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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地眼_君不贱【完结】(731)

  “你们看见贯穿文昌阁的那两条主gān道,就是现扬州的汶河北路和汶河南路所在,即是汶河的河道。”

  “汶河被埋在地底了?!”我大吃一惊。

  沈不悔点点头说,唐代时这条河穿城横贯而过,连接南北两个水关,是城区漕运的主通道,坊间称官河,江cháo之水能够经城内官河进入扬州城内。

  南宋时,这条十里官河逐渐狭窄起来,最终演变为城内的一条小河,到明朝,官河恢复了生机,河两岸建有扬州府学、甘泉县学和江都县学,故被定名为汶河,取文之谐音而寓意儒学昌明。

  “如今的扬州城格局是在明代以后才形成,自南而北的汶河上,建有星桥、太平桥、通泗桥、文津桥和开明桥等,周边还有四柏亭、太守府和巡盐御史衙门等等。”沈不悔指着地图上一处地方说。“而文津桥就是扬州真正的中心。”

  “如此重要的汶河怎么会被埋藏在地底呢?”叶九卿一脸认真。

  沈流烟在旁边告之我们,关于汶河的事太久远,沈不悔恐怕都知道的不多,她年轻的时候倒是在扬州地志中查阅到过。

  由于拆除新旧城间的城墙,大量砖块泥土进入汶河,河道逐渐淤塞,到五十年代,扬州清理整顿旧城区,全线填平汶河,建起了汶河北路和汶河南路,汶河自此消失,汶河路成为扬州市的一条南北走向的重要街道,而文津桥被埋于地下,文昌阁则立于地面。

  “那文津桥的位置在什么地方?”我问。

  沈不悔埋头在地图上仔细看了片刻,手指落在距离文昌阁靠北的一处地方。

  “这下麻烦大了,文津桥在主gān道的下面,就是知道九鼎的位置,也不可能明目张胆挖掘主gān道啊。”田jī忧心忡忡。

  “你们要去找文津桥不用挖掘,我能带你们去。”沈不悔说。

  第704章 有缘无分

  “汶河都被填平,现在变成主gān道,不挖掘怎么能下去?”田jī问。

  “我参与过扬州旧城区一处考古发掘,在地底发现了砖石结构的水涵dòng。”沈不悔解释。

  “什么是水涵dòng?”田jī一头雾水。

  “水涵dòng还是一种dòngxué式水利设施,唐初就有出现过,有闸门以调节水量,甚至在唐初对水涵dòng有专门的要求和规定,凡工有堤,有坝,有埽,有闸,有涵dòng”叶知秋在旁边说。

  “水涵dòng发现的位置距离汶河不远,建筑规模和形式类似于一座小城门,为圆券顶长条隧道形式,比今天扬州的下水道要大,唐代扬州有扬一益二的美誉,与城市规模相配套的排水设施极其完善。”沈不悔点点头告之。“水涵dòng如今还在修复xing挖掘,而其中有一段的出口便刚好抵达汶河,位置就在文津桥下,我能带你们进去。”

  我一听心中大喜,不过天色已晚沈流烟留我们休息一晚,明天一早由沈不悔带我们去,叶九卿和沈流烟是故jiāo,两人许久未见肯定有很多话要许久,我们也不便打扰。

  沈不悔带我们出去休息,回到房间宫爵在身后一个劲的戳我,回头看见她和叶知秋还有薛心柔全都冲我递眼神,每个人脸上都一副猎奇的隐笑。

  我下意识看向正在收拾房间的沈不悔,知道这帮人是想问出叶九卿没说完的故事,只有田jī憨憨的无动于衷。

  沈不悔让我们先坐,她去拿点水果和茶水过来,我支开田jī:“去帮帮忙,不悔一个人拿不下。”

  田jī点点头也没觉察到什么,转身和沈不悔出去,刚关上门耳边就炸开了锅,最激动的莫过于叶知秋:“别说你们没看出来,不悔是不是像”

  “像应叔。”宫爵兴高采烈说。

  “看样子应叔在扬州还真有故事啊。”薛心柔笑意斐然。

  “积点口德吧,什么时候学会背后嚼舌根。”我白了她们一眼。

  “你就不好奇?”宫爵问。

  “我好奇什么,又不是长得和我像。”

  “看,还说你没瞧出来,连你自己都发现不对劲吧。”叶知秋笑的意味深长。

  我揉了揉额头苦笑一声:“也是啊,不悔的眉目之间颇有应叔的影子。”

  “什么叫影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和应叔没关系,打死我都不相信。”叶知秋说。

  “这说不通啊,应叔怎么看也都是一身正气磊落君子,如果说他和沈流烟珠胎暗结,为什么后来又和田姨在一起?”宫爵偏着头想了半天。“我瞧着应叔不像是始乱终弃的人啊。”

  “这个不好说,没听我爸说,应叔年轻时风流倜傥,后来才转定了xing子,谁知道以前的应叔是怎么样的?”

