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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霸_柳残阳【完结】(184)

  huáng翔、汪焕堂,谷如宾三人齐齐躬身,形色惶恐:“我们不敢……”就在这时,宫不礼业已憋不住了,他怪叫道:“娘的个皮,这是在扮演那一出好戏,燕铁衣你别再摆弄你绿林盟主的威风了,此地不是‘楚角岭’你‘青龙社’的大堂,你他娘没那多的‘高高在上’;还有huáng老弟、汪老弟、谷老弟三位,你们含糊个鸟?燕铁衣眼下乃是浮滩之龙、离山之虎,爪不全、牙不利,正好趁此时机摆平了他,也可免除后顾之忧,犯得上一味低三下四的去央求他?”

  易连顺也急道:“宫老前辈说得是,三位大哥,姓燕的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三位今朝开罪了他,若不索xing加以剪除,往后他还会容你们混下去么?有道是‘剪糙不除根,chūn风chuī又生’,各位既已蹚了这湾混水,便只好横下心来狠到底,歼杀此獠,方为上策!”

  尤老二打铁趁热的跟着吆喝:“我们别磨蹭了,并肩子上!”

  大喝一声,宫不礼瞪着金鱼眼道:“胡说!我叫他们三位老弟挺起脊梁,不用含糊,大家豁开来拚,却并不是要一窝子上去打群仗,老二,你少他娘的推波助澜,坏了为师一世英名!”

  尤老二又气又急,却不敢表露出来,他焦虑的道:“师父,目下可不是讲规矩的时候,他们三位……”宫不礼愤怒的打断了徒弟的话:“不管你怎么说,我可承担不起这个‘以众凌寡’的臭名,大半辈子来,我老夫未gān过一桩落人口实的事,莫非老到快入土了反倒要搞上一遭不要脸之事?你不必再讲,照我的法子来!”

  尤老二嗫嚅的道:“徒弟只是担心师父失闪!”

  宫不礼咆哮道:“放你娘的狗臭屁,真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你这是在触我的霉头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昏了你娘的头!”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尤老二连连后退,哭丧着一张huáng脸,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宫不礼目光四巡,火爆的道:“胜负事小,气节事大,老夫绝对单挑单打与燕铁衣拚上一场,你们若想打群仗是你们的事,但至少也得在老夫我败阵以后;有我在此,你们不可胡来!”

  没有人答腔,自然,也没有人出面反对。

  燕铁衣笑道:“有气魄,宫老!”

  往铺着huáng沙的场子一指,宫不礼大声道:“燕铁衣,这边来!”

  说话中,只见这位凉山老怪略一提腿,人已飘了起来,彷佛风送羽絮般那么轻巧的落向三丈之外的场子里,甚至连一抹尘沙也未拂动。

  点点头,燕铁衣笑道:“好,好一手‘天风来羽’。”

  他口里在赞,却自自然然的翻过栏gān,跳到场中,半点不见卖弄。

  宫不礼气呼呼的道:“少啰嗦,燕铁衣,你亮家伙!”

  正对面站着的燕铁衣和悦的一笑道:“宫老,我是动招即出剑,不会和你客套,还是你先请吧。”

  宫不礼猝然进扑,在他身形甫动的一剎那,一个身影竟奇诡的幻化为十六条真伪不辨的影子,而每一条影子具皆带着一条丈许长儿臂粗的黑虹!

  黑虹翻卷回旋,宛若扭曲着的蛇体,怪异而狰狞。

  燕铁衣身形倏偏,几乎不可思议的斜身从十六个真幻莫定的影子空隙中闪出,闪出的同时,一片寒光倒流——像似一道半悬着奔流的河水。

  宫不礼居然不动,他手上的“黑蟒鞭”突然绕体飞舞,将他囊成了一股乌黑的旋风,贴地冲入——这一次,扬起了漫天的huáng沙!

  猛挫身,燕铁衣双手握剑,而剑便在他手中疾速吞吐,刃芒的收缩似是自剑尖上喷出的冷焰光雨一般,快不可言的弹she飞刺——于是,滚动的黑色旋风便速速歪斜,又连连倒退。

  狂吼如雷,宫不礼bào退丈外,他的“黑蟒鞭”立时布成了,一面黑网——有形的,与无形的网影又像是一片黑云,搂头盖顶罩了下来!

  于是,燕铁衣的“太阿剑”在发出那样尖锐的呼啸声中贴身翻飞,剑芒宛如匹练般将他卷裹其中,就如同方才宫不礼相似,他的形体也凝成了一股激dàng卷扬的旋风,只是,却像一道晶莹而闪耀着电光雷火的旋风!

  纵横jiāo织的黑网罩落,但竟似罩在一枚倒竖的,尖滑的锥体上,未能发挥任何扣盖的效果。

  那枚倒竖的尖锥突然化为银亮璀璨的光柱,冲破网,彷佛经天的长龙波颤而起,冷芒紫气,并溅炯灼!

