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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航昆仑墟_天下霸唱【完结】(3)

  瓶口被一块黑色木塞堵得严严实实,又有防水的金漆黏合,没半分fèng隙可以开启。不过用手一晃,感觉里面空空如也,看来应该是个空瓶。

  我轻轻抚摸着瓶身。别说这瓶子材料和年代的价值了,凭我的经验,单是这瓶上的图纹,就值个十几万。实在是太不寻常了,我从来没看过有这种风格的瓶,绝不是近代的款式。回去后找个懂行的好好估个价,这趟来岳阳真是不虚此行。

  这时雨过天晴,长空如碧。我得了个古瓶,没有心思再去游湖,就带了藤明月回家。在岳阳没找到能鉴定古董的师傅,看来只能回去之后再做计较了。

  别的闲事就不讲了。又住了五七日,我就带着古瓶辞别了姑父姑妈回到家里。

  第二话 离奇的死亡事件

  回到我家的楼下,只看见我家的楼门前人头攒动,黑压压地挤满了围观群众,边上又停了几辆警车和救护车,一些警察出来进去地忙个不停,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故。

  我也是个好事之徒,见如此热闹,就急于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故。看到人群中有几个相熟的邻居正在jiāo头接耳地聊天,就挤了过去,跟他们打声招呼。

  我问邻居老马怎么回事这么多人。

  老马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在电影院工作,戴了副深度近视眼镜,对我说:“你出门刚回来,还不知道吧?咱们楼门里,一楼——就是你家楼下的老姚家——一家五口,昨天晚上全都死在家里了。”

  这个消息让我听得心里发堵,平时关系都不错的邻居全家竟然都死了,我有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

  这时旁边的邻居闲汉孙国宾说:“昨天白天,不知从哪来了只夜猫子,正落在老姚家门前,那双大眼就死死地盯着他家大门,怎么赶都赶不走,最后老姚急了,拿棍子把夜猫子活活打死。你说怪不怪,那夜猫子被乱棍打死,直到死都没有要跑的意思,到了晚上老姚全家就莫名其妙地死了。经常听人说: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这事可真够邪的。”

  老马摇摇头说:“也未必是夜猫子,你们晚上也应该都听见了吧?深更半夜的,楼下有人大声地喊老姚和他家里人的名字,那喊声很大,一声比一声瘆人,都把我吵醒了,我还特意拉开窗帘往楼下看,楼下路灯照得雪亮,空dàngdàng的,人影也没有半个。”

  周围的众邻居都连连点头,看来晚上听到喊老姚名字的不止一人,大伙全听见了,但是谁也没看到究竟是什么人在楼下喊他。

  我问老马:“姚家五口人,老姚和他老婆,两个女儿,一个十七,一个十三,再加上老姚的母亲,怎么会同时都死了?是煤气中毒,还是入室凶杀?”

  老马说:“怎么会是煤气啊,这么热的天,哪家不是开门开窗的,我听派出所的民警说,具体死亡原因还要等法医鉴定。早晨老姚大女儿的同学来找她一起去上学,叫了半天没人答应。她见门开着,就进去看了一眼。这一眼差点把那小姑娘吓成jīng神病,五口人都坐在客厅一动不动,都是睁着眼死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我对老马说:“老马您可别吓唬我,他们家楼上住的就是我,他们往上看什么?”

  这时居委会的刘老头cha嘴说:“他们不是看你家,那是在看进了房里的勾死鬼。你们还别不信邪,平白无故地有人喊你们名字,千万别答应,那是勾魂的鬼,你一答应,它就能找到你的住处。”

  孙国宾笑骂:“我说刘老头,你他妈的好歹也是居委会的,怎么到处传播封建迷信啊?”

  刘老头怒道:“你这小子懂个屁,前边九号楼的胡家大嫂子,你们都知道是谁吧?”

  众人都知道那是个疯婆子,于是都点点头。

  刘老头接着说:“胡家当家的死得早,十年前,胡家嫂子在家做饭,听楼下有人招呼她丈夫的名字,她一边答应一边往楼下看,结果楼下根本没人。当天就传来消息,她丈夫在车间出事故死了。”

  老马说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年头多了,您不提我都快忘了。”

  刘老头说:“这还不算完,胡家嫂子也是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八年前,跟同学到森林公园,对了……那时候还是植物园,到植物园的一个湖里去游泳。那湖虽然小,但不是死水,底下是个锅底,谁都不知道下面跟哪通着。平时为了安全,用浮标把深水区圈了起来,小孩去游泳都在边上玩,没人敢去深处。胡家大儿子和同学们一不小心把球扔到了湖中心,几个人一起游过去捡球,结果连胡家大儿子在内一下子淹死六个。当时这事全市都轰动了,所有学校都通报,三五年之内再没人敢去那里游泳。”

  我们回忆了一下,的确有这件事,一点都没夸张。虽然隔得久了,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人们提起那个一下淹死六个人的无名小湖来都是谈虎色变。

  刘老头问众人:“那孩子是我看着长起来的,特别听话,特别懂事,知道爹死得早娘不容易,放了学就帮家里gān活,唉……太可惜了。你们知道湖里淹死人的那天,胡家嫂子听到什么了吗?”

