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扩张_[苏]尤里安·谢苗诺夫【完结】(160)

  “现在还没有。

  “接着讲?”

  “行。”

  “嘴里发干,舌头发涩。

  罗门回头一看,俱乐部所属的公园门口有人把守,园内依然空旷无人。天空明净得像一层透明的薄膜,似乎眼看就要破裂一样。一个明亮的、具体的、仿佛萨尔瓦多·达利笔下“卑鄙的现实主义者”的东西映入眼帘,一种红黑色,吓人而可伯的东西慢慢滴落在地上。

  “喂,听着!”罗门喊道,“这儿有人吗?’

  好像有人等着他说话。马上出现一个服务员,穿黑裤,着浆洗笔挺的白色上衣、戴白得耀眼的麻纱手套。彬彬有礼地在贵族面前弯一下腰,拎听他的吩咐:

  “威士忌,多加点冰”,随机应变地走开。他的背在最短时间以最好的形式贴满了准备完成的订单。

  罗门继续说:“赞德什戴捷的另一个助手是医学院德语教授贝尔那德·迈耶尔。他在军内工作,与庇隆的朋友,总司令部运动部部长霍塞·拉蒙·达乌斯过从甚密。第三个朋友是奥托·格尔曼·富尔克赫迈麦尔,现在从事电影业,保留有许多戈诺尔博士的影片,现在还在小型影剧院放映。”

  服务员走过来,递上带冰的威士忌,腋下夹着一个小折叠桌,放在长凳旁边,认真注意着,是否要上咸核桃。他说,只要先生们休息得好,他准备完成他们的每一请求,然后走入室内。背上仍贴满订单。施季里茨觉得,他的背比他的脸更有表现力。

  罗门干了一杯,继续说:“我认为,正是这个福尔克赫迈麦尔吸收了阿根廷的重要科学家乌姆别尔托.杰伊瓦进行合作。后者当时正访问德国,他欣喜若狂,在大学里组织了一个国社党支部,在全国最有才华的物理学家初数学家中进行工作。”

  “你这个材料是哪儿来的?”施季里茨问。

  “无可奉告”,罗门断然回绝,“我从不说明自己的秘密。”

  “很好,那我换种方式间:这个情报很值钱吧?请你回答。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波尔,它对你很重要,而不是对我。”

  “自然,为这种水平的情报得掏些钱。”

  “你是在人家监视你以后得到这些材料?”

  “听我说,不要再打哑谜了。”

  “跟你学的”,施季里茨微笑论“你经常跟我打哑谜。我再重复一遍.不是我对答案感兴趣,而是你。”

  “为什么?”

  “所有人名你都结我讲了?还是有所保留?”

  “当然有所保留。”

  “例如,杜利奥·弗朗契尼”,施季里茨说:“德国驻智利大使馆商务参赞比奥特格尔的联络员彼得罗·维雅神甫,还有希特勒任命的拉丁美洲国社党后补委员维利·考恩的名字及其在圣地皮哥的住地、莫奈塔大街1054号;德国拉蒂航空公司的经理之一马齐利亚,赞德什戴捷的西班牙接头人扎依德里茨,他使用毕尔巴鄂人何塞·胡安的假名。”

  罗门用手掌抹一把脸,他想笑,但未笑出来,用自己油橄榄一样的眼睛瞅了瞅施季里茨问道:

  “就是说,你们联合起来反对我?”

  “那时我不能向你坦率说明,卖给你的是用过的货,波尔。1943年,阿根廷下议院以对铁路族游公司的情报局进行了调查。在调查中,或多或少提到你给我讲的人名。你刚才讲到的秘密接头处也被揭露出来。阿根廷人甚至能破译纳粹分子的密码。但最有趣的是,当决定最后审讯和一切快要水落石出时,总统被军人推翻。阿根廷驻德国前武官庇隆上校的人拿了权。这种情报可能是一个聪明的投机者卖给你的,他知道这些材料印数很少,后来又被庇隆禁止扩散。也可能明显搞假情报的人想把你的查找引入预定轨道,使你派去的人都成为军事情报机关的瓮中之鳖。他们或者把你的人投入监狱,或者与他们搞游戏。当人家与完成侦察任务的人玩游戏时,应当认为,你的事业已经破产,你已成了一个笨蛋。”

  罗门探过身子,弄得凳子吱嘎作响:“我不想把你当成我的敌人,博士。”

  “我很高兴能把你当成自己的朋友,波尔。”

  “朋友不说慌,而你对我撒谎,你说过,你不研究拉丁美洲。”

  施季里茨不能说明全部真相,他无权说阿尔弗雷多·冈萨雷斯将军帮助过他。他应当这样回答波尔,使他不能觉察他的秘密。所以,他说:“我真的没研究过拉丁美洲。我在国际电报电话公司的档案室工作过。没有什么比未查清的档案更可怕,波尔。我可以把下议院调查铁路旅游公司的总结记录拿给你看。”

  “肯普知道那儿保存着这份文件吗,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施季里茨冷笑说:“保存!不是保存,而是乱扔在箱子里,上面水迹班斑,被老鼠啃得残缺不全。不过,我不排除他知道这份文体,那么他一定相信你要和我谈这件事。所以我问你:这个情报是谁给你的?”

  罗门不能回答施季里况他实在无法开口道出真相,因为这一“绝密情报”来自国务院情报局的罗伯特·麦克。他曾向他报告自己想利用“布鲁恩博士”查明纳粹分子在拉美南部的地下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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