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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魄忠魂困蛟龙_柳残阳【完结】(25)

  魏老虎自然也知道银罗汉不是姓雷的对手,他哈着大气,又道:“盯牢他,绝不能放他逃出开封城!”

  恶狠狠地望了一眼雷一pào,银罗汉正看到雷一pào在把他刚才由钢杖中拔出的尖刀旋回去,他咬着牙,道:“姓雷的,有种你别走!”

  雷一pào怎会不走,他再傻也不会等到姓魏的援手赶来,再说他拼着受伤挨的那一棍还在肩头火辣辣地烧呢!

  冷冷一哼,雷一pào道:

  “我不会走,即算走也会再找来,因为这段梁子彼此结定了。”

  猛回头,见小癞子还萎坐在铁塔边,雷一pào也不多言,走近小癞子,伸手一抄,已把小癞子扛在肩间,大踏步走向灰色的夜暗中。

  雷一pào这时候绝不能丢下小癞子,如果他连夜走出开封城,他就得由小癞子告诉他如何走法。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小癞子已不能待在开封城了,茶馆的老掌柜不是说了吗,小癞子在帮着外乡人呢,如果把小癞子留下来,出不了三天,小癞子准没命。

  雷一pào哪管得远处的银罗汉谩骂不休的,他扛起小癞子走入附近矮林中,早问道:“小癞子,什么地方好走出城的?”

  小癞子早已吓傻,闻言期期艾艾地道:

  “爷,你走了,我怎么办呀!”

  雷一pào道:

  “小癞子,你今年多大了?”

  小癞子心想,这时候还问我年岁多大,但他还是应道:“十三岁。”

  雷一pào哈哈一笑,道:

  “有句老古话你听人说过吗?”

  小癞子道:

  “是什么样的老古话?”

  雷一pào道:

  “少年出走四方,老来衣锦还乡。”

  他一笑又道:

  “我今带你上南方去,你可愿意?”

  小癞子忙问:

  “南方远不远呀?”

  雷一pào道:

  “说远也不远,总比你在开封活不下去的好多了。”

  小癞子无奈地道:

  “如今我也只有跟定爷了。”

  雷一pào哈哈一笑,道:

  “于公于私,我雷一pào均须拉你一把,快告诉我,哪个地方好出城?”

  小癞子道:

  “四关城门已锁,要出城那得登上北面城墙去。”

  雷一pào道:

  “开封城墙五丈高,我不怕,但你怎么跳法?”

  小癞子这时也想开了,闻言轻松地道:

  “开封的城,只有北面城墙可以跳,老huáng河的沙都快漫到城墙上了,人只须站在城墙垛上往下跳,两丈高下面全是沙,爷,我们快走吧!”

  雷一pào一听大喜,不即与小癞子扑奔北城下,小癞子最是清楚什么地方可以爬上城墙,没有多久,他已领着雷一pào登上城墙。

  城墙上二人回头看,只见铁塔附近灯球火把像条火龙般游动不已,没多久,这些火龙已分成数节向四下分开,光景是魏老虎的援军到了。

  雷一pào冷笑一声,道:

  “魏老虎,不死你也得蜕层皮!”

  小癞子道:

  “爷,开封城谁不怕魏老虎,不料还是被爷cha了他一刀,可够他受的了。”

  雷一pào伸头望向城外面,城墙外灰蒙蒙的阵风撩起灰沙沙沙响不已。

  小癞子已攀在城垛子上面,道:

  “爷,小子我先往下跳,你随后再跳。”

  雷一pào道:

  “看来全是huáng沙丘,下去以后怎么走?”

  小癞子道;

  “下得沙丘往东走,没多远就有条小路可通往柳树村,而且还是一条近路呢!”

  雷一pào道:

  “好,我们一起跳吧,只要能找到路,我们往东先走上一整夜,魏老虎再也想不到我们的人已在百里外了。”

  有着腾云驾雾的感觉,雷一pào与小癞子二人跳到北城外的沙丘上,沙丘如棉一般的软。

  就在小癞子的引领下,雷一pào很快地看到东面不远处一条小道,有两排老柳树分栽在道两旁,那像小山坡似的沙丘,竟没有淹没这条小道,不能不令人称奇。

  天上的弯月已西,月色更淡。

  天上的繁星更密,密又亮。

  于是,嘶叫的野虫也停止叫声。

  如果有声音,那也只是雷一pào一个人的脚步声,因为小癞子人过半夜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于是,雷一pào把小癞子背在背上,枯瘦如柴的小癞子不重,对雷一pào而言,那是轻而易举如同背了个小包袱。

  一路往东行,雷一pào走的可真快,天亮的时候,他真的已在开封以东百里外了。

  小癞子醒来了,是被东升的太阳把眼刺醒的,揉揉眼睛,小癞子发觉自己在雷一pào的背上爬着,不由得低声道:“爷,我们这是在哪儿?”

