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正可以反映出重庆方而的确是非常重视他的行止。此刻,我们知道日本政府和汪某之
间的关系正处于低潮,而日本新任的平沼内阁甚至有故意冷淡汪某的做作,这么一来,汪某
有些彷徨了,据了解,他确是一度有意离开河内,取道西贡,转往法国,可是却被其妻陈璧
君否决了。那么是不是因为不肯离去而就动了杀机呢?事实上并非如此单纯,其中几点主要
的原因,等我们把「内工作」告一段落后,再提出来作一个全盘的检讨。
于是,我拟了一则简单的覆电,意思是:「X 电奉悉,遵即积极进行」,随即交给炳西兄,
请他带回去发了。同时先召集我们住在一起的王鲁翘、余鉴声、张逢义、唐英杰、陈邦国、
陈步云六同志,传阅刚收到的那一纸电令。大家看过,我示意鲁翘随手就把它焚毁了,然后
坐下来会商工作大计。这里用「会商」二字,只能当作谦逊之词,实际上是由我一人当众宣
布个人的决定,而在场的六位同志却没有表示不同意见的,甚至于连一句作为补充的话都没
有。
再说「制裁令下」,在我们的心目中,这原本是一件迟早会来临的事,一点也不意外,
大可以轻轻松松的予以处理;而工作的本身,也并不见得怎么艰难,又何况前前后后来了那
么多的人。可是不知怎么搞的,好象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窒息着每一个人的心头。或许是我的
态度太严肃了吧?也许是这次的任务太重大了吧?一时之间,竟把满屋子的气氛弄得又僵又
冷!
当时我所宣布的事项,是这样的:
遵照上级指示,决定采取硬性行动,对叛国者汪精卫予以严厉制裁;
在尚无更适当的行动场地之前,暂以汪某的住所为攻击目标;
出动后,由本人督导指挥,各同志与本人脱去直接联系时,指定由王鲁翘同志指挥,余
鉴声同志协助;
进入汪某寓所后,由唐英杰同志引溥王鲁翘、余鉴声二同志指向目标,遂即加入行动行
列;
张逢义、陈邦国、陈步云三同志,分别担任警戒、掩护,其各人位置,听由王鲁翘同志
指定;
事后自由撤退,仍在原出发地点集合。万一不幸而被当地警察逮捕,切不可暴露身份;
其它有关细节,责由王鲁翘、余鉴声二同志,再与各同志作更具体的规定;
出发的时间,自即刻起,请各同志在战备状态下,听候通知。
此外,我们还有两位新来的同志,并不在场,在部署中,因人力已足敷支配,所以列为
预备人员,暂时不予通告。
待我宣布完了,再一次征询各同志意见时,只有鲁翘说了一句:「我们大家听你的!」此
外,其它的人都没有什么表示。看天色,已是蒙蒙亮了。
我嘱咐他们各自休息,养养精神,作些个人准备,千万不要走开,免得临时找不到人。
于是再去余乐醒、岑家焯二兄的住处,传达上级的指示,并征询他二人的意见。
家焯兄一向深沉,此刻他却很明朗的表示道:「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请你不必客气,
尽管分配我的工作好了。」这倒成了难题,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出一句合适的话回答他,因为
有关出动的事,我已经有了安排,如果说请他来指挥吧,也不很得体,或许会惹出误会来。
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事实上有其必要的「第二线部署」问题,这么一来,乐醒兄的任务也就
顺理成章跟着有了着落了。
于是我请乐醒、家焯二兄坐拢来,诚恳的提出来我的想法:
首先,我把已经决定了的「硬性行动」工作部署作了一个说明,也希望不再有所改变;
可是并不能保证此一计划一定成功,如果有失,我个人或许不能继续负责指挥,届时,家焯、
乐醒二兄仍可重整现有的实力,再接再励的去完成上级所交赋的任务。我的构想有以下几点:
请家焯、乐醒二兄共同主持,如果必须指定一人负责,当由戴先生作最后决定;
仍希方炳西同志主管事务性的工作,并兼理通信业务;
请通过方炳西之介,与曹师昂、谭天堑二同志取得联系;
容即将新近抵达河内,尚未分配工作之预备行动员张姓二人,交由家焯兄指挥;
所有备用之经费以及枪械弹药等,请家焯、乐醒二兄径与炳西兄接洽;
戴先生交联之特殊人物徐先生,也可以透过炳西兄的转介,继续保持联络,惟徐先生本
人是否同意,则无妨先请炳西兄与之一洽;
至于运用的工作关系曾先生和魏春风等,将来是否仍可发生作用,此刻只能暂作保留;
当此番行动过后,其能安全撤退而尚未暴露身份者,统请家焯、乐醒二兄联系,另请分
配工作。
他们二位听完我的计划与决定后,均未置可否,这也难怪,要作怎样的表示才算恰如其
分呢?而事实上,无论演变到何种程度,上级必定会有指示,任凭是谁,当然不敢擅作主张。
我临去之前关照家焯、乐醒二兄,采取行动的日期,须待和那位徐先生交换意见后,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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