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身上开始冒出阵阵黑烟，那些黑烟从他的人皮缝合缝隙中溢出，空气中顿时充斥着一种水里的土腥气和尸体腐烂气融合的味道。
其他几人都被熏得想吐，却不敢下车。
停车场里很安静，他们害怕车下有别的纸人俑在等着他们。
将对方血条清空，纸人俑忽然就干瘪了，软软地耷拉了下来，只剩下了一张皮。
而皮下面，有一些黑糊糊的东西，像是被泡过的纸灰。
柏舟对韩岩城道：“你赶快将余东的皮收起来，我去厕所里找余东，或许还有用。”
众人无语，在心中默默道：这恐怕是用不上了吧？
韩岩城看着那张人皮，实在是无法下手。
“这张皮就放在车上，小舟，我们和你一起去。”他连忙道。
反正这辆车也不能要了，到时候找收旧车的收了吧。
众人一听，也连连点头。
他们不敢再待在车上了，也不敢落单，还是跟在柏舟身边最安全。
柏舟道：“也好，跟我来。”
五人下了车，急匆匆跑进了KTV，服务员见他们这副模样，都有些疑惑，拦住道：“几位有什么事吗？”
韩岩城本来还想要找借口搪塞过去，却听柏舟道：“你们厕所里死人了，快让开。”
那服务员吓得脸色都变了，呆立在当场。
柏舟没有搭理他，带着众人往走廊尽头的公共厕所而去。
那服务员这才醒悟过来，连忙喊道：“唉，等等，我一起去！”
几人到了男厕所，一进门就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
一滩猩红的鲜血从某个隔间下的缝隙里流淌了出来，已经形成了一个血泊。
那服务员双腿发软，差点晕倒，扶着墙壁才撑住。
柏舟一把拉开了隔间的门，当看到里面的场景时，好几个人都吐了。
里面是余东的尸体，但他已经没有了人皮，浑身血肉模糊，脸上的表情扭曲，似乎极度的痛苦和惊恐。
但谁也没有听到惨叫。
“余东……”韩岩城痛心地咬紧了牙。
刘畅更是满脸恐惧地呢喃：“它追来了！那个纸新娘追来了，它要我们所有人的皮……”
柏舟脸色凝重：“我不会让它伤害你们，当年不会，现在更不会。”
刘畅眼泪直流，精神几乎崩溃了：“可是你能怎么做？你总不能二十四小时都看着我们吧，只要我们落单了，就是余东这样的下场。”
柏舟却说：“不，我能做的很多，譬如说……”
她忽然出手，一把掐住了那服务员的脖子，将他死死地摁在了墙上。
众人都被这变故惊呆了，柏舟怎么会突然袭击一个服务员？难道她疯了吗？
只有韩岩城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喝道：“快过来，那个服务员也是披着人皮的纸人！”
众人连忙朝着韩岩城的方向躲了过去，脸上满是惊恐。
柏舟在见到这个服务员的那一刻，就已经看到它头上的小字了。
这也是一只纸人俑。
但它的血条有130点，实力比之前那个高，所以脸上的表情才会这么生动。
那纸人俑忽然张开嘴，口中喷出了一条条黑色的水藻，朝着柏舟的脖子缠了过来，柏舟手中光芒一闪，黄金刀出现，一刀斩下，将那些水藻尽数斩断。
她又收起黄金刀，左手掐诀，快速念诵咒语。
“天罡天罡，斩邪灭亡。吾有令剑，斩鬼不存。急急如律令。上清摄！”
她结成法印，朝着这纸人俑一指，纸人俑头上的血条迅速地清空，它张开嘴，嘴里吐出一大口黑烟，然后迅速地瘪了下去。
柏舟扔下人皮，忽然听见一阵嘻嘻嘻的笑声。
是纸新娘的声音！
四周的墙壁上涌出了水流，整个卫生间都仿佛被浸泡在了河水之中。
洗手池里也涌出了水，水中还混杂着泥沙和水藻，散发着河底的泥腥味。
柏舟高声道：“谁，出来！别在这里装神弄鬼！”
“嘻嘻嘻。”
一个人影在洗手镜中缓缓浮现。
正是当年那个纸新娘！
“嘻嘻嘻嘻。”纸新娘阴森森地笑，“我说过，你们的人皮是我的，我会来要回我的人皮。”
第408章 妖界也需要反诈APP
柏舟心头一惊。
她竟然看不到这纸新娘头上的血条！
难道镜子里的只是幻象而已？
柏舟道：“你到底是何方妖孽，为什么盯上我们，我们没有招惹你吧？”
“嘻嘻嘻嘻，你们不是他们献给我的祭品吗？”
他们？
柏舟看向韩岩城，韩岩城像是想到了什么，沉声道：“明城的那些老人在向你献祭，利用你的力量延年益寿？”
“嘻嘻嘻嘻，谁都想要长生，我见过很多人，不管贫穷还是富有，他们都想要长久的寿命，特别是老人。他们就快要入土了，只要我稍稍诱惑他们一下，他们就愿意献上祭品。”
“怪不得。”韩岩城沉声道，“怪不得明城每年都有几个年轻人溺水死在河中，原来是他们在献祭！”
柏舟也明白了，为什么那天晚上的老人那么少。
并不是每个老人都心狠手辣，用别人的性命来换自己的阳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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