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为这是布哈拉,”奥楚普认真看看施李里茨,说道。
“是杰拉拉巴德?”
奥楚普两于一拍,惊奇地说:“你是收藏家?”
“我?不是。你为什么这样认为?”
“根据你的提问。到我这里来的有数千人,但从没有人问起杰拉拉巴德。”
“恩,杰拉拉巴德对我是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阿富汗人认为自己是外来人,一些知识分子一直说他们的部族是古希腊人的后裔。我到过杰拉拉巴德。我看到的壁画,特别是集市上老人所作的图案酷似法尤姆肖像画,简直使我吃惊。在那里,罗马征服者的艺术,他们为已经故去,但永远生活在后辈家中的亡灵所作的垂直雕像.代替了古埃及人为使死者永生,把他变成俄西里斯而作的头像。但是,这怎样转移到杰拉拉巴德?为什么我正好在这里看到这些稳重而又充满醉人热情的古埃及颜色。
“大概,”施李里茨听到背后名一个低沉而稍稍沙哑的声音:“文化的迁移是主要原因。这还需进一步研究。”
奥楚普同意地点点头:“先生们,认识一下,是阿尔塔霍夫博士。”
“非常高兴,”阿尔塔霍夫向施李里茨伸出近乎方形的大手,说道:“我的俄文名字叫彼得.波塔波维奇。”
“非常高兴”,施季里茨困难地握握宽厚粗硬的大手,答道。
“请进屋,彼得鲁什卡,”奥楚普再次用俄语说,并马上向施李里茨解释:“这里我们俄国人很少,我们要珍惜一分一秒,用本族语说说话,请多包涵。”
第一个层子摆放着用来盛展品的红木大拒,内藏俄罗斯折叠神像:有微型的,木制的,普通的及镀银的圣像。
“这里”,奥楚普打开通往二厅的门:“是我最好的东西,请进。”
他打开灯,明亮的光线投射到挂满圣像的墙上。照亮耶稣的一双长眼,那沉默的目光正疑问而威严地看着你。耶酥的脸型各种各样,施季里茨马上认出不同流派:我对面的圣像标淮样本中不正是费奥凡·格列克吗?他是从哪里来到这儿的?为什么?马德里老区的一条街道,两个俄国人,一个是警察局的将军,第二个是“彼得鲁什卡”,还有惊人的俄罗斯写生画。
他差点脱口提问,但及时醒悟过来。他无权暴露自己知道费奥凡·格列克的名字。这里,谁听说过他?有谁说这两个顿时感到心里发热发甜?!俄国人,还有谁?而你是德国人,他对自己说。你是马克斯·冯·施季里茨,你无权暴露任何一点自己的俄国特点。谁知道,他们等的可能正是这一点。谁?他问自己。奥楚普?还是阿尔塔霍夫博士?
“简直不可思议”,施季里茨说:“我感到拜占庭式的庄严性,我听到他们的圣歌。”
“这根本不是拜占庭”,阿尔塔霍夫博士沉下脸反驳道:“真正的俄罗斯母亲,没有到我们那里去过?”
“1941年,我乘西伯利亚特别快车经过苏联”,施季里茨回答:“可惜,在莫斯科只住了一天,一直呆在大使馆,那是五月,你自己明白,那是什么时候?”
“我明白”,阿尔塔霍夫叹了口气:“五月,这是个倒霉的词,来源于‘遭受痛苦’。不向邱吉尔乞求讲和,你看,反骂运动的预言者赫斯是狂人。”
“啊,彼得鲁沙,千万不要犯热病!反正德国鬼子不懂这个”,奥楚普说:“我也一样。”
阿尔塔霍夫叽哩咕噜地骂了一阵。“他们自己拆自己的台,这不能挠恕。”
真奇怪,施李里茨想,为什么我在国外碰到的俄国人都认为周围的人谁也不懂粗野的骂娘话?
难道是因为俄国内地的人确实末见过外国人,所以相信除儿女外谁也不但他们的话?而这个博士是老侨民
真捉摸不透。应该控制自己,注意他们的眼睛。客人中肯定有人眼光异样。他们注意的不是言辞,而是目光。
“喂,现在接着在下看”,奥楚普把目光转向施季里茨:“这儿有最使你感兴趣的东西。”
将军打开第三厅的门,关了放圣像的第二厅的灯。施季里茨马上发现,奥楚普在西方住得很久,已养成这里的习惯。俄国人一般不关灯,待别是在等侯客人的时候。玩就玩个痛快,一切地方都要有节日气氛。而这位头脑里已经有块电表在自动工作,自动记录应付的照明费,因为电站太少,电费昂贵,将军的薪金不敷全部支出,特别是他还有这些收藏品。
这个屋子比前两个都大,收集的是书籍,有几千本俄国的、西班牙的、英国的和德国的巨著。
“这是从那儿弄来的?”施季里茨惊奇地问。
“你只稍在马德里转一转,”奥楚普刺耳地大笑起来,公开为他的惊奇感到开心:“你乔里贝拉.库尔季多雷斯的小店铺找一找,到拉斯特罗走一走,问问缉私房附近的内行人,鬼都能买到,更别说17世纪的书籍。比如我,没花多少钱,就买到费奥多罗夫的巨著。
““费奥多罗夫是谁?”施李里茨佯装不知;我们印刷业的奠基人怎样到了天主教西班牙的首都,他感到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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