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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寝室_沈醉天【5部完结】(204)

  他们选了一个天气晴朗的好日子动手术。苏舒的头发被剪掉了,成了光头,躺在手术台上,头部被支架固定起来,无法动弹。李忧尘在苏舒的头部手术区周围打了几针麻醉针,做局部麻醉。

  显然,麻醉针很痛,苏舒的脸不时抽搐,痛得泪水都流出来了。戴着口罩的苏雅走过来对着苏舒点了点头,示意她坚qiáng点。

  李忧尘用药水在苏舒的头部画出手术区域。苏雅不断地在苏舒头部上方的支架上铺消毒棉巾,铺了一层又一层,盖住了苏舒的脸。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李忧尘开始正式手术。他划开苏舒的头皮,慢慢地掀起来,用头皮夹固定。苏舒的头顶上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大dòng,露出了里面白色的颅骨,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红色的血管和huáng色的脑髓。

  苏舒坐在那里,神qíng自若,没有一点痛苦,只是有些无聊。

  李忧尘拿起钻子开始钻孔,吸血导管发出“吱吱”声,钻子深深地钻进苏舒的颅骨里,取出来,再钻,先后钻了四个孔。

  然后,李忧尘将线锯钢丝从一个孔中伸入,又从另一个孔中拉出,然后来回拉。线锯钢线发出的声音很小,苏舒听在耳中,格外地刺耳。不一会儿,两孔间的颅骨被锯断。用同样的方法,将这块巴掌大小的颅骨四面都锯断,从苏舒的头颅里取出来。

  现在,可以看到苏舒大脑里面的硬脑膜了。李忧尘用特制的手术刀切开硬脑膜,露出血管密布的脑组织,随着苏舒的呼吸起伏。

  李忧尘拿着双极电凝,用电流来刺激大脑皮层,细长的仪器尖端在大脑皮层上来回探索,寻找淤血和肿块。他很小心地试探着,不断地和苏舒对话,让苏舒说话、做手部动作、数数,来确认切除淤血和肿块是否会损害她的大脑功能区皮层。

  李忧尘告诉苏舒:“我准备切除淤血和肿块,如果你感觉不舒服,马上告诉我,听清楚了吗?”

  苏舒回答:“听清楚了,好的。”

  李忧尘开始用吸引器一点一点地将发现的淤血和肿块分离、吸掉,然后用双极电凝在分离处烧焦止血。李忧尘找到了四个肿块,费了一个多小时才把它们顺利切除下来。每个肿块都很小,只有蚕豆大,却压制着苏舒的神经系统,令她痛苦不堪。

  “苏舒,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

  苏舒说:“好像没什么问题。”

  “你再做做手部的动作,试试能不能进行加减乘除运算。”

  苏舒将手掌握紧,又张开,心中默算了一下,说:“没问题。”

  李忧尘做了个“OK”的手势,示意苏雅给他擦汗。

  接下来的工作要轻松多了,往脑组织里填入生理盐水,fèng合硬脑膜,安好颅骨,fèng合头皮,一切缓慢而有序地进行着。

  最后,撤掉消毒棉巾,整个手术结束。苏雅扶着苏舒躺到chuáng上,休息了半个小时,就可以和常人一样行动了。

  李忧尘到卧室里换了衣服,笑嘻嘻地走出来,给警犬小黑松绑。因为怕小黑出来捣乱,gān扰手术,李忧尘特意把它捆了个结结实实,连嘴巴都用胶布封住了。

  小黑松绑后,对着苏雅和苏舒“汪汪”直叫。显然,它认为她们两人是罪魁祸首,却对亲手捆绑自己的主人李忧尘没有一点怨恨。

  苏雅才不怕小黑:“叫什么叫,再叫,把你煮了吃!”

  苏舒没好气地说:“好吵!”

  李忧尘牵着小黑到外面去打牙祭。

  苏舒说:“姐,把我的手机给我。”

  “做什么?”

  “我想打电话给寝室的同学。”

  苏雅找出苏舒的手机给她。

  苏舒接过手机,拨了个号码,接通了,一脸兴奋地说:“月月,我的病彻底治好了,已经出院了。我好想你们,你们想不想我?什么?你也很想我?呵呵,我马上去找你们,大家聚一聚……”

  苏雅皱了皱眉,打断苏舒的话,问:“你在给谁打电话?”

  苏舒被打断通话,有些不高兴:“沈嘉月啊,怎么了?”

  苏雅打了个寒战说:“沈嘉月?她一个星期前就死了!”

  50

  寝室里空dàngdàng的。

  星星提着行李箱,最后一次浏览着这间寝室。

  苏舒住院了,沈嘉月死了,小妖不见了,她也即将离去。

  她和秦渔商量好了,两人到医学院附近租房子。

  没有人居住的房子,即使装修得再豪华,也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中楼阁。她不想孤零零地住在这里,更不想被死亡和悲伤的yīn霾笼罩着。

  屋子里很乱,苏舒的笔记本、沈嘉月的化妆品、小妖的 MP3 随意地摆在桌上,一切恍如昨天,只是,温馨不再。

  电话响了,是秦渔打来的,说他在女生宿舍门口等,让她快点下去。

  星星不再留恋,提着行李箱,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出寝室。

  轻轻地打开门,狠狠地关上门,仿佛告别一段永远无法忘却的岁月。星星知道,以后,她再也不会回到寝室了。

  幸福就如同指间沙子,无论你握得多紧,始终将会从指间流出,再也寻不回来,了无痕迹。

  其实,何止是幸福,世间上的很多事都是如此。爱qíng、友qíng、亲qíng,青chūn、容颜、生命,理想、梦想、幻想,所有的一切,都敌不过那个叫“时间”的怪物,都臣服在“时间”面前,被“时间”残忍地扼杀,化为空无。

  她突然想起那些苦行僧,没有爱,没有恨,没有yù望,没有喜怒。孤独一生,在尘世中苦苦寻觅,寻觅生命的真谛,自以为看清、看透、看明白,却也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镜花水月。

  走下楼梯,走出女生宿舍,一身休闲装的秦渔迎了上来,从她手上接过行李箱。

  “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

  看到秦渔如此关切,星星勉qiáng笑了笑,嘴角抿了一下:“没什么,走吧。”

  校园里依旧阳光灿烂,金色的阳光透过葱郁的树木投she在地面上,风一chuī,仿佛清溪中的金色小鱼游来游去。

  星星低着头,步履沉重,缄默无语,静静地走出医学院。

  打了辆出租车,开了十分钟就到了他们租房子的地方。这里原来是一个靠近城市的自然村,随着城市的不断扩张,已经渐渐并入市区,成了城中村。村民们纷纷在所谓的自留地上建起三层小楼,或卖或租,着实抓住机遇赚了一把。

  房子的租金并不贵,再加上靠近南江大学和南江医学院,很多外地大学生到这里租房子,所以房源显得有些紧俏。秦渔几乎将这个村子翻了一遍,总算找到了眼前的这幢房子。

  房子只有两层,在普遍三层高的小楼房中显得有些低声下气。房东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满脸的皱纹,黝黑的皮肤,像风gān的核桃。他们租的是二楼,两间房,有卫生间,有厨房,而且全部简单装修过,还有旧家电家具,一个月只要五百,价钱是相当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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