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用另一种方式，迂回的曲折的。
美国纽约即使在隔了很久去看它的风景，也依旧是繁华的，带着多少代人的梦想和荣耀在这里起伏沉沦。从布克再次回到这里算起已经又呆了三四个月，春季的光影在雨水和阳光的交替里斑驳。
清晨就已经开始飘雨，淅淅沥沥的不能停止。布克不喜欢大雨但对于这样的毛毛细雨倒也并不讨厌，只是看着这样的雨水会想到一些问题。那些不会被解答的问题。比如“着雨水到底滋润了什么呢？这样的城市里是没有必须雨水浇灌的东西的啊！”
他曾经问过莱文，莱文那时候只是微笑，然后说“布克，我很爱你。”这样的话和他的问题完全是没有一点关系的，他也只能笑笑了。
他想起莱文就是在春天逝世的，他想起自己是在春季出生的，他觉得春季并不是生机，他想也许春季代表着死亡。生机只是假象，在生机背后的是那些经过了一个冬季折磨的枯黄草木被别的草木所取代。这是生机吗？那枯草活过来了吗？它只是被取代了，绝望的不能再有生还的机会了。像是人类的死亡，灵魂漂泊了一个冬季后一位可以有生还的机会结果发现坠入的是无尽深渊。春季，才不是生机的季节。是比冬季更让人心碎绝望的死亡之季，打破了草木生还的希冀让它们连魂灵都破碎了。
“布克，快上车吧。不是今天要进修女院吗？不早点的话估计修女会生气的，她每次都希望别人比她先到。”纳纳拍拍他的肩膀想要让他上车，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只是看见他悲伤破碎的湛蓝眼眸像是一片湖水波澜迭起，她猜测是和莱文有关。
“嗯。”布克收起飘摇不定的心思，他知道接下来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得不和一个魔鬼一样的女人好好的商谈。
布克从越野车上下来，没有打伞。纳纳从另一面的门走到他身旁支起一把黑色的伞在他和自己的头上，老修女女竟然站在教堂门口让他们都吃了一惊。
匆忙加快脚步跑到修女面前，布克福了福身子。“让修女大人久等了，在下实在是愧不敢当。”
“呵呵呵！没什么的，我就是喜欢这春雨。所以才在外面多呆了一会儿不想可巧了，你们也这会儿到了。”老修女脸上的褶皱越发的多，像一本被水浸泡久了的书在爆裂的阳光下这么一晒就起了许多皱纹。
“您请。”布克伸出左手示意老修女先往里面走，表示尊敬。
“呵呵呵……”老修女依旧笑着，看不出其余的情绪。布克心里是有一些敬佩她的，毕竟是一个可以将间谍安插到任何想要安插的地方去的女人，拥有让人恐惧的本钱。布克想幸好和她成了同伴，否则又是多少鲜血才能将其摆平。
“布克你喜欢春雨吗？”老修女坐定后抬眼看着布克，那是一种非常深邃的眼神，气势逼人。黑洞一样的力量让你在她面前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只能说出实话。
“不喜。我不喜欢春季。”布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非常的平静情感没有波折，他必须要用全部的力气来平复自己的心。
“哏哏哏……真是诚实的好孩子。”老修女说出一句猜不透是赞赏还是批评的话，让布克没办法琢磨。诚实是好的，可孩子又像是批评他没有承受力。
“不必去猜测我的意思，只是一句话而已，不一定有那样多的深意。”老修女笑笑，平复布克焦虑的心。
“好。”布克点头露出淡淡的笑，他渐渐有些了解老修女了，从她的举止上明白她和同伴并不拐弯抹角。
“喝红茶吧！锡兰的红茶很好。”老修女将自己身旁修女泡好的茶水递到布克和纳纳的桌子前，自己也拿起杯子浅酌一口。
“嗯。我也很喜欢那一带的红茶，比意大利的那种好很多，意大利那边的红叉茶口味太淡了色泽也不够鲜亮。”布克点头表示赞同，他的父亲以前因为母亲是意大利人总是在家里让仆人泡意大利红茶，他因此对于意大利红茶的口味色泽记忆犹新。
“呵呵呵！看来瑟琳达对于你的影响很大啊。”老修女淡淡的笑，露出一副什么都知晓的表情。
“您认识在下的母亲？”布克有些不能相信，他的记忆里母亲必恩威和任何军队里的人做过什么交易。
“嗯。是啊！你母亲在你出生的时候举行过一次巨大而隆重的宴会，我曾经做间谍在宴会中当一个服务生。”老修女回忆起当时她为了跟踪南非首脑到美国的情形。
“是吗？只是见过她一次？”布克眯了一下眼睛，他突然觉得老修女帮助他并不是一次偶然，更像是在谋划着什么或者说是有目的的。
“呵呵！不是。那时候我只是被她的优雅和真诚打动了，后来我间谍任务完成后回到美国又一次见到了她。那时候我已经不再做间谍任务了，只是乔装成现在的修女模样。她总是来祈祷，比我都要虔诚。我就观察过她几次，看出来她是个意大利人。只是这样罢了。”老修女的眼里的光芒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平常的那种空洞死寂。
“您为何要帮我？除了对于我拥有信心外。”布克直截了当的表述出来他的心声，他以及不愿意再猜测了，他非常清楚他如果要用到老修女就必须要知道她的目的才行不然的话他是没办法放心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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