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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霸_柳残阳【完结】(153)

  萧索的一笑,燕铁衣道:“葛爷,我这‘鬼画桃符’的一下子,就耗了我十年以上的辰光方才练成,你不信邪,何妨凑上来尝试尝试看?”

  葛义全双目赤红的吼叫:“你以为老子含糊?”

  燕铁衣平淡的道:“希望你也别以为我含糊了才好!”

  咬咬牙,“麻衣勾魂”曹非qiáng行压制着满腔怒火,yīn鸷的道:“朋友,你若执意要与我们架梁结怨,也只好由你,但冤有头,债有主,这桩轇轕,至少也该让我们知道正主儿是谁,我们业已报了万,如今,便请你也亮个底吧!”

  燕铁衣摇头道:“不必了,但我可以告诉各位的是,凭各位在道上的气候,决高不过我去;各位现下退走,乃是万幸,若待bào力相向,你们五位便将有两双半打横躺下了!”

  “飞刀子”葛义全猛的怪叫:“看你这副‘相公’样子,活脱瘟在大姑娘裆下的小兔崽,还充他娘什么大霸天,二大王?”

  燕铁衣半点不生气的道:“光是嘴里吆喝济不得事,葛爷,你人高马大的这么一块,何不先上来抖抖威,也好教训教训我,出你那口怨气?”

  额际bào起一条条蚯蚓似的青筋,葛义全嗔目切齿的怒吼:“我要活劈了你!”

  “麻衣勾魂”曹非也似豁上了,他粗厉的道:“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我们不管你是什么牛鬼蛇神,xing命搁上也得惦惦你的分量!”

  燕铁衣笑笑,道:“并没有人拦着各位。”

  又是从后面……这一次,动手的是“铁戟化雪”李慕chūn,双戟闪飞穿刺,冷点,如雪,有若狂风卷泄般指向燕铁衣背脊!

  燕铁衣的身形猝然凌空,在凌空的一剎向后bào翻,千百道剑光刃尾便彷佛漫天的骤雨洒落,冷电jiāo织,jīng芒纵横,空气呼啸打漩,李慕chūn的双戟才出,人已惨号着翻跌出去!

  这位“铁戟化雪”的双臂双腿上,一共对穿了八剑十六个dòng,鲜血泉涌,人在翻腾滚动,但是,却要不了命!

  燕铁衣凌空滚动的身形完全包裹在那一片回she蓬飞的寒光之中,以至葛义全的六把飞刀在拋掷近身的同时,又“叮叮当当”的反弹坠落!

  “麻衣勾魂”曹非跃身而起,不知什么时候,他手上已多出一副粗短霸道的“láng牙棒”来,捧舞如杵,以qiáng猛无比的力道硬砸燕铁衣!

  偏斜着身形,燕铁衣便将十一次的掠穿融合为一次,瞬息里由对方“láng牙棒”的劈砸间隙中逸过,“太阿剑”反抖划孤,宛若秋月云环,连连飞飘,曹非大叫闪躲,一角麻衣,业已随刃翩舞。

  又是两柄阔飞刀,bàoshe燕铁衣面门。

  燕铁衣骤扭身腰,长剑“太阿”像是来自极西的流电,“削”声直指葛义全,几乎不分先后,他的左手倒扬,短剑“照日”已在一闪之下击落了那两柄飞刀!

  但见盈眼的森森光华当头而来,葛义全就宛若掉进了一道寒流里,他惊嚎着拚命窜逃,左耳倏凉,已经血糊糊的弹上了天空。

  “哇呀呀……”

  抚着血淋淋的伤口,葛义全痛得跪倒地下,“矮金刚”钱威狂吼着,奋力扑截燕铁衣,手上一柄“金环大砍刀”“哗当当”的以泰山压顶之势劈落。

  燕铁衣微笑得如沐chūn风,他稍挪两寸,大砍刀沉利的刀锋贴着他的肩膀削过,他的左手bào翻,冷光如电,钱威竭力抬刀遮拦,却在蓦然间闷嚎着打着旋转朝外翻——右颊上,业已裂开一道皮ròu卷掀的血口字。

  脚步似是轻灵得浮在空气中,燕铁衣只那么略略一动,人已飘bī向前,满脸是血的“矮金刚”钱威嘶叫如泣,“金环大砍刀”震天价bào响着,刀刃挥舞,霍霍生风,而燕铁衣便在如此狠厉的劈斩中飘移晃动,像是二两棉絮般随着锋面所带起的劲风浮漾。

  满头大汗的钱威不止是脱了力,更且破了胆,他一面拚命招架,一面喘息如牛般吼叫:“快……曹老大……快来帮我一把……我他娘挡不住啦……”惊魂甫定的曹非,暗里早喊了天,但这等节骨眼下,却不得不装熊样,他闷不吭声,bào闪向前,一对“láng牙棒”呼呼轰轰的猛自燕铁衣背后罩下,声势凶猛,彷佛压到了一座棒山。

  棒影层叠中,燕铁衣步步不退,他突然大回身,“太阿剑”抖闪吞吐,一溜溜,一抹抹的寒光便其快无匹的穿she飞流,透隙渗入曹非的qiáng劲棒山内,曹非咬牙倒跃,燕铁衣左手探展,冷电bào映又歛,于是,曹非一个觔斗撞跌出去——左胯骨上,是一个拳大的血窟窿!

