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土地上。
从发现目标起,到此刻为止,全部过程前后不到五分钟。
南谱兄告知张司机先开到王府井大街东安巿场,他和世维兄下了车,嘱咐张司机仍旧把
车子驶回修理厂保养,请他先休息一天,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临下车的时候,世维兄拍了张
司机两下,以示谢意,不过,这位张司机或许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南谱和世维在熙来攘往的人丛中,步行到八面槽的清华园。
我在北良街接到的那个电话,就是他们在清华园打来的。
王大哥从六国饭店出来后,先到东单牌楼平安电影院门囗下车,然后又换了一辆洋车回
家。他刚刚擦了一把脸,正打算休息片刻,就接到我约他出来大家聚齐的电话。
这一幕,速度进行得飞快,有韵律,有节奏,丝丝入扣,无懈可击。虽然全部都是事实,
倒无妨当作卡通欣赏。
至此,还留下一项急待了解的悬疑,那就是张敬尧怎么样了?
此外,当然还有许多需要交代明白的后事。
郑介民先生听完了大家的报告后,立即草拟电稿,拍给南京的戴雨农先生,一面整装,
马上去中南海晋见何代委员长面陈一是。他起身的时候,约我们晚上一聚。
王大哥连日睡眠不足,打算回家睡一觉,准备傍晚亲自到火车站迎按王大嫂,还有那位
侯先生。
世维兄,要出城,回家给两位老人家请安。
南谱兄再去探听与六国饭店事件有关的消息。
我要先打个电话给等在北长街的杨英。也有意写个详细的书面报告给戴先生。等到下午,
当天的晚报上没有这件事的新闻报导。傍晚,戚南谱报告:「六国饭店门前有救护车开来,
旋即驶去。」晚上,郑介民先生得北平军分会的确实消息:「张敬尧已于下午三时伤重毙命于
德国医院。」
全部历程只是限期一周的第五天。
四、自许是一件完美无缺的佳构
民国二十二年五月八日的日报上,刊登出来的新闻大意是:「钜商常石谷,在东交民巷六国
饭店内,遇刺殒命,凶手逃逸无踪。」也有刊出「常世五」这个名字的,惟独不见「张敬尧」
三字。
「常石谷」和「常世五」是两个音近似而字不同的化名,很可能是六国饭店登记用的外
文译音。
隐约记得,在当时的新闻特写中,张某的家人还在掩饰这件事,散布空气,说是意外触
电而死亡的。
事实上,张某中了两弹,都在胸腹部胁隔膜上下,当时未死,饭店召来救护车,就近送
到德国医院急救,因伤势已重,再加失血过多,延至下午三点钟毙命。
我们知道报上刊登的「常石谷」,就是前湖南督军张敬尧,绝不会错。
张的同伙,也就是住在三楼的赵参谋长和副官们;还有和张某有来往的同谋者,也一定
知道「常石谷」就是张敬尧。
当时新闻纸类之所以不提张敬尧,是因为根本不明了真象,并非有所避讳。又过了一段
日子,才渐次有所透露。
其间,华北最高当局以及北平军分会的处境,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说,都不能公布这件事,
甚至于也不能承认这件事。尤其是顾虑日本方面的无理取闹或借故滋事。
嗾使张敬尧发动暴乱的日本军方,是「哑巴吃黄莲」,一句话都哼不出来,因为说什么
都会暴露他的阴谋,等于是不打自招。
所以这一件奇案,不久就沉寂无闻了。
并未查考是经过了多少年,忽然又见有人在报章杂志上谈论这件案子,自此以后,就不
断的发现,一迄于今。这就是影响深远之处。
根据后续的情报证实,张敬尧的确在三楼开了三个房间,除了赵参谋长之外,还有副官
及马弁各一人,连张某本人合并计算在内,一共是四个人。他们住进六国饭店,已有半个多
月,与外界颇有接触,虽不进出频繁,来来去去的也不少次数。可见我们的侦察工作还差得
远。至于张的左右是否携有武器,留下了一个不需要再求解答的谜。
张敬尧有鸦片烟瘾,而且瘾头不小,喜欢小古董,如玉器雕刻和鼻烟壶之类,还有一样
毛病就是懒;晚上懒得睡,早晨懒得起,甚至于有了客人也懒得见。他之所以另外又在二楼
开了一个小房间,用现在的话语来说,是要占有一个完全属于自我的小天地,此外,很难找
出其它的理由。
不能说张敬尧本人没有戒心,因为他做的都是亏负良心的事,不过,他做梦也想不到大
限已届,人生的尽头就在眼前了。俗云:「要知道溺坑,一夜都不睡觉。」
说真的,不仅张敬尧那一面没有料到,就是诛之而甘心的我们这一面,也同样的没有料
到。若不是有那么多的巧合,结果如何,还在未定之天。
另据综合性情报资料得悉:意图制造叛乱和张敬尧同谋的,还有前「五省联军总司令」
孙传芳,其时也在六国饭店。
孙传芳,字馨远,在台上的时候,人称馨帅。国民革命军北伐时期,孙牵制苏浙皖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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