  雷一pào见小癞子醒来,反手把小癞子放下来,道:“好小子你总算醒了,前面找地方吃饭去。”

  小癞子望望四周,道:

  “开封城墙已经看不到了呢!”

  雷一pào道:

  “你在想开封?”

  小癞子有些黯然地道:

  “人不亲土亲,小癞子从小在开封城长大,一旦离开,心里是有些难过呢!”

  雷一pào哈哈一笑,道:

  “人谁不怀念故土,我今带你到南方去,只要你肯上进,不难混出点名堂,到时候你人也长大了,愿意重回开封,自然不会再有人找你麻烦了。”

  小癞子道:

  “爷说得对,小子也常听人说,人不生无用之人,地不长无根之糙,我总不能死守在开封城卖一辈子糖葫芦吧。”

  呵呵一笑,雷一pào拍拍小癞子,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看你将来必有出息。”

  小癞子仰头望着雷一pào,道:

  “全靠爷提拔小癞子了。”

  雷一pào道:

  “走吧,且找个偏僻地方吃些东西,我还得好生睡个觉呢。”

  小癞子点头道:

  “我忘了,爷走了一夜未睡觉呢。”

  江都,在运河岸。

  镇江在江都以南的长江南岸。

  有不少运盐帆船在江都靠岸,焦山飞龙寨的第十二船队就驻守在这里,而十二船队属于第二分舵。

  顶着大糙帽,蒙着一层薄面巾,雷一pào神秘地走进江都城,小癞子跟在他的后面,看上去就像父子二人,没有引起人们的疑惑。

  江都城临运河的那条街上,有个盛记客栈,住的大多是盐商贩子。

  雷一pào拉着小癞子走进盛记客栈时候,径自要了一个房间,连酒菜全叫小二送进房里。

  一块碎银子塞在小二手上,雷一pào吩咐小二:“找你们盛掌柜来一下。”

  小二望望雷一pào,隔着面巾看不清,只得问道:“客爷你贵姓大名?”

  雷一pào道:

  “我是你们掌柜老朋友,快叫他来吧。”

  小二点头,道:

  “好吧,你二位请先喝着,我这就去请。”

  望着小二走出门,雷一pào对小癞子道:

  “小癞子,你吃吧,等会儿这家客店掌柜一到,你的嘴巴也要甜一点,给掌柜一个好印象。”

  小癞子点点头,道:

  “掌柜是爷的朋友,小癞子自当尊重。”

  不旋踵间,有个jīng悍老者,反手撩起长衫后摆匆匆地走进门来。

  老者当门一站,望着侧面坐的雷一pào与小癞子一眼,不由得一怔。

  雷一pào早低声道:

  “盛掌柜别来无恙!”

  紧走两步到桌前,盛掌柜惊异地望着雷一pào:“兄台是……”仰起面,雷一pào缓缓抽下面上纱巾,露出个穷途末路而又苦涩涩的笑意:“盛掌柜——”盛掌柜道:“副总管,稀客,稀客呀!”

  一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急又道:

  “前些时远从焦山那面传来消息,说你雷副总管疯了,没多久又投江自尽了,我正在为副总管叫屈呢,不想今日在我店中得见,真叫人惊喜!”

  一声苦笑,雷一pào道:

  “这几年我守在焦山,侍候着老主母与小姐,你是知道的,自从老主人海上遇风失踪以后,焦山飞龙寨就由姓于的当家主事,我那个副总管之职,也因总管佟大年一去不还而失势,我就守在主母身边,姓于的招来一批亲信,可把我们守得紧。”

  盛掌柜点头道:

  “飞龙寨在焦山,焦山又在江心中,我们外人只见飞龙寨的船队动,哪会知道飞龙寨的内幕。”

  雷一pào叹口气,道:

  “我雷一pào一人守着主母与小姐,当真是孤掌难鸣。”雷一pào当然不能说出飞龙令中的秘籍“八步一刀”的事,那是飞龙寨的家务事,这时说给盛掌柜听,只有坏处而没有一点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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