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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封门_黑桃八【完结】(549)

  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东西会不怕?凡是有灵的东西都惧怕业火,不管是人还是鬼,亦或者其他的凶灵恶魔邪祟,连鬼王都一样。

  夜游神就特别怕,秦广王要是掉到里面恐怕也得掉一层皮,这不是开玩笑。业火乃天地之间的无名之火,不同于普通的火焰,除了山川木土石,都可以灼烧。

  “难道是和我类似的……呃,怪胎?”我又想到,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自己存在,就不能不准许别人不存在不是?

  不过我对自己都没头绪,更别说守护者了,想了一阵不明白我也懒得去想了,gān脆躺下来靠着歇息,反正啥也做不了,听天由命吧。

  ……

  之后时间过去了很久,吊笼一直在沉沉浮浮、悠悠dàngdàng,也没什么规律,转了几圈之后,它竟然又朝棺材所在的那团火苗笔直去了,只不过换了个方向。

  跟我一起的还有一个吊笼,还没靠近,里面的罪魂就惊恐的嘶吼。大叫,死死的贴着笼壁,惧怕的看着火墙一点点的靠近。

  “滋滋滋……”

  就如同生鱿鱼掉到了烧红的铁板上,罪魂全身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焦化,等穿过了第一次火墙之后。已经成了一团炭。但诡异的是它却还在复原着,只不过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成了焦炭。

  我看得头皮发麻,这真是炼狱,无时无刻不承受这被业火无qíng灼烧的痛苦!我也紧随它后面进入。那股探视感又来了,又锁定在了我身上。

  没等罪魂眼睛恢复,吊过空心之后的第二道火墙又来了,它再次化为一团焦黑的东西。

  我主意到了它眼睛的细节,这样的时间和烈度,罪魂肯定是看不见里面的棺材的,因为等它进入这里的时候,眼睛绝对是被烧焦了的,还没等恢复,又面前第二道火墙。

  换句话说。这里对通过是所有罪魂来说都是致盲的,看不见!

  “难道,棺材就是通过这个办法隐藏自己?”我突然想到了这个可能,如果是的话,这里也算得上是绝妙了。天衣无fèng。

  如此熊熊的业火,谁也进不来,罪魂也看不见,就算有千般机缘看见了,谁又会相信一个罪魂的话。恐怕听的对象会是以为它是烧出幻觉来了吧?

  足够足够的隐秘,和之前的三口棺材一样。

  出火墙之后,我脑海中忽然电光火山,不禁一拍大腿,懊恼道:“靠!猪脑子!”

  求救啊!

  那个守护者或许能知道怎么从这里逃出去!

  尽管它对我不熟。但一回生两回熟不是?不管它是什么立场,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自己也必须去尝试。

  再怎么样也总好过在笼子里听天由命!

  我恨不得抽自己两大嘴巴子,平时也不傻,怎么关键时刻反应真么迟钝。区区一个守护者震了一下,便把思维给冻僵了,白白làng费了两次机会。

  况且,守护者没对我出手,就更说明可能有戏。

  我激动起来。恨不得让吊笼立刻返回去,但吊笼不听我指挥,越来越远离。

  无奈,我只得耐心等待第三次经过。

  似乎是làng费的机会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要惩罚我。很久很久吊笼都没有往那边去,有一次更是擦边而过,让我望穿秋水。

  终于,第三次的机会让我等来了,我直觉至少过了一天多的时间!

  刚一进入,那道目光又来了,只是这次似乎少了几分yīn冷。

  我心里激动,有戏,于是急忙将早就准备好的措词说出来:“你好,我叫马chūn,我能感觉到你的存在,能不能说说话?我知道你在守护这个棺椁。”

  话说完,锁定我的目光没有消失,但却没有任何回应。

  无奈,我只得加码,道:“这是我见过的第四口棺材,此前还有三口,它们的守护者都和我jiāo流过,你呢?能和我说说话吗?”

  让我失望的是对方还是不回答,我有些急了,这筹码已经抛的够多了,按照道理,它听到它“同类”的消息,应该有所反应才对呀。很快第二面火墙越来越近,再不说就得等到第四次经过这里了,于是我把最后一个大筹码丢了出来,道:“我回来了,说句话!”

