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自视为战胜国,并先作宣传,以为中国已承认各项条件,则不能再谈判下去」。在归途中,
陶大使表示,为以此次之谈话,有希望。返京时,陶大使并对蒋委员长说:「此项条件,并
非哀的美敦书」。陶大使在船中,即去电东京及柏林,但至今尚未有回复。此后发展如何,
尚不可知。
此外还有证据没有呢?何止千百!但其性质尚未过去,为国家利害计,有严守秘密之必
要。而德大使调停之事,则已成过去,故不妨举出来作一个例。于此,便会发生以下三个疑
问:第一、德大使当时所说,与近卫内阁去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声明相比较,德大使所说可以
为和平谈判之基础,何以近卫声明不可以为谈判之基础?
第二、当德大使奔走调停时,南京尚未陷落,已经认为和平谈判可以进行。何以当近卫
声明时,南京、济南、徐州、开封、安庆、九江、广州、武汉,均已相继陷落,长沙则尚未
陷落,而自己先已烧个精光,和平谈判,反不可以进行?
第三、当德大使奔走调停时,国防最高会议诸人,无论在南京或在武汉、主张均已相同。
何以当近卫声明时,又会主张不同?甚至必将主张不同的人,加以诬蔑,诬幭不足,还要夺
其生命,使之不能为国家效力。
对于以上三个疑问,我不欲答复。但对于和战大计,却不能不再为国民一言。
有人说道:「既已主战;则不应又主和」。此话不通!国家之目的,在于生存独立,和战
不过是达此目的之手段。到不得不战时则战,到可以和时,则对和之可不可视其条件而定。
条件而妨国家之生存独立,则不可和;条件而不妨及国家之生存独立,则可以和。「却此尚
不算亡国条件」,言犹在耳,试问主和有何不可?有人说道:「中国因抗战而得到统一,如果
主和,则统一之局,又归于分裂」,这话我绝对反对。从古到今,对国家负责任的人,只应
该为攘外而安内;绝不应该为安内而攘外。对外战争是何等事,如以之为对内统一之手段口
中国是求国家生存独立,而抗战不是求对内统一而抗战。以抗战为对内统一之手段,我绝对
反对!何况今日之事,主和不妨害统一,而不主和也不会不分裂。
有人说:「如果主和,共产党立刻捣乱」。我以为共产党是以捣乱为天性的,主战也捣乱;
主和也捣乱。共产党的捣乱,如果于主和时表面化,比现时操纵把持,挑拨离间的局面,只
有较好,没有较坏。
有人说道:「国际并不盼望我们和」。我以为和与战是国家民族生存所系,应该由我们自
己决定,立于主动的地位,运用外交以求国际形势有利于我,决不应该俯仰随人。何况现时
除第三国际外,并没有其它国家反对我们和。
如上所述,已经明了。还有郑重声明的,甲午战败之后,有屈辱的讲和,庚子战败之后,
有屈辱的讲和,这是说起来就难过的,我不愿这一次的讲和是如此。普法战争之后,法国有
屈辱的讲和,直到大战,然后吐气。大战之后,德国有屈辱的讲和,直至今日而后吐气,这
是说起来就得意的,我也不愿意这一次的讲和是如此。因为这样的循环报复,无有已时,决
非长治久安之道。我所诚心诚意以求的,是东亚百年大计。我看透了,并且断定了中日两国
明明白白战争则两伤;和平则共存。两国于和平,只要相与努力,必能奠定东亚长治久安之
局。不然,只有两败俱伤,同归于尽。这种看法,两国人都有怀疑的;然而也都有确信的,
尤其二十个月的苦战,日本的消耗,不为不大;中国的牺牲,不为不重。两败俱伤,同归于
尽的一条路;与共同生存共同发达约又一条路,明明白白摆在面前。两国有志之士,难道怵
于一时之祸福毁巷而徘徊瞻顾,不敢毅然有所取舍吗?我希望大家本着独立不屈不挠的精神
干去!和平建国之第一做牺牲者——曾仲鸣先生,已将自己的血,照耀看我们这共同生存共
同发达之大路而前进!
末了,我还有几句话:当二月中旬,重庆曾派中央委员某君,来给我护照,俾我出国。
我托他转数几句话。其一,我不离重庆,艳电不能发出,然当此危难之时,离重庆已经很痛
心的了,何况离国!我所以愿意离国,只是表明要主张得蒙采纳,个人不成问题。其二,闻
得国民政府正在努力促成国际调停,这是可以的。然而至少国际调停与直接交涉同时并行。
如此,则我以在野之身,从旁协助,亦不为无补。其三,如果国民政府始终不下决心,任这
局面便下去,我虽离国,也会回来。以上几句话,定然是构成三月二十一日事变之原因。所
可惜者,曾仲鸣先生比我年青,即贺志以殉,先我而死。
我这篇文字发表之后,国人能留心看看我这篇文字,明了我的主张,是中国生存独立之
要道。同时,也是世界与东亚长治久安之要道。我的主张虽暂时不能为重庆方面所采纳,终
小贴士: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vip/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好书推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