把通电的导线挨向四肢。您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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