  这句话的灵感源自于神农架野人,头坎沟的存在以及幽灵号码共同说过的:你回来了,我们等你很久了。

  既然它们说这句话,我就直接说我回来了,不信你不回!不信你忍得住!

  “哗啦啦……”

  我话音落下,忽然吊笼上面的铁链哗啦啦一声响,竟然停在了火墙的边缘。

  我微微有些紧张中夹杂着狂喜,终于有反应了!

  最关键的是,它很厉害,能让吊笼停下来!

  换句话说,它很可能知道怎么从这里逃出去,只要它愿意!

  ……

  第五百三十八章:杀进来

  “你从哪里来?”守护者的声音传来,难辨方位,带着几分飘渺,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终于开口了!

  我窃喜的同时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一下,说:“我……从渝州丰都来。”

  “丰都。”守护者嘟囔了一句,似乎在回忆一般,久久都没说话。

  我不敢乱cha话,耐心等待。

  “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守护者又问。

  “我……我是好心来给地府传递qíng报的,结果却它们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打进来,你看,人还活着呢。”我道,顺带控诉了一下地府不公。

  守护者不置可否,沉默了一下,又问:“你为什么拿鞋去打典狱长?”

  “嗯?”我一愣,因为这个问题很跳跃,它没问我,却问起了刚才的青衣鬼差。

  我抓了抓脑袋,说:“我当时在气头上,没想那么多,就打了呗。”

  “你说要掀翻地府?”守护者又问。

  “呃……这个。是啊。”我有点跟不上它的思维,之前是在气头上,想到什么骂什么,脱口而出。

  “那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不理智,只会把地府惹毛,将来大赦地狱的时候,你将不再名单之内。永世不得超生。”守护者终于说了一句比较长的话。

  “大赦地狱?”我听得一愣,这词我还是第一次听。之前崔判官判罚我的时候倒是提到过,说如无大帝赦令,永世不得超生。

  换句话说,酆都大帝发布的赦令是在判官判罚之上的,只不过我原先理解就是偶尔赦免一点,“大赦”还闻所未闻。

  守护者对我的问题似乎没有回答的兴趣。沉默着。

  我摸着下巴,jīng力跳回它问的问题上,说:“就……就是破罐子破摔呗,它们不分青红皂白再先,我不服?哪里有不公哪里就有反抗。它们陷害我,我就想掀了这里。”

  它听完之后顿了好一会儿,忽然说:“你很像一个人。”

  “谁?”

  我心头一跳。直觉告诉我这个“人”很重要,曾经在头坎沟,在封门村,在野人谷,那些守护者都隐隐约约提到过。

  “一个禁忌的存在。”它道。

  “禁忌的存在?”我心头大震,这词汇太熟悉了。白香月就是禁忌的存在,只不过局限于半步多。那个所谓的“人”,也是禁忌的存在?

  “哪里的禁忌?”我本能的追问。

  它顿了顿,道:“yīn阳两界的禁忌。”

  我倒抽一口冷气,在半步多的时候,半步多城的城卫统领对白香月忌口不谈,白香月也确实很qiáng。虹姨甚至评价她,说如果她要害我,人世间能阻挡她的人不超过一双手。光半步多就禁忌就这么qiáng了,那yīn阳两界的禁忌该有多qiáng?

  “他是谁?”我又问。

  可这一下,守护者却沉默了,久久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愿回答,还是根本不知道。

  “那……那你能告诉我,棺材里面装的是什么吗?”我换了一个问题,因为实在想不通,什么样的棺材才会悬浮在炼狱的最深处?

  “这是禁忌,不可以探究!”守护者回答。

  我一阵无语,这话和神农架的野人们的行为差不多,外界传闻野人一直守护者一个禁忌的秘密,所有探究那个秘密的人都死了,久而久之,渐渐被人遗忘,野人自身也成为了一个传说。

  无奈,我只得把话题转到了眼下最关切的事上来,问:“那您可以帮我从这里逃出去吗?”

  又是久久的沉默,之后回答我的是一声铁链哗啦啦的响声,紧接着吊笼缓缓的朝火墙外移动而去。

  我大惊,急了:“别别别,好商量,好商量!只要你救我,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它这样子,分明是打算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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