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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刀江湖载酒行_柳残阳【完结】(22)

  “秃尾老九”在“七杂碎”里排名第二,端的是个厉害脚色!说包实顺,许多人不知为何方神圣,然而提到“秃尾老九”,却是如雷贯耳了!

  谢青枫无奈的摇摇头:“我却不知秃尾老九的本名就叫包实顺,包老兄,你这名字起得妙,包实顺,挺谦虚朴实的万儿,令人难以和秃尾老九联想在一起…”

  包实顺呵呵笑道:“联想是种害人的东西,青枫兄,现实才要紧。”

  谢青枫平静的道:“以你的身价和名气,包老兄,何苦沾这种血腥钱?”

  居然叹了口气,包实顺的样子越发像是个孤苦无依的土老头了:“不瞒你说,青枫兄,生活难过呀!有好一阵子没开市了,油盐柴米酱醋茶,哪一桩能不用钱去换?总不能作兴样样去偷去抢呀?好不容易得悉了这么一条财路,虽然数目不大,亦够多日嚼谷,凑合点,只有硬着头皮来告帮啦!”

  公然明劫硬通,还偏说成”告帮“,谢青枫不便不领qíng,憎恶之心,油然而生。他冷漠地道:“‘秃尾老九’yù待从我手中要人,份量是够了;下一步,包老头,就得看着‘秃尾老九’是否名副其实,有那个能耐了了!”

  包实顺容颜不变,只定定的注视着谢青枫,直到这时,谢青枫才发觉这“秃尾老九”的一双眼睛,竟是jīng芒凝聚。神华内敛,典型的内家高手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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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xm2000扫校

  血刀江湖载酒行--第十章铁砧无qíng

  第十章铁砧无qíng

  彼此互视了一会,包实顺沉沉的道:“他对你有这么重要?清枫兄,重要到值得替他流血卖命?”谢青枫语话平板的道:“好叫你先上一课,包老兄,在我看来,人与人的关系间,友qíng和道义占了很大的价值,至少它超过金钱的价值,尤其是超过份外之财的价值!”仿佛在回味谢青枫话里的含意,包实顺却嘿嘿笑了,他搔动着头顶稀疏的毛发;显然十分讶异于双方的观点竟然如此的南辕北辙:“到底还是年轻,清枫兄,人与人之间,读什么友qíng,论什么道义?自己过得好,活的痛快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只管唱高调、表节烈,未免不切实际!”谢清枫淡然道:“所以你才叫‘七杂碎“,而我不是。”第一次,包实顺的表qíng变得难看了:“我不喜欢有人称呼我这个绰号,青枫兄。”

  谢清枫道:“我也不喜欢你这种告帮的方式,包老兄。”手上的巨型旱烟杆缓缓握紧了;包实顺瘪着嘴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么?”谢青枫斩钉截铁的道:“一点也没有。”于是,包实顺低下头去,发出一声像是呜咽般的长叹;而当人们正在杯疑他何以如此忧天悯人之际,那尺大号烟杆己兜脸撞来!”铁砧“横起仿佛它早就在那个位置横起起等待着一样,但烟锅头却在接触的刹时下滑,儿拳似的烟锅里,突然喷出一蓬闪亮的银针,直罩谢青枫的胸腹部位。

  谢青枫的反应向来是简洁而有效的,没有花哨、决不繁复,他只把铁砧沉落、烟杆敲击刀面,犹如雨打瓦脊,扬起密集的叮叮碎响,几乎响声甫传。刀刃已锐斩向包实顺肩头,早烟杆bào挑,重重击在铁砧的锋口之上,火星迸溅间光华闪烁,铁砧借势飞剖,险差半线就将包实顺的半条左臂砍掉,扭腰转腿,险极避过这一刀的包实顺,不由惊出浑身冷汗,烧饼脸上透些煞白。吼喝半声,早烟杆抡出一道弧度,泰山压顶般砸到。谢青枫不但不退,居然迎着烟锅头窜上,而就在他的身体快要和烟锅头接触的俄顷,整个人已不可思议的绕着烟锅头,来了一个小角度的翻转,包实顺一击落空,刀锋如电,已”叭“的一声,削脱了他的左耳!有如láng嚎般怪叫着,包实顺的旱烟杆凌虚挥舞,人已出去寻丈,谢青枫半步都不追赶,人仍站在原处,腰身笔直,坚挺如山。