  我说:“该不会也听见有人喊她大儿子的名字吧?那可真是奇了怪了。”

  刘老头掏出烟来点上一支,继续说道:“不错,她又听到有人招呼她儿子的名字。从那以后,胡家大嫂就受了点刺激,家里只剩下她和小儿子,她把小儿子当眼珠子一样看着,寸步不离。五年前的一个清晨,她又听到楼下有人招呼她小儿子的名字,这次,她学乖了,没敢答应。可是她小儿子不知道厉害,听到楼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以为是同学找他玩,就答应了一声。出去一看,并没有任何人。小儿子回家之后拿茶杯喝水,喝得急了,一口水呛进气管,就这么给呛死了。从那以后,胡家嫂子就彻底疯了,她家同我住在一个楼里,所以这事的来去脉我比较清楚。”

  人人都长吁短叹,替胡大嫂家的事感到难过。正在这时,楼门里陆陆续续走出来一队人,用担架抬着姚师傅全家五口的尸体,尸体上蒙着白布,看不出来谁是谁,一具具都装到车上,疾驰离去。

  民警找周围的住户了解了一些qíng况,然后把封住楼门的警戒线给撤了,住在里面的居民可以进出,一楼中单是姚家门前贴满了封条。

  我跟几位邻居又聊了一阵子,就起身回家。我家住在二楼,刚好是在姚家的楼上,我进屋之后把东西收拾收拾,找个妥当的地方放好在dòng庭湖得到的古瓶,一时也无心去想那瓶子的事,倒了杯水,边喝边想楼下的命案。

  一想到姚家五人的死尸,都坐在客厅睁着眼往上看,我就有点起jī皮疙瘩。我正好也坐在客厅,他们看的位置该不会是我现在坐的方位吧?想到这里,不敢再坐,去到卧室躺在chuáng上抽烟。

  我父母都被我大哥接去了长沙养老,这房子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住,以前一个人没觉得怎么样,现在楼下死了这么多人,真不免有些胆战心惊。

  最近玩得很累,回到家先好好睡上一觉再说。于是找出前些日子医生给开的减压助睡眠的药片服了几片,又躺回到chuáng上,不一会儿睡意就涌了上来。

  就在我快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我听到屋里的地板下面“嘭嘭”有响动,好像是楼下有人用棍子戳天花板,我想起来去看看怎么回事,但是药力发作,身体不听使唤,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三话 噩梦

  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极可怕的噩梦。

  分不清是什么时候,四周都是黑沉沉的,我头脑一片空白,从chuáng上下来,莽莽撞撞地蹒跚前行。

  也不知是怎么走的,没几步就到了一处乱葬岗子。只见云迷月黑,悲风四起,全身毛发森森俱竖。

  环视四周,皆是荒坟野地,有的棺材来不及埋葬,杂乱地摆在路旁。更有几只野狗把坟里的死人刨了出来,正在撕咬死人的肚肠,歪歪斜斜的墓碑上落着几只乌鸦,见有人经过,扑棱棱地飞到半空,狂叫之声凄厉刺耳,深夜听来,尤为可怖。

  我想不起来为什么会在这里,只想赶快离开,好不容易寻得一条道路,便顺路匆匆前行。

  走了一段,竟又转回那片坟场。连忙再找别的道路,不论向何方向走,最后都转回这片荒坟。

  正暗自焦急,忽听有女人哭泣的声音,听声音就在左近。我循声看去,原来有个穿白衣的年轻女子坐在不远处的地上,正扶着半截墓碑呜呜哭泣。

  白衣女子见我走近,就止住哭声,问我:“你……是人是鬼?”

  我听了大怒,说道:“我当然是人,倒是你比较可疑,你这贼婆娘是人是鬼?黑天半夜在坟地里做什么?”

  白衣女子说道:“真抱歉,在这黑夜荒坟之地我实在是怕得狠了,才这么问。既然你是人非鬼,那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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