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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萨满_太乙榛仁【完结】(119)

  隔着铁栅栏‘门’,医生还没进‘门’,便对我没有任何好脸‘色’。

  我qiáng撑着坐起身,看着警员打开铁‘门’,那医生走进来便将‘药’箱重重放在铺子上,冷眼打量着我,“骨病?你是手折了还是‘腿’断了,什么‘毛’病说给我听听!”

  这位警察医生语气不善,一双眼睛雪亮透光,整个人的‘jīng’神头非常足,一身气势能让我明显感觉到压迫感,而从他的口气和反映上看,这人的医术应该不差,很像是那种不容他人质疑的老中医,骨子里就有种倔,很qiáng势。

  我微微吸了口气,身子靠在墙壁上,“医生,我有严重的类风湿骨病。”

  “风湿?”医生的眉‘毛’都要立了起来,猛地瞪了我一眼,“你才多大大岁数,怎么可能得风湿!说,哪有‘毛’病,腰还是‘腿’?”

  他这般说,旁边的警员立刻满脸通红,快步的走过来苦着脸道:“严叔,咋了,这小子说谎了?”

  警员似乎对那位医生极为尊敬,此时的脸‘色’更是接连变换,目光不断在我脸上扫量,想看出我是不是在撒谎。

  我苦笑了一下,眼前的严医生说的也没错,年轻人的骨骼发育快,几乎没有得风湿病的。

  “医生,我的四肢,上身都有风湿,是家乡老中医给看的,在咱们这儿的三甲医院拍过片儿,诊断有滑膜炎,骨质疏松退化。”

  这般说完,医生一怔,“你全身都有骨病?”

  “算是吧。”我抬手刮了刮鼻尖,手指已经开始僵硬发痛。

  严医生皱了皱眉,立刻走到我身边,伸手在我后腰的骨头上按了按,又捏了捏我的腰部肌‘ròu’,随即让我翻过身检查。

  这位医生貌似有些手艺,我迟疑的翻过身,就感觉他一双粗糙温热的手掌在我腰部按了起来,一下下很有力道,紧跟着在我膝关节和踝关节也摁了摁,突然猛吸了口气。

  “小伙子,你身上带气儿,病症竟然这么严重!”

  身后传来医生的话音,我猛地睁大了眼睛,转过身惊讶的看向对方。

  严医生说的带气儿,其实就是邪风入体的一种,也就是老板姓常说的“岔气儿”。

  患有风湿的病人如果岔气儿了,气体又存留在身体里排不出去,这“气儿”就会存留在肌‘ròu’、骨骼、神经之中,加剧风湿病痛。

  真没想到,我在拘留所里还碰到一位如此懂行的中医!…

  第一百一十章 局长亲临

  拘留所的房间内,我转头惊讶的看向那位穿着警服的严医生,心头突然升起一股热流,想象不到自己竟然在这样一个地方碰到这样一位厉害的大夫…

  国内的中医发展一直在退步,对方能说出我身上“带气儿”,这是三甲医院的大夫都不懂的医学理论。

  而且,判断这个病症也无法用医疗器械检查出来,核磁片子也没用,需要中医大夫凭经验上手去‘摸’,去感觉肌‘ròu’的软硬程度、弹‘xing’多少,没有真本事的中医根本就不懂。

  我深知蔺师傅教我的中医知识是老祖宗留下的瑰宝,在骨病方面,绝对是西医无法企及的。这么说吧,在国内**十年代那会儿,连理发店的理发师都会给人正骨。端个胳膊,正一下崴了的脚脖子,这都是司空见惯的。

  但随着国内西医的发展,西医西‘药’逐渐融入我们的生活,这种qíng况已经再也见不到了。

  而还能保留老手艺,保留祖辈传下来的中医‘jīng’华的人,几乎可以算作民间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极为珍惜可贵,严医生的出现,让我感觉无比幸运。

  “小伙子,你、你怎么忍住这种疼痛的,全身都有风湿,哪怕当兵的也受不了这种痛苦。”严医生眉头紧皱,忙打开‘药’箱,找出一帘子去痛片,转头催促身边的警员去给我找水。

  “小李快去!”