  是的,“剑魂化龙”。

  宫不礼两只金鱼眼蓦地凸突出来,石破天惊的大吼:“老夫与你拚了!”

  他的“黑蟒鞭”在吼声中迅速幻化为两个扭绞的大圈,他往前飞掠,挥着长鞭结连的圆圈,准确无比的套向正在折she而来的光柱。

  就在双方快要接触的一剎那里,眩目夺魄的那道璀璨光柱倏然收歛——燕铁衣连人带剑bào穿过鞭身舞成的圆圈中心,半空返转,面朝着宫不礼的方向轻轻落地。

  宫不礼一着落空,猛抖鞭身,人随着扬鞭之劲来了个大回旋,他吼叫着刚向前冲出两步,却又立时收住势子,呆了一样僵在当地。

  “太阿剑”斜指向下,刃锋闪闪生寒,燕铁衣微笑道:“宫老,还有兴趣再战么?”

  僵窒了半晌,宫不礼摇摇头,缓缓将他的“黑蟒鞭”缠回布衫掩遮着的腰际,他的神色yīn沉而晦暗,一边喃喃的骂道:“燕铁衣,你是个yīn损的鬼东西……”燕铁衣笑道:“该驾,宫老,该骂。”

  宫不礼咂了咂嘴,有些赧然的道:“长江后làng推前làng,可不是?”

  欠欠身,燕铁衣低声道:“我占的是个年轻,宫老,退回三十年去,我怕不是宫老的对手。”

  才想笑,宫不礼又板起面孔:“小他娘奉承我,老夫不受!”

  其实宫不礼不受才是对的,燕铁衣是客气,如果把宫不礼的年龄退回三十年去,他的艺业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深厚造诣。

  燕铁衣道:“宫老,我们彼此之间原无仇恨,宫老豁达,就此作罢了吧?”

  宫不礼意态阑珊的道:“我他娘、人虽老,面皮倒还不厚,本事比不过你,莫不成还能撒赖?我是算了,但我那老友却只怕仍得和你较量较量。”

  燕铁衣道:“宫老是指?”

  宫不礼道:“就是那黑麻杆似的一位,想你也该有个耳闻—‘乌鬼盗魂’应光清。”

  燕铁衣喟了一声:“原来是他,滇边的独行大盗,也算盗字辈的祖先了……”宫不礼轻声道:“老应一旦动手,就得见彩——不论是见人家或自己的彩,等会他下场子,你他娘可别朝绝处gān,否则,我就和你没完!”

  燕铁衣道:“宫老放心,我不怕他应光清,还能不在乎宫老你?”

  “呸”了一声:宫不礼道:“娘的,你不但剑快,嘴也来得巧!”

  燕铁衣又道:“宫老,你那宝贝徒弟?”

  宫不礼又叹了口气:“他不会和你试了,做师父的都不行,徒弟还出他娘什么洋相?

  我会压住他!”

  燕铁衣诚恳的道:“全凭宫老——。”

  曲廊上及场子边观战的各人,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位看明了这次拚斗的结果,大多都是懵然不觉其妙,而易连顺却已忍不住叫了起来:“宫老前辈,你老和姓燕的还有什么可谈的哪?不要中了他的鬼计,接着gān啊,我们誓为你老的后盾,好歹同姓燕的分个生死再说……”宫不礼勃然大怒,嗔目吼道:“易连顺,你他娘这是在看耍猴戏么?吆吆喝喝的穷凑热闹?该怎么办老夫我还不知道?尚要你来指点?”

  易连顺一时弄了个下不了台,他脸红脖子粗的申辩着:“老前辈切莫误会,我只是眼见前辈和姓燕的太过接近,生想前辈中了这厮的暗算,一时qíng急,方才出声催请前辈留意……”重重一哼,宫不礼往场子边那些个大汉面前一站,冷冷的道:“老夫我与燕铁衣之斗到此为止,下面那位有兴趣尽请自便。”

  靠在廊边栏gān上的易连顺闻言之下大吃一惊,他与身侧的“小蝎子”胡谦面面相觑,不禁又是失望,又是恼怒的叫出声来:“这……这算什么?胜负未分,怎的就拉倒啦?

  我们岂不是都跟着丢人?”

  那边,宫不礼bào叱道:“放你娘的屁,易连顺,你再要出言无状,别怪老夫我翻脸无qíng!”

  尤老二抢前一步,气急败坏的向易连顺道:“公子,公子,你就少说一句吧,惹火了家师可不是闹着玩的,不但你,连我也同样吃不了兜着走;公子你且稍安毋躁,好在我们还有几步棋可行,姓燕的不一定能讨得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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