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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大师/我是个算命先生之2_易之【完结】(3)

  老先生一生教书育人,桃李满园,如今落得这般结果,实在让人心疼!给女儿下葬那天,晴天中突然响起一声霹雳,乌云如墨般从东南涌起,紧接着瓢泼大雨从天而降,这场雨像是赶赴姑娘悲凉的葬礼,又像是姑娘在空中悲伤地哭泣。

  后来的一件事,更让整个事件蒙上神秘的色彩。

  有几个在城外烧砖的工人,夜里下班回来,总看到这姑娘的坟头有人影晃动,还听到有人在哭,一连几天都如此。后来几个胆大的社员白天去坟地勘察,也没发现什么,但一到夜里就会出现人影与哭声。

  二板子得知这事后,愤愤地说:“老子才不信呢!活着我都不怕,死了你还能把我怎的?”

  又过几天,有天晚上,二板子吃过晚饭刚要睡觉,听到有人敲门,二板子问:“谁呀?”

  门外没人回答,依旧是咣咣的敲门声。

  二板子披上衣服,出来开门,开开门刚把头往外一探,感觉有个东西从天而降,缠在他脖子上,他吓了一跳,借着灯光一看,竟然是一双红色的绣花鞋!他认得这双鞋,是挨批斗的那个姑娘生前穿的,他吓得脸色苍白,大叫:“有鬼!”

  第二天人们纷纷议论,那双鞋已经随姑娘下葬了,好多人都看到了,肯定是姑娘的冤魂来找二板子了。

  人们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良心发现的阿宝导演的。

  那是姑娘死后一个星期的晚上,我正要睡觉,忽然听到微弱的敲门声。这么晚了,能是谁呀,出来开门一看,是挨批斗的老先生。我吓了一跳,在当时那种环境下,这种挨批斗的人大家都不敢接近,生怕引火烧身。

  我朝老先生身后看了看,没人,便把他让进屋里。

  老先生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良久,说:“我听说你以前给人算命,你能不能……”

  我一听脸都吓白了:“老先生可别瞎说啊!那都是我年轻时犯的错,我已经被改造过了!那都是封建迷信!我现在坚决跟封建迷信做斗争!”我以为他要来套我的话,揭发我,然后将功赎罪呢。

  老先生颤抖着说:“你别害怕,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真懂算命,我求你给我算算,看看我们全家能不能过去这道坎啊!我真不想活了!”老先生老泪纵横。

  我知道老先生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我的回答可能直接影响他的生死。我知道我不懂算命,只知道点皮毛,都是从祖爷那学的。但祖爷说过:“人心不能死,心死了,就不叫人了。”

  良久,我说:“老先生,我就相信你。如果你明天把我卖了,我也认了!我懂点周易,可以给您大概看一下。”

  老先生报出八字,我思考一会儿,说:“您这几年走大背运,命犯灾煞、劫煞,但过了这几年就好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您,您老命非常好,您的子女也会飞huáng腾达!您一定会安享晚年!”这其实是一招“隆”千,以前用来骗人,现在用来救命,我要给他生的希望,让他坚qiáng地活下去。

  老先生抬起头,半信半疑地说:“还有出头之日?”

  我坚定地说:“有!绝对有!”

  老先生轻松下来,说:“飞huáng腾达不敢奢望了,只要能把我头上这顶大反派的帽子摘除,我死也瞑目了!”

  正说话间,外边传来砰砰的敲门声。我一惊,站了起来,老先生也吓得颤抖起来。

  我悄悄地走到门后,轻声问:“谁?”

  没人回答,我打开门,一个身影立刻闪了进来,我一看是老先生的小女儿,张盈盈。

  老先生怒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们在家好好待着吗?没个姑娘样儿!”

  张盈盈是镇上有名的泼辣女,xing格像个小子,她大姐上吊后,她拿着菜刀要找二板子拼命,被家人生生拦了下来。

  张盈盈对老先生说:“我不放心你!”

  老先生说:“刘先生说了,我们全家能过此劫,再挨些日子,就会好起来。”

  张盈盈不屑地说:“爸,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信这个!小心被人知道了罪加一等!”

  我无奈地笑了笑,心想:你怎么能体味到你老爹的心qíng!看着这个任xing的姑娘,我竟突然有了一丝好感。

  老先生说:“别胡说!”

  张盈盈说:“我没胡说!我早就想好了!大不了一块死!我早晚要替大姐报仇!”

  老先生大怒:“滚出去!”

  张盈盈哭了:“想起大姐来,我就心疼!”

  老先生也滚下热泪。

  我想了想,说:“报仇的事就不要想了,只能让事qíng更糟!其实镇上的人都知道大姐死得冤,这样吧,我出个法儿,治一治那个混蛋吧。但你们千万要保密,否则我也完了!”

  于是,我又重新拾起了十多年未用的“扎飞”术。我心想,二板子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老子这次就要吓你个半死。我先糊了纸人,用高粱秆撑起来,接茬处cha两节竹筒,竹筒上钻几个眼,夜里cha到那女的坟头上,有人骑车从路边看就以为那里站了个人,再加上风一chuī,竹筒呜呜作响,大家以讹传讹,就认为是有人在那里哭。这叫造势,让二板子知道这里闹鬼。

  然后再让张盈盈从家里拿一双类似的绣花鞋,半夜用两根挺杆架在二板子的大门横壁上,然后用一根细线两头套上小螺丝,远远拽着那双鞋,然后敲门,等二板子走出来开门一探头,我就拉一下那根绳,绣花鞋就从天而降,落在那小子脖子上。

  经过这一吓,二板子从此变消停了,这个恐怖的结在他心底打实了,他再也不丧心病狂了。

  我没想到这件事会给我带来福报。我记得那是一个夏天的晚上,大概是张老先生看到了我内心的善良,悄悄把我叫到他家,意味深长地对我说:“孩子,你是个好人。”

  我心下一颤,好人?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多年了,风风雨雨,起起伏伏,都麻木了。

  老先生又说:“我知道你服过刑。但这并不代表你是个坏人。我小丫头一向自高自大,挑三拣四,至今也没