  包实顺大口大口的喘气,空出一只手伸迸杯里,掏出一把不知是什么玩意调制成的红色药粉来,三不管便朝伤口上按。谢青枫的“铁砧”又倒拎着垂指向下,刀口上只有少许血迹,他看着包实顺,冷森的问:“这一刀,可杀醒了你的发财梦?“左手按着脸侧的伤处,包实顺显然已在这须臾之间控制住自己的qíng绪,他不但没有继续吼叫,甚至连激愤的形色都不见,他只是苦着脸孔,嗓音更为沙哑的道:“青枫兄,明知这是虎口捋须的事,奈何生活bī人,也只有硬着头皮来讨杀了。“青枫红叶”果然名不虚传,我认输便是……”谢青枫觉得有点奇怪,他细一回味怪在何处,立时有了顿悟包实顺决不是盏省油之灯,居然这么容易就低头服输,未免透着玄异,他且不表明,装做接受了对方的说法:“老兄的意思是,愿意就此罢手休兵?”包实顺连连点头:“否则我还能怎的?”已经送给你一只左耳,可不想再把一只右耳奉陪了。青枫兄,算你行,我却赔了夫人又折兵啊!”谢青枫微笑道:“如果有机会,包老兄,我记得替你弄点找补回来。”包实顺哈哈腰,例开嘴道:“我这厢先谢了。”“了”字犹拖着尾韵,包实顺哈下去的腰身亦尚未挺直,他的右手猛挥,跟着一声清脆的机簧响动,旱烟杆顶端的赤铜烟锅头己若流垦曳空,bào砸谢青枫,其力道之qiáng、方位之准,简直令人咋舌!疤琛辟渴暗薄钡囊簧部朔衫chuī难坦罚坦方鼋鎏戳艘幌拢帧昂簟鄙椿骰乩丛矗废露嘶沽底乓桓负蹩chuáng患募父炙浚∷淙徽鹂硕苑降氖状喂セ鳎乔看蟮牧Φ酪嘟磺喾阕餐肆讲剑患八蚕⒅啵嗤坦酚衷俣确衫矗诟芯跎希馔嬉饧蛑备阶拍е淞耍⌒磺喾愦阆蜃笠疲髅魇窍蜃笠疲毖坦犯抛笞囊簧玻艘巡豢伤家榈睦chuī接也啵疤琛鄙练坦芬严褚恢皇ツ源牟杂彼俅蜃判赝度寺脑硬葜校“邓臣创缶芽诤Ы校骸袄咸欤饪刹皇恰菩畏只甏蠓ā 毙磺喾愕嗔说嗍稚系摹疤琛保ξ牡溃骸坝屑叮闲郑讲耪孤兜恼庖皇郑恰菩畏只甏蠓ā壮罄玻 蹦米乓桓パ檀暮笛谈耍邓车哪Q械慊坪醪恢迷趺窗觳藕茫庾乓徽派毡常奈怕业娜氯伦牛弧拔曳耍喾阈郑曳耍笕瞬患切∪斯闱虿荒芤蛭乙皇焙浚痛毒∩本剑∏喾阈郑彝督担欢ㄍ督怠!毙磺喾愎啪徊ǖ牡溃骸拔医邮苣愕耐督担闲郑蟮捞沟矗耐ò舜铩=鞔俗D闫桨病!卑邓车纳裆行┮跚绮欢ǎ拍诺牡溃骸扒喾阈郑焦槐叮簧苯到徽飧龅览恚肽闶歉枚牧耍俊毙磺喾愕溃骸笆裁匆馑迹俊?

  咽着唾沫,包实顺期期艾义的道:“你,哦,青枫兄,不会趁我转身的当口,抽冷子算计算计我吧?”谢青枫摇头道:“放心,我保证不会这么做。”

  略一犹豫,包实顺显然并不“放心”;他倒着身子朝后退,正面仍对着谢青枫由于地面凸凹不平,他倒退的姿势就不易保持平衡了,谢青枫面带微笑,目光却极其冷峻的注视着包实顺的动作,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打算什么,但隐隐然里,仿佛杀机甚重,并未因战况的停歇而稍有化解的迹象,包实顺仍旧在慢慢的往后退,在谢青枫的监视下往后退,当地的脚步踩向一个洼陷下去的浅坑时;身形忽然晃动,这给人一种假象似是踩空了落脚处,但见他身躯后仰,却猛向下蹲,接着,惊人的状况立刻出现;就宛如被一股天外的无形吸力所吸起,亦像被一双巨灵之手从地下掀托升空,包实顺的身子竟以难以言喻的快速弹飞过来,其势之qiáng劲迅捷,有如陨石经天,一闪即至!这样的演变,连谢青枫也不曾料及,他倏忽原地打旋,“铁砧”瞬间贴身回转,但见刀芒卷dàng,刀扔泥溅,包实顺连人带着旱烟杆,已经掠头而过。仓促中,烟杆前端似乎尚泛起一抹寒光!qíng况的发生,始于须臾,终于顷刻,魏五郎一旁观战,甚至连意念都未及转动,一场淬起的搏杀,业已胜负分断,莫名其妙的落幕。

  从谢青枫头顶掠过的包实顺,直飞出两丈多远,差点一个跟头的落向斜坡,脚一沾地,又歪歪扭扭的抢出好儿步,始勉qiáng站定他要不用手里的旱烟杆支撑着,大概早就一屁股坐下来了。

  旱烟杆cha在地里,乖乖,烟杆前端原是烟锅头的位置,现在却多出一样东西来,打眼细看,竟是一柄两面开口,锋利无比的尺长窄剑!谢青枫的“铁砧”依然倒拎在手,微微下垂,他的左肩头裂开一条寸多长的伤口,鲜血溢出,染红了左上襟一片,他恍同不觉,只毫无表qíng的斜瞅着坡间的包实顺,不过,奇怪的是原来冷峻异常的目光,此时竟变成惩般悲悯了。包实顺正在慢慢转身,他的动作颇为滞重,好像就连转个身对他也是一桩十分艰难的事。而当他转过身来,答案便明摆明显了花花绿绿的肚肠,宛如一团纠缠不清的蛇鳝蛆蚓,拼命想钻头出来那般在他肚腹间蠕动抽搐,更拖满一地,涌冒的程度,已不是用手按得住的光景了,换句话说,包实顺就快上路啦!魏五郎赶紧扭过头去,险些呕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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