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已奉令调赴洛阳。此刻,「上海区」所有内外的一切业务与事务,完全由「上海区」书记
郑修元兄负实际责任。此外,尚有助理书记胡尚武和情报编审刘原深以及译电交通联络员数
人而已。刘原深兄也就是现在全部「英雄无名」的校订人。
毛万里兄并不属于「上海区」,他的名义是上海地区的总督察。也就是说,除「上海区」
之外,凡属上海市及其邻近地区内「军统局」所有工作单位的总督察。而实际上,万里兄除
了督导各单位的一般工作之外,还负责相机制裁汪精卫的特殊使命。王鲁翘兄从河内调到上
海来,当然就是为了执行此项任务的。所以只个别的受万里兄指挥,并不隶属于地方组织─
─「上海区」。
鲁翘兄是那一天到达上海的,在资料中查不出来,但在郑修元兄所撰的「沪滨三次历险
实录」中,却发现鲁翘兄于二十八年七月十四日在上海法租界被捕了。其经过情形,可综合
各方面的资料加以整理后,从头说起。
七月间,我在重庆中训团受训,上海发生的事,我当然不知道;可是当时我的眷属已由
天津迁至上海,有些个事内人都有所闻,甚或她还在场,事情是这样的:
有一天,万里兄、鲁翘兄,还有「上海区」会计白绳祖和内人四个人打麻将,不多久,
王家二小姐因子打电话来给鲁翘,约他出去见面,大家都希望鲁翘不要去,他去了变成「三
缺一」是小事,现在正值多事,一夕数惊之际,万一发生什么意外,那可不得了。鲁翘认为
绝不会有问题,而且去去就回来,也不致使大家多等。果然,不到二十分钟,鲁翘就回来了。
于是大家松了一口气又继续玩牌,没有再问长问短。只有打了两三副牌的工夫,电话又响,
鲁翘抢着去接,大家一听口气,仍然是三小姐打来的,鲁翘没说什么,放下电话就要走,万
里兄耐不住了,也开口劝阻他不能去,并动以个人安危及于工作影响的说词,可是鲁翘认为
把这点芝麻绿豆的事看得太大了。结果他还是执意的赴约去了。这一去,中了计,回不来了。
修元兄在「沪滨三次历险实录」中写道:「迨我抵达麦阳路七十一号,正在披阅当日收
到文电之际,忽接沪上总督察毛万里兄电话,他用隐语告诉我,王鲁翘兄被人捕去,嘱设速
法营救。我立即电话情报组第一组组长朱啸谷,请其速恰刘俊卿、刘绍奎(公共捕房)两兄,
打探鲁翘兄究为何方捕去,并尽一切可能,予以营救。」
起初,只知道鲁翘兄被捕,尚不知被何方捕去,后来才晓得是「沪西歹徒」(上海人对
汪伪特工的称谓)在日本宪兵队嗾使下,由日本方面知会法租界捕房,在马路上截住了王鲁
翘兄的去路而加以逮捕。迨押至法捕办理「褫解」手续时,法捕房因为也要照例问问话留一
个记录,不期却发现王鲁翘原是河内汪案的「通缉犯」。这么一来,法捕房歪打正着无意中
捕获了「通缉犯」,而鲁翘兄近乎自投罗网竟成为法国人的「阶下囚」。幸与不幸,很难论定,
虽然免不掉一场牢狱之灾,但终究逃过了敌伪的生死一劫!
结果,鲁翘兄被解回河内「归案」,判处无期徒刑,直到抗战胜利后,才与张逢义、余
鉴声、陈邦国同时获释。
内容提要
混乱复杂的大上海,绝不像河内那么清静单纯。原先的大好机会既已丧失了,如今亡羊补牢,
谁说不晚?
到了上海之后的汪氏家族与汪伪集团,较比在河内,说得上人多势众,其警卫之森严,不喻
可知。我们的行动也只能做到跟在后面追踪,不要说是接近,就连远远的望一望,也很难从
心所欲。
在现实环境上,我们所处的地位,又正好是三面受敌,倍甚艰险:日本占领军中自成体系,
而且疯狂嗜杀的宪兵队,视我们为第一号目标,必欲扑灭而甘心﹔新投奔汪伪的大小喽啰们,
则专在对付我们以表功﹔而公共租界与法国租界当局,也在日军压力下,有不得不应付者,
其中虽有一部份警探对我同情,但另有一部份警探竟甘为虎伥,较之敌伪尤为狠毒。我们如
此受制,等于被捆绑了手脚与众多强敌作殊死之斗,不但增加了工作上的危险性,也大大抵
销了我们的攻击力量。
比至汪逆长期留住南京后,我方除地区工作单位「上海区」、「南京区」分别负有制裁汪逆之
使命外,军统局本部与戴先生本人,亦在直接部署,不断作个别或临时派遣,以匡我等之不
逮。因是之故,乃有爱国志士多人前仆后继,慷慨赴难,奋勇牺牲、徙容就义的悲壮事迹更
笔不胜书。
本文最末的后记中,对于参加河内工作十九个人的生死下落,作了一个详细交代,以志其牺
牲之惨烈或遭遇之不幸,这才是本人撰述「英雄无名」的最终意向。
第八章 再接再励前仆后继(一)总是跟在后头就已失去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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