  严医生瞪了一眼过去,警员连忙招呼走廊里巡查的警务人员过来看‘门’,而他自己则快步跑了出去。

  挤出四骗去痛片,严医生将‘药’递给我。

  接过‘药’,也没等水送过来直接吞了下去,四个白‘色’的‘药’片非常苦,刮着嗓子吞进食道里,喉咙十分不舒服,“医生。再来两片吧,要不效果不明显。”

  严医生犹豫了一下,没有再给我‘药’,让我躺下来,他坐到我身边,扫了一眼屋里其他几个好奇瞅过来的青年,皱着眉。转头看向我,“说实话,你年纪不大,能忍住身上的病痛实在难以想象,平时还吃什么‘药’?”

  “我自己也学中医,都是用中‘药’调理的。”

  话音一落。严医生立刻将我连连打量,脸上也严肃起来,“小伙子,我是看你很坚qiáng所以才帮你,跟我耍心眼儿还嫩了点儿,这么年轻学的了中医,都能把自己治残疾了!”

  被他这么说。我也是听尴尬的,本想跟他说明自己的qíng况套套近乎,寻思着严医生说不定还能给我‘弄’点中‘药’过来,可眼下,他对我还是抱着不少质疑。

  心头叹了口气,我抬起手,将手骨的每一块骨头的名字都报了出来,一张手有那些地方是‘xué’位。如何下针,用什么针,对应什么样的病症,都一一跟严医生说了一遍。

  说完手上的便是胳膊,紧跟着是肩头。

  坐在边上的严医生起初还是微微皱眉,可越听眼睛就睁得越大,“你、你这真学过中医?”

  “不瞒您说。我自己就是正骨的中医,我身上的病不好治,需要点中‘药’……”我qiáng撑着坐起身,“严医生。拘留所里可以让我的家人朋友给我送‘药’么?”

  他眉头一皱,脸上‘yīn’晴不定的,目光在我脸上不断打量,随即又道:“这需要走手续。”

  我点点头,转念又一想,“您要是有针灸器具也可以,最好再‘弄’一瓶白酒,我给自己‘弄’一下就还您,我能‘挺’到晚上。”

  “针?白酒?”严医生腾地站起身,脸‘色’冷了下来,哼了一声,带着他的‘药’箱让‘门’外的警务人员打开铁栅栏‘门’,转过头眯着眼睛看我,“你会点中医不假,但是针灸和白酒可不是治病的招儿!”

  说罢,严医生箭步离开,铁栅栏‘门’砰的以上关上了。

  严医生脾气‘挺’大的,可能我说白酒和针灸的事qíng有悖他掌握的医术,不过也没关系,拘留所可以让外人给我送‘药’,这就好办许多了。

  躺在铺子上,我转头看向通铺另一头的几个青年,见他们正好奇的打量着我,便随意的笑了一下,只当进拘留所是体验生活了。

  这功夫我也是一天一宿没休息了,也不管这屋里是什么环境,倒头就睡。

  不过,这一觉刚睡着就被人喊醒,抬头一看,正是之前给我找水的那个姓李的警员,此时的他隔着铁栅栏‘门’,站在走廊里满头是汗,蓝‘色’的短袖警服衬衣有些汗湿,他用手抬了抬头上宽沿儿警帽,“张伟,跟我去趟医务室。”

  医务室?

  我心头一琢磨,忙‘揉’了‘揉’困倦的眼睛,艰难的下了凉席垫的通铺。

  虽然吃了去痛片,但身上的骨病却依旧在加重着,脚下一落地,‘腿’上的关节就跟全部对接在一起,挤压住了,生疼生疼的,而且后脊梁骨到脚后跟的神经又麻又痛,放‘she’‘xing’扩散全身,险些疼得站不起来。

  铁栅栏‘门’一开,我是扶着墙走出去的,那个姓李的警员看着我都愣了老半天,“你、你这不是装的吧,来时候还好好的!”

  这会儿我脸上都疼出了汗,也不好回应什么。

  李哥‘抽’了半天,这才走上来搀了我一把,带着我朝着一楼医务室而去。

  来到医务室,里面还有两个护士,也就是二十几平米大,有三张病‘chuáng’,单面墙放着医用‘药’柜,严医生就坐在最里面的一张桌子前,桌上有听诊器、血压仪,还放了一个绿玻璃瓶。

  那是……二锅头?

  严医生坐在一张黑‘色’的折椅上,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浅灰‘色’的铁盒,打开来是一个老旧的长条布袋,上面‘cha’着打量的毫针、粗针,是针灸用具。

  “小伙子你过来。”

  严医生招呼了一声,又让我坐在里面的病‘chuáng’上,李哥立刻扶着我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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