  事qíng的经过只有一剎那,发生于人们的意识之前,结束于人们的意识之前,当“矮金刚”钱威还在吁吁喘着,一口气尚未转换过来的须臾,他业已惊恐的发觉那流掣的剑芒再度反卷回来,宛如怒làng飞瀑!

  “金环大砍刀”倾力挥架,钱威已踉跄倒退,他突目咧嘴,汗下如雨,这瞬息间,他初次感到他的大砍刀竟是如此笨拙无用,如此碍手碍脚——任他怎生舞展,皆似以门杠挡雨,不切实际,陡然间,他两腿倏软,整个人萎顿下来,大股的鲜血,便自他两条大腿根部朝外喷洒!

  燕铁衣动作不停,运展如风,他一个觔斗倒翻,“太阿剑”“嗡”的一声指定某个方向——cha在地下的那柄青锋剑的方向,恰好在“大秀士”徐上修伸手触及剑柄之前。

  骇然缩手,徐上修一时进退维谷的楞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应变才好,燕铁衣冲着对方一笑,气定神闲的道:“徐朋友,你号称‘木秀士’,真正有几分神髓在内,不是我轻慢你,你确然有点本讷;要夺回兵刃,该找我分不开身的混乱时机,如今我大功告成,你想,岂还有你抽冷子占便宜的辰光?”

  徐上修脸红脖子粗的僵窒了低倾,忽然昂烈的大叫:“你,你待怎么样?别以为我会向你屈膝求饶,我宁肯血溅三步,尸横就地,也决不会践踏我的尊严和气节!”

  燕铁衣不以为忤的道:“没有人要你践踏你的尊严与气节,徐朋友,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待着,别动歪脑筋,你就会是你这伙同伴中唯一不带彩的一个。”

  徐上修一挺胸,意气悲壮的道:“我不求这种施舍下的侥幸,我要和你拚!”

  有些纳罕的打量着对方,燕铁衣道:“你是说,你无视于眼前你这些伙伴的惨败教训,仍要与我一搏?”

  柳残阳《枭霸》

  第七十一章青河镇有燕姣俏

  徐上修激动的道:“我正是这个意思!”

  燕铁衣觉得十分有趣的笑了,徐上修这位仁兄不止是“木”,更还带着点”楞气”,不过,却显然不失为血xing中人,单凭这一样,燕铁衣就不打算太过难为对方;他点点头,道:“好吧,你既要明心求义,我便成全你。”

  说着,他的“太阿剑”轻轻举起,手着锋面搁在自己右肩上,同时颔首示意,要徐上修拔回他cha在地下的青锋剑。

  徐上修的面孔上是一种“慷慨赴难”的神色,他抢上一步,奋力拔剑,剑锋翩舞中剑花朵,然后迅速斜身前欺,抖手七剑刺出!

  燕铁衣微笑着注视对方的动作,直到剑刃近身,他手搁肩头的“太阿”才猝然扬起,七点寒星弹she,徐上修的七剑便全被封出。

  歪歪斜斜的退出三步,徐上修大喝一声,跃空而起,双手握剑,怒矢硼穿she而下!

  燕铁衣横跨一步——只是横跨一步——徐上修的刺戳便落了空,这位“木秀士”一击不中,反应倒也不慢,他急切收剑拧腰,就待换式,但,燕铁衣却已没有闲qíng再与他“游戏”下去,左掌闪电般反拋,“坑”的一声,打得徐上修整个人横着滚跌五步,扒在地下只有呻吟喘息了。

  目光回扫其余那四位混身血糊淋漓,láng狈不堪的朋友,燕铁衣像是一位老师傅在向他们的人讲解某一桩业上的窍诀:“凌空往下搏击所采取的纯是一般锐势,首须考虑的条件便是出手的准确与位置的判断,否则,一击落空,便把自己的破绽露在敌人之前了;如果在身法的转换上能够具有连续变化的潜力,施用这种招式才比较可靠,徐上修的落败,主要便在于他气不能贯一,力无可连衡,段节散乱,自然难cao胜算。”

  那四位先生是迷惘了片刻,随即悟到对方忽然来上这一段话,乃是一种只可意会的轻侮与自比尊上的教训,于是,四张早已变色的面孔,便益发被愤怒扭曲得走了原形了。

  “麻衣勾魂”曹非举起一只血污的手指着燕铁衣,痛恨至极的沙着嗓门道:“你狂吧,你乐吧,我们今天所遭的挫rǔ与耻败,必将十倍从你身上索还……只要一息尚存,便誓不与你甘休……”燕铁衣安详的道:“曹非,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几句真话——以各位的武功造诣及江湖上的分量来说,你们想和我争长短,见高下,委实还差得太远,不要说我,我手下二三流的角色便能将你们打发得gāngān净净;本来,我不妨像宰狗一样把你们屠戳殆尽,但我与你们并无深仇大恨,你们的所作所为也未曾牵扯上我,是而我放你们生还,如果你们不服气,随时地我都欢迎你们来寻我报复——”深沉的一笑,他接着道:“只是,那时候就怕各位受不到今天的宽大待遇了,我极少对我的敌人有过两次以上的恕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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