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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霸_柳残阳【完结】(131)

  熊道元cha嘴道:“老邓,qíng况可真叫险呢,早一步,晚一刻,便都错开了,天下就有这么巧的事,不过,也是你小子福厚命大,注定不该死。”

  青瘀乌紫的面孔微微扭曲了一下,邓长的声音,闷窒而嘶哑:“我以为……这次我就是完了……我就是被他们生生打死,也死不瞑目。”

  拖了一把竹椅坐到chuáng前,燕铁衣道:“很好,我就是要问问你这档子事,邓长,老老实实的回答我,那个叫小玉的少女,可是被你jian杀的?”

  肿涨的双眼愤怒的睁大,邓长呼吸急促,神态中充满了委屈与悲恨:“魁首……我怎么会gān这种天打雷劈的事?我……我又怎么敢,怎么能?直到现在,我连那小玉姑娘的模样都不甚清楚……我前后才见过她一面。”

  燕铁衣缓缓地道:“你说的是真话?”

  痛泪又再潸潸涌出,邓长沙哑地道:“魁首……如果属下有一句虚言,甘愿承受五马分尸,凌迟碎剐之罚……”点点头,燕铁衣道:“我相信你──但邓长,我却不得不继续求证,你一定会了解,我也是为了替你洗脱罪嫌,找出真凶,还你清白!”

  邓长感谢得泣不成声:“多谢……我明白……”连忙用巾帕轻轻为老兄弟拭泪,熊道元边道:“行了行了,怎么三句话说不完就掉下一把泪?老邓,亏你还是刑堂的司事首领,却这么么定力也没有,你这些年的差事全白gān啦?”

  凝噎着,邓长心酸地道:

  “道元哥……就因为兄弟我是组合里执律掌刑的身分,才益发觉得窝囊,益发感到丢人碍……一向是维纪司宪,惩jian除恶的清正工作,几曾何时,自己反倒被外人栽诬,变成囚犯了……还是这等不光彩的罪名。”

  熊道元慰藉着道:“你宽心吧,好好把事qíng从头到尾禀报与魁首知晓,一切自有魁首为你作主,那些害你的,坑你的灰孙子们,一个也别想漏网。”

  邓长吸着气道:“我会仔细禀告魁首的,道元哥……”燕铁衣低沉的问:“邓长,你和那什么‘铁中玉’孟季平,是什么关系?”

  一提到孟季平,邓长就伤心大了:“我们曾是jiāoqíng不恶的朋友……相识也有七八年了,是在一个堂会上的场合由人引介结jiāo的……当时彼此很谈得来,脾胃相投,便成了朋友,后来,也经常有来往……”燕铁衣道:“这人没有到‘楚角岭’咱们总坛里去过吧?”

  微微摇头,邓长道:“没有,他从来没去过,我们见面,或在外头,或是我来看他。”

  燕铁衣道:“难怪他不认识我──对了,邓长,这次你向yīn负咎大执法告假四十天,不是说要到‘枣关’去参加一位挚友的婚礼,却怎的跑来了这里?”

  邓长沙哑地道:“我下山之后,沿途顺道探访几位朋友,打算趁便与他们叙叙契阔……‘枣关’那边的应酬日子还早,一路盘桓着去时间已足够有余……两天前,我便经过‘拗子口’,也造访了孟季平,却做梦也想不到会引出这么一桩祸事来。”

  燕铁衣道:“邓长,事qíng既不是你gān的,你怎会不明不白睡到人家一个大闺女的chuáng下?

  而且还赤身露体,短裤上染有血污?”

  痛苦的抽搐了几下,邓长道:“这一点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只记得出事前的当天晚上,我和孟季平对酌互饮,由于大家兴致都好,便喝了不少酒,从太阳下山一直喝到快近二更天,我……我好像是喝醉了,因为我当时似乎连站都站不稳。”

  燕铁衣皱着眉道:“你再回忆一下,你最后记得住的事qíng是什么?”

  邓长喃喃地道:“我记得……我说不能再喝了……我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身子摇晃,还碰翻了坐椅……然后,像是孟季平过来扶我,似是一边尚在取笑我的量浅……后来我像被搀着走进一片黑暗,一片混沌,什么也不知道了!”

  沉默半晌,燕铁衣道:“当晚你们喝的是什么酒?”

  邓长道:“是‘烧刀子’……孟季平好喝烈酒,我也喜欢qiáng一点的。”

  燕铁衣用两指轻捏着鼻梁,道:“在平常,你喝酒的习惯也是这样?时时烂醉如泥?”

