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机会重登帝位,努力创造这种机会,最后利用了这种机会。
庭长顺乎情理地指出:“您想证明关于他被迫的设想是不合理的吗?”
“是,先生。”——布莱克尼回答并继续深入这一话题。
但溥仪自己也不认输。他坚持自己的主要立场。这个伪皇帝说:“对,
我不是英雄,因而成了被迫的牺牲品、恐惧的牺牲品。这种恐惧能解释一切,
为一切作辩护。”为了回答律师这次提的问题:为什么他同意扮演了实际上
不能扮演的角色时,溥仪又说:
“我已回答过了。我认为,如果您要继续向我提出同一个问题,对你们
益处很少……最后整整十年我受尽了压迫。当然,我愿意对我的朋友和广大
听众讲述我所经受的一切。我已经回答了。可能您不喜欢那种回答,您是辩
护人,当然愿意歪曲事实,但我宣布,我说的全是事实。”
“我认为,您的目的不是要获得信息,而是要毁坏对证人的信任。”—
—庭长对布莱克尼说。
布莱克尼:现在我可以说明我的意图吗?
庭长:好,我愿意听听。
布莱克尼:这个证人的全部证言的基本意思归结起来就是:他是个身不
由己的帝王。贯穿他的全部证言的一条红线断定:似乎他干的一切全是被迫
的。当然,如果我们能证明没有强迫,如果我们能够揭露这个证人,证明他
是心甘情愿的,那末他的全部证言就将作废……
布莱克尼律师又提出了下列问题:
“证人,在您会见板垣大佐之前,您是否曾派罗振玉或其他顾问找过板
垣或别的日本人商计让你当执政或满洲帝王的问题?”
答:这简直滑稽可笑。当时并不存在类似君主制的东西,存在的仅仅是
临时政府。至于罗振玉个人的观点,同我没有任何关系。
布莱克尼施加压力说:“我觉得,您没理解这个问题。我重复一遍。板
垣大佐是否对您说过:他到您那里去,是因为罗振玉对他说,您想看看他,
商讨一下这个问题。”
答:我不知道罗振玉对扳垣说了什么。我从未想过恢复帝位。这全是按
板垣的倡议做的。
问:板垣大佐是否对您说过这件事?
“我记不得了。”——溥仪躲躲闪闪地回答。
“这就是说,如果罗振玉已对板垣说了这件事,您也没授予他全权去那
样做,对不对?”
“我不知道罗振玉说了什么。”伪皇帝怅惘地回答,“当然,应当承认,
像罗振玉和郑孝胥这类人都是遗老。他们在过去的帝制时期当过官,他们的
观点全是陈旧的。不能认为他们说过的话反映了我的观点。他们的观点同我
的观点差别很大。”
这时,布莱克尼开始展开自己的画卷:
“从1931年9月到您同板垣将军的谈话,您曾给日本高级官员写过一封
或数封信,提出您愿接受满洲的帝位,这是不是事实?”
“不是。”溥仪信心不足地回答。
庭长:我认为,您应提交这些信或者说明那些信为什么已不存在。这个
问题直接同您有关,布莱克尼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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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克尼:这些信是要交的,先生。
这时,布莱克尼又转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
“在太平洋战争期间您是否向日本官员宣布过您愿意对英、美宣战?”
——他又对溥仪开始了进攻。
答:没宣布过。
问:难道您一次也没宣布过您希望日本能打赢太平洋战争吗?
答:我已对您说过许多次,我来到满洲后,我的一举一动都受限制,没
有机会表达个人意见,我所说的一切全是日本人准备好的。到满洲后,我丧
失了人格自由,人身自由。如果我反抗这种奴役行为,这里就不会有我在提
供证言了。
问:证人先生,您不顾日本人反对,坚持摘下您胸前的奖章寄往日本,
让军械工厂当作一块铁熔炼,难道您没干过这等事吗?
“没有,我从来没从胸前摘下过奖章。”——溥仪显然在为自己辩白。
布莱克尼继续进攻,尽管仍离目标很远,但极力要达到目标。
“我想请您回忆一下您于1932年在新京(今长春——译者)皇宫对记者
赫德先生发表的谈话。当时您说过下列一段话:传说把我从天津偷出来送到
旅顺,这是十分荒谬的。没有那类事情。”
“我同伍赫德先生谈话的时候,我几乎是在虎口里,根本没有言论自
由。”心情不快的溥仪坚定地说,“无论我说的是什么,实际上全是板垣大
佐让我说的。当然,我说那些话时,心里很难过,但从另一方面看,我认为
那些话可以作为一种反宣传,借以表示我可以信任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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