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勋章对于我的意义,你永远无法理解!”
唐傲苦笑着摇头,如果可以,他宁愿不要这枚勋章。
“大、小辉你俩太不够义气,结婚生娃连个屁都不放,罚你们一杯!”唐傲转移话题,试图将再次涌上心头的情绪挥去。
“应该的、应该的!”
两人浑身不自在的唯唯诺诺端起酒杯,闷头一口把杯中酒喝光。
“春子你上大学,我敬你一杯,出息了可别忘了我们这些乡巴佬!”
“哪能啊,打死都不忘,干了!”
唐傲和春子干了一杯,“你这么能摆活,叔和婶子能供得起你的学费吗?”
“恩,我的学费是哪个......”春子似有难言之隐,竟是尴尬了起来。
“啪!”唐傲将一把‘大绿票’拍在桌子上,道:“我这几年存的,没多少,但也够你半个学期花的!”
“这,我不能要你的钱小傲,老面叔都那样了,这钱你留着给老面叔治病吧!”春子连连摆手拒绝,死活不肯要。
“我爹怎么了?什么治病?”
听着春子的话,唐傲脸色却渐渐阴沉,剑眉微挑道:“春子,你刚刚话再说一遍?”
“你不知道老面叔病了吗?我......!”
春子瞬间脸色煞白,再不敢说下去,而大辉、小辉则是将头低的更狠了。
唐傲看着三人的怪异举动,心里不由再次一沉,道:“小辉,你最老实,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了,你千万不要生气!”
唐傲丹凤眼一瞪,冷声道:“我让你说,你就说!”
小辉咽了一口唾液,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老面叔病了,半年前就病了,我还以为你是专门回来照顾老面叔的!”
“怎么病的?没有治吗?”
“治当然要治,可是你得罪了刘国富,进部队一走了之,刘国富那孙子却把气全撒老面叔身上,他经常为难老面叔,事事都跟老面叔穿小鞋,老面叔病了,他发话谁敢给老面叔治病,就让他爹封了谁诊所......!”
“啪,是我没用,我没本事照顾老面叔,我对不起你,啪啪!”
小辉说着说着豆大的泪水就流出来了,说到最后,气的直抽自己耳光。
“你给我停手!”
唐傲一把抓住小辉抽打自己的手,“这不怪你,你有家有室了,跟他斗吃亏的只能是你我不怪你,不吃了,回家!”
“小辉,把你摩托车钥匙给我!”
“你开慢点!”
唐傲开着摩托车一路疾驰往家赶去,村口几个婆娘正侃大山,远远看见唐傲都是耍嘴道:“这俊小子那村的啊?”
“那村的?也轮不到你个老黄瓜吃!”
“放你个狗臭屁,我是老黄瓜你也比我嫩不到哪去!”
“咦,咋看着这眼熟嘞?”
“眼熟?不是你小相好吧?”
“我想起来了这不是老面家去当兵的那混小子嘛:唐傲!”
几个婆娘一听唐傲的名字齐齐脸色一变:“这混小子终于从部队回来了,老面这回有指望了!”
“是啊,老面有指望了,去看看吧!”
面带焦急的唐傲站在破败不堪的房屋前,眼眶不禁红了,无尽的悔恨充斥脑海!
“吱呀!”
唐傲推开院门,慢慢走进长满杂草的小院,“爹,我回来了!”
“爹,我回来了!”
一连叫了两声没人回应,唐傲不由加快脚步往堂屋走去,正在唐傲要推门的时候,门却自己开了。
屋里充斥着刺鼻的异味,唐老面躺在一张破旧的木床上,似是正在熟睡,可是睡梦中的他却眉头紧锁的仍在不停咳嗽,额头上满是虚汗!
看着面前的情形,唐傲眼中的泪水终于落下:这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汹涌而来的悔恨感几乎将唐傲击溃。
唐傲在院里打了一盆清水,泣不成声的跪在木床前,为睡梦中的父亲擦拭额头上的虚汗:“爹对不起,儿子对不起你,儿子不孝!”
“小傲,你啥时候回来的啊?”
不知何时醒来的唐老面,用虚弱的眼神看着跪在床边泣不成声的唐傲,巨大的惊喜让他苍白的脸色泛起一丝病态的红晕。
“咚!咚!咚!”
唐傲死命的将头磕在地上,任凭头破血流:“儿子对不起您,是儿子不孝!”
“你这是做啥?别磕了,别磕了,咳咳!”
唐老面心疼的拉住唐傲,可是一使劲又是咳嗽了起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看你都吃胖了,王虎队长会照顾人啊!”
父亲关心的话语,再次让唐傲陷入巨大自责心理,唐傲唯有用拼命的给病弱的父亲磕头,来宣泄自己的愧疚感:“爹呃,儿子对不起您,儿子好悔,儿子好恨自己!”
“小傲,你别这样,怪爹没本事,你别这样啊……呜呜!”
唐老面抱着头破血流的唐傲,哭了起来,哭的撕力竭地,他一生与人无争,如今却受尽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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