  “叶叔不是说,应叔和沈姨qíng投意合,该不会两人在扬州的时候”薛心柔笑的隐晦。

  “真要是这样,那也不应该有后面的事啊,田jī都不该存在才对。”我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时候,田jī帮沈不悔拿着茶水和水果回来,她们还在我身后使劲戳我,被搞的没办法,硬着头皮问:“不悔,怎么就看见沈姨和你两个人,你爸呢?”

  “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因病去世了。”沈不悔笑着回答。

  “”我愣了一下,感觉自己问的太唐突。“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千万别介意。”

  “没事。”沈不悔似乎并不介意,或许是她对父亲的概念很模糊和陌生。

  “不悔,你为什么要跟沈姨姓啊?”叶知秋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

  “不知道啊,我也问过她,可妈也没告诉我。”

  我们默不作声相互对视,只有田jī还不明白怎么回事:“这有什么,跟谁姓都一样,我不也是跟我妈姓。”

  沈不悔让我们先休息,她退出房间后,宫爵若有所思说:“这不是yù盖弥彰嘛,连她爸是谁,沈姨都不肯告诉她,指不定该叫应不悔吧。”

  “你们说什么呢?”田jī一脸茫然。

  “别没心没肺的样子,给你认姐姐呢。”薛心柔白了田jī一眼。

  “谁是我姐姐?”

  “你没瞧出来,不悔和你爸很像?”宫爵笑着问。

  “和我爸像”田jī顿时目瞪口呆。“你们该不会是想说,不悔的爸是”

  刚说到这里,叶九卿推门进来,我们连忙围上去。

  “爸,不悔是不是应叔的女儿?”

  “我怎么知道。”叶九卿关上门眉头紧皱,看叶九卿的样子他不是在隐瞒,他和我们一样震惊。“没道理啊,悔元要是和流烟有孩子,他不可能不管不问啊?”

  “这事我看八九不离十,这名字就有玄机,沈不悔,名字里刚好有一个悔字,这和应叔的名字相同。”宫爵来回走了几步自言自语。“沈不悔这个名字应该还有一个意思,沈流烟不悔曾经发生的事。”

  “叶叔,这事您得给我说清楚,不悔真是我姐?”

  “我真不知道。”叶九卿坐到椅子上,心烦意乱喝了一杯茶。“悔元后来告诉了我他在扬州和流烟的事,但并没有提及他和流烟有孩子啊。”

  “不悔都这么大了,你gān嘛还藏着掖着,当年在扬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坐到叶九卿身边问。

  叶九卿挠挠头叹息一声还是把事qíng始末说出来,应悔元探查清楚厉王墓的格局后,jīng准的打入盗dòng,他带着沈流烟进入厉王墓中,一切本来很顺利,应悔元只是想进墓看看,可是离开的时候却出了事。

  应悔元被称为关中应龙,他在圈里早已名声在外,一到扬州就被当地的同行给盯上,如果应悔元听了叶九卿的叮嘱,按照规矩先拜了山,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可当时应悔元年少轻狂根本不拘小节,而且又和沈流烟如胶似漆,压根没把这回事放在心里,他在扬州逗留了一年多,而且多次上天山,一举一动都被同行盯着。

  “等到悔元带着流烟打算从盗dòng离开,才意识到自己太过大意铸成大错。”

  “我爸做错了什么?”

  “你爸做错的地方多的去了,天山古墓当时被他和沈流烟发现,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二人既然入墓,说明盗dòng外没有人留守。”我偏头看向宫爵,她应该深有感触。

  宫爵恍然大悟:“是不是他们被扬州盗墓的给发现了?”

  叶九卿点点头,盗dòng外面的绳子被割断,一群人堵在上面,应悔元先坏了规矩,按道理就是活埋他和沈流烟都与人无尤,应悔元根本没想过要墓里的东西,告之只要放他和流烟走,墓归盗dòng外面的人。

  应悔元在圈里名声响亮,即便他有错在先,可话都说到这份上,外面的耗子也打算卖应悔元一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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