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焕升迅速调整了航向，先是向左，然后向右绕了一个圈子，兜到了发现的目标后。现在他的任务是确认所发现的目标是德军轰炸机，而不是己方的飞机。在刘荣光的引导下，徐焕升降低了速度，缓慢地接近了目标。直到接近到100米左右，徐焕升才确认前面的就是德军的轰炸机，因为从微弱的航行灯来看，这款飞机的翼展比“英俊战士”还要宽，而且航行灯的闪烁方式也跟英国空军的不一样。
“该死的，要是安装上敌我识别器，就不用那么麻烦了。”徐焕升心里面骂了一句，一边打开武器保险，这个时候英国空军还没有采用敌我识别的装置，所以误击的情况时有发生。徐焕升将瞄准器对准了闪烁着微弱灯光的两个航行灯之间，那里应该是机体的位置，然后按下操纵杆上的射击按钮。四门机炮发出一个短点射，火红的炮弹瞬间击中了前面的德军轰炸机。20mm的高爆炮弹钻进机体后发生了猛烈的爆炸，最后一架He－111被凌空打爆，爆炸的火光照亮了He－111的机群，同时也将偷袭者的身影暴露出来。
炮弹发射的亮光以及爆炸的火光让徐焕升短暂地失明了，他明智地放弃了继续攻击的机会，改为向下俯冲，而这个时候数架轰炸机的机尾机枪开始向他射击。
“打得真准！太棒了！”刘荣光在后座跟徐焕升庆贺，这是他们夜间战斗机中队取得的第一个战果。徐焕升并没有飞远，他从下方绕了一个圈子，再次咬在了轰炸机编队的后方。这个时候约翰尼斯。芬克少校苦恼不已，刚才自己编队中的一架轰炸机被打爆，说明自己的编队已经暴露了。但是现在X时钟已经开始计时，不得不保持原有航线，否则这次轰炸就得前功尽弃，他最终还是决定继续轰炸，但愿那架夜间战斗机迷失了目标。
他没有想到的是，徐焕升不但重新跟在了后面，还唤来了附近寻猎的数架夜间战斗机。随着徐焕升的一声令下，这些战斗机分别扑向了自己的目标开火，就像闻到腥味的鲨鱼扑向目标一样。一时间漆黑的夜空被数到火红弹雨连成的直线所划破，爆炸的火光此起彼伏。He－111编队也不甘被攻击，自卫机枪借助火光开始猛烈开火，但是无奈亮度有限，那些涂成黑色的夜间战斗机在瞄准器中一闪即逝，鲜有子弹击中了目标。
在煎熬中，约翰尼斯。芬克少校终于等到了“主信号”，通信员再次按了一下X时钟的按钮，第1根指针停止，第2根指针开始转动。这个时候就更加不能躲避了，只能呆呆地坚持原有航线。一架架的“英俊战士”像黑夜中的死神一样从各个方向突然出现，用一串炮弹馈赠这些远来的德军轰炸机。而这些德军轰炸机就像绵羊一样坚持原来的航线，空中战场上出现这样奇怪的一幕。
等来到伦敦上空的时候，约翰尼斯。芬克少校原来率领的50架轰炸机只剩下了10余架，其余大多都成了第57中队的战果，徐焕升更是在这一次出战中就击落了6架敌机。10月2日！夜间战斗机中队将牢记这个胜利的日子。
等到X时钟的第2根指针和第1根指针重叠时，约翰尼斯。芬克少校已经顾不上精确地轰炸，而是任由控制系统自动地投下了炸弹，然后命令分散返航。后面的那些夜空中的恶魔给了他太大的压力。
徐焕升一直追到油量不够的时候才率队返回，而剩下的10架“英俊战士”已经整装待发，准备接替他们。
“给我在座舱旁边涂上六支蝙蝠！”徐焕升跳下飞机第一件事情就是跟地勤人员说这件事情。在今天2个小时的战斗中，他确认击落了6架德国空军的轰炸机，而出击的10架战斗机总共击落了36架，这可是一个大数目，虽然赶不上第55中队，但是已经跟同时抵达英国的56中队战绩相当。徐焕升的个人战绩已经超过5架，按照不成文的规定，已经属于王牌飞行员，有权选择一个自己的图案来记录击坠数。徐焕升早就看着55和56中队那些王牌飞行员座舱旁边的图案眼红不已了，想不到自己这个轰炸机飞行员也能有击落敌机的一天。
耐心总是有回报的，徐焕升对于今天的首战非常满意，剩下就是看另外一半的战斗机能取得多大的战果了，今天对于他们中队来说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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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约翰尼斯。芬克少校在伦敦上空遭遇到了完败，但是夜间轰炸的成果仍是突出的，至少比前期大规模轰炸和利用战斗机进行战斗轰炸的战术要来的有效。特别其他几个英国空军没有重点设防的城市，夜间轰炸机编队几乎完整无缺地返回了出发基地，而留给英国人一片废墟，极大打击了英国人的抵抗热情。
最终德国空军司令部肯定了这一战术，并且要求将轰炸的规模进一步缩小，以十来架的规模组成一个编队，并且在遭遇拦截后立即放弃轰炸，通过这种见敌即逃的战术，能有效避免被英国夜间战斗机拦截而造成较大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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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初入抗战 第六十五章 来自苏联的雅克
通过中国驻英大使馆，中国志愿援英飞行员的战绩很快传到了国内，在中国的知识分子和乡绅阶层中引起了极大的震动。虽然升斗小民都忙于自己的生计而无暇顾及跟自己离得太远的事情，但是这个时代中国的精英们很是关注国际的局势，特别是欧战开始以后，大家都翘首以盼中国的抗日事业能跟欧洲发生的大战关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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