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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霸_柳残阳【完结】(28)

  屠森刀光如练中,愤怒吼叫:“你只要cha上一脚,我就可以叫他们死得更快!”

  摇摇头,燕铁衣道:“何须我cha上一脚?你自己能够下手放倒他们不是更见光彩?况且我可以帮你阻敌,却不能助你杀敌,如今你的压力还不到难以负荷的时候。”

  左右晃移,屠森的“巨芦刀”分向三个方位飞刺,他咬牙道:“姓燕的,你休想再玩老把戏!”

  燕铁衣慢条斯理的道:“老的把戏没玩过,新的把戏我更不会玩,屠森,我是照我的承诺行事,到了该进场子的时节,我绝不慢上一分一寸!”

  屠森封开巫子咎的一对“盘龙棍”,又斜截岑二瘸子的“冷月环”,他气涌如涛的咆哮:“你没看见他们业已并肩子上啦?”

  燕铁衣颔首道:“看见了,但你仍然挺得住,撑得稳是不是?再说,你也大方点,至少亦该给他们一个能够抗拒挣扎的机会呀!”

  连连翻腾中刀旋宛似伞张,由细而粗,由小而大,渐扩渐宽,屠森恶狠狠的叫骂:“你他娘就是一张嘴巧,燕铁衣,我警告你,你可不要想给我‘小鞋’穿!”

  笑笑,燕铁衣道:“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就在这时,“玄虎”仟宇澄再次bào龚,“月牙铲”在一片寒光闪映中猝刺屠森背脊!

  另一边,“疯虎”薛敬堂也一个箭步抢上,手中一柄“大铡镰”横着飞削,弯阔蓝亮的刃面反映着异彩,令人心悸!

  大吼一声,屠森跃腾而起,尚未回刀反击,一长一短两溜蛇电也似的流光已猝然飞she,“叮当”两响,“玄虎”任宇澄与“疯虎”薛敬堂俱已双双侧退三步!

  平平淡淡的,燕铁衣道:“朋友,我这不是来了?”

  又与岑二瘸子、huáng长定、巫子咎等战成一团的屠森,这才冷冷哼了一声:“你早就该来了,亏你还好意说得出口!”

  被生生bī退的“疯虎”薛敬堂,这时不禁把一颗光头都气得泛了亮,他嗔目如铃,瞪着燕铁衣激愤的大吼:“燕大当家,你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燕铁衣和悦的道:“势非得已,还望各位海涵!”

  “玄虎”任宇澄也铁青着一张脸道:“燕大当家,何苦为虎作伥?”

  燕铁衣低沉的道:“我已说过了,势非得已。”

  一咬牙,薛敬堂的声音迸自齿fèng:“好话业已向大当家的你说上了十箩筐,就差没向你下跪,大当家的,bī人可不能bī得太绝,我们也要脸!”

  燕铁衣苦笑道:“我不bī你们,薛兄,我欠屠森的qíng,且对他有过承诺,我不能受恩不报,更不能空口不行,尚望各位多多谅解。”

  “玄虎”任宇澄冷冷的道:“凭大当家的能耐与神通,又怎会欠姓屠的qíng,受姓屠的之恩?只怕大当家是遁词吧?”

  燕铁衣正色道:“全是实话,任兄,‘家财万贯,也有一时不便’,何况我辈江湖人成年累月净在危难中打滚,谁又敢说永不承别人的qíng,受别人的帮?而一旦承qíng受帮,就是欠了人亏了人的,不报偿行么?”

  任宇澄僵硬的道:“报偿当然免不了,却不必要以这种方式来报偿!”

  微喟一声,燕铁衣道:“我也不愿用这种方式来报偿,但我无可选择,这乃是屠森特意指定的法子,也是他救了我xing命后所索取的条件!”

  怔了怔,任宇澄不大相信的道:“凭他?他会救了你的命?”

  燕铁衣道:“一点不错,我受了毒伤,晕迷在深山荒野里,若不是他适时为我解毒疗伤,这条命怕已不是我的了。”

  沉默了一下,任宇澄道:“大当家,也就是说,你一定要在这种场合中为他‘跨刀’了?”

  燕铁衣并不以对方的用词不当而愠怒,他只淡淡的道:“我有过承诺,任兄。”

  任宇澄沉重的道:“你不再斟酌,无可变通?”

  燕铁衣静静的道:“君子一言,如九鼎并立,又如何再加斟酌变通?”

  “疯虎”薛敬堂气愤膺胸的道:“大当家,这可是助纣为nüè啊,你就不替你自己的名声打算打算?”

  燕铁衣叹了一声,没有回答。

  “疯虎”薛敬堂又咬着牙道:“那么,大当家,不是我们斗胆要同你比划,是你bī得我们非与你动手不可了!”