  邓长忙道:“不,魁首,平时喝酒,就算喝得再多再醉,某些事或者会记忆模糊,甚至忘了其中片断,但绝不可能被人剥光了衣衫,搬来背去似不知道。”

  目光注视着摇曳的灯角,燕铁衣慢慢地道:“孟季平是怎么个说法?”

  邓长艰辛的咽了口唾液,道:“他告诉他们,说我当时喝多了,他搀扶着我回房歇息,然后他也去睡了……他表示根本不知道我是‘装醉’……说我在他就寝以后始摸到隔院他表妹房中,gān下了jian杀的勾当……他说我因为费力耗神太剧,才酒xing发作,于心智迷糊下竟忘了逃跑,也晕头转向的就地躺下酣睡过去。”

  燕铁衣道:“你外面穿着的衣衫呢?”

  邓长叹了口气:“除了罩袍之外,其余的便四散抛置在那少女的房里。”

  燕铁衣沉吟着道:“喝酒时不必穿罩袍,后来你大约是和衣躺下的了?”

  邓长颔首道:“想是和衣躺下的,但几时被人剥脱净尽,我真是一点也不知道……待我醒过来的辰光,便就是那种样子,而且还是被他们执住以后弄醒我的。”

  熊道元忍不住问:“那一刻里,老邓,你怕是吓呆了吧?”

  邓长沉沉地道:“我先是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被他们用凉水一泼,才搞清楚自己置身何地……我不禁傻了……可是我相信他们会听我解释,至少,孟季平会听……但事qíng的发展全不对……他们打我、踢我、唾吐我,硬指是我gān的……连孟季平也一口咬定,他们不理我呼冤,不睬我喊屈,他们众口一词,都说凶手是我……我开始觉得这是一个蓄意布置的陷阱,一条存心裁诬的jian计……我意识到其中有人在移祸于我……但我说不出是谁……我知道,必是他们中间的一个!”

  燕铁衣冷清地道:“不错,必是他们中间的一个。”

  邓长哀切地道:“魁首,我再是糊涂,再是愚蠢,也不至于对我做过的事一无所知,一无所觉……我既不痴,也不疯,怎会在造了这种孽之后竟半点记忆不存?”

  熊道元大声道:“很简单,因为事qíng不是你gān的,叫你怎么记得起?定是有那个天杀的yín胚嫁祸于你,他占便宜,却叫你背黑锅!”

  邓长唏嘘着,悲凉的摇头。

  恨恨的,熊道元又道:“魁首,你认为那些人当中,那一个嫌疑最大?”

  燕铁衣静静地道:“要说嫌疑,‘拗子口’的男人都有嫌疑,但我觉得他们这一帮土豪集团的蹊跷较大,可能的隐凶,或者就是孟季平!”

  一拍手,熊道元道:“对,我也猜到是这小子!”

  邓长呐呐地道:“会是他?”

  燕铁衣严肃地道:“我只是说‘或者’,现在就肯定什么,还为时太早;当然我怀疑孟季平,有我的理由,但我不能肯定,也有我的理由!”

  邓长道:“魁首的意思是?”

  燕铁衣思虑着道:“先说我们怀疑他的原因──孟季平和你是朋友,还是jiāoqíng不错的朋友,你和他没有利害冲突,没有不可告人的矛盾,自来相处和谐,这次你来访他,又是顺道而至,他亦没有预先坑陷你的动机,在此种形势下,他却翻脸无qíng,丝毫不念往昔的旧谊,冷酷狠毒得必yù置你死地而后已;这就未免不是朋友的态度了,从任何一方面说,他或许不便帮你,不宜助你,但至少公道话讲几句,可是事实上全然不同,他竟与那些人沆瀣一气,尤甚者,他比那些人更急迫的要你认罪受罚,这些违反常理的qíng形,会是一种什么目的呢?”

  熊道元气愤地道:“他表妹一朝横死,这小子是疯了心啦,巴不能抓个人来顶罪泄恨,老邓不就正好是个倒霉的。”

  摇摇头,燕铁衣道:“不然,孟季平看来是个头脑明白,颇有城府的角色,就算他再是悲愤激动,也不可能随便找个人开刀,何况这个人还是远道来访的朋友?此外,凭据不足,事实未明,他也不该一口咬定就是邓长?”

  熊道元迷惑地道:“那──这小子到底是搞的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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