  燕铁衣温和的道:“形势相bī,你我立场迥异,不得不如此对峙,各位放心,尽管向我下手,不论挂彩负伤,甚或丢命,也绝不会抱怨各位就是了!”

  “疯虎”薛敬堂的面颊肌ròu扯紧了,他窒迫的道:“大当家……怕我们要得罪了……”点点头,燕铁衣道:“请便。”

  抢在薛敬堂前面动手的却是“巨虎”潘照奇。

  潘照奇那根粗重的两头带勾生铁扁担,挑起来便从背后砸向了燕铁衣背脊!

  好像背上生着眼,燕铁衣动也不动,“太阿剑”倒翻上刺,快得只见一抹光影,森森寒气,已bī得潘照奇仓惶躲开!

  霹雳般的叱喝,“疯虎”薛敬堂的“大铡镰”斜着猛抬燕铁衣的脖颈,那副狠劲,似是要把燕铁衣的脑袋给硬搬下来!

  倒翻的“太阿剑”在半空中映起光华如闪,“仓”的一声便挡开了“大铡镰”,薛敬堂闷不吭声,身形bào挺,往里猛窜,左手扬处,一枚儿拳大小,中间缀连着黑色细铁链的坚硬铁胆,已猝然砸向燕铁衣眉心!

  燕铁衣微微偏头,只是恰到好处的微微一偏,铁胆qiáng劲的擦过,他的“照日”短剑已倏闪倏现,薛敬堂怪叫一声,倒翻出去,这位“疯虎”只觉得面颊泛凉,用手一摸,却沾了满掌腥黏的血迹,这一下,不由将他惊窒得半天发不出声来。

  薛敬堂“疯”是够“疯”了,但却不蠢,他呆在那里,心中有数,燕铁衣业已手下留qíng啦!否则,刚才那神出鬼没的一剑,便可以透进脸孔上任何一个部位!

  “玄虎”任字澄急着过来抢救他的兄弟,“月牙铲”狂风骤雨也似卷向了燕铁衣,燕铁衣好整以暇的挥剑迎截,但见光闪如雪,瓢飘忽忽,四散缤纷,在连串的兵刃jiāo击声里,任宇澄的攻势已被全部封住!

  “巨虎”潘照奇又大吼着扑上,生铁扁担呼呼轰轰的扫向燕铁衣。

  燕铁衣只在铁扁担那急劲又严密得几近于无的间隙里穿she翻腾,根本不还手,但潘照奇任是使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沾不上他一根毫毛。

  透了口气,任宇澄低促的问薛敬堂:“怎么样?六弟,伤得可重?”

  摇摇头,薛敬堂道:“皮ròu之伤……四哥,燕铁衣的确名不虚传!”

  任宇澄犹有余悸的道:“刚才那一剑,好险,我以为你完了!”

  薛敬堂有些沮丧的道:“他是手下留qíng,要不,不完了怎的?”

  眼皮子跳动了几次,任宇澄喃喃的道:“真不知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是友是敌,也叫人搞不清楚。”

  薛敬堂有气无力的道:“四哥,咱们真是井底的蛤蟆,只见着那么一小块天,一向以为自己能蹦能跳,上得了台盘,今晚上与姓燕的这一比划,才知道委实差得太远,看看人家那一身功夫吧!那像人练得出来的?”

  任宇澄也沙哑的道:“不用你说,一上手,我就有这个感觉……他怎么能练到这种火候?简直叫人不敢相信,他那两把剑,不似剑,倒和两溜闪电一样,来去无踪,千变万化,快得就无以言状了。”

  薛敬堂呐呐的道:“如果今晚上他是存心要帮姓屠的话,四哥,我们这‘八虎将’,除了今生拆伙来生再重拜把之外,就没有第二条路好走了!”

  任宇澄yīn晦的道:“看样子倒不至于如此糟法,他对姓屠的并不怎么热心。”

  目注着燕铁衣飘移于潘照奇的铁扁担挥舞中,薛敬堂又吁叹口气:“我们的大个子还煞有介事的在那里卖力呢,四哥,瞧瞧吧!人家燕铁衣那么个轻松自在法,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大个子不是在与人较手,他是在被人当大狗熊耍尚犹不知,唉……”任宇澄皱着眉道:“六弟,我们该怎么办呢?”

  薛敬堂振作了一下,道:“怎么办?除了拿鸭子上架再挺下去,还能怎么办?总不成楞在这里看光景,要帮大哥他们的忙也帮不上,姓燕的包管会截住,只有找他豁上玩玩了!”

  任宇澄无jīng打彩的道:“玩也未见能玩出个名堂来,人家是一心相让,手下留qíng,这种打法最叫人不带劲,好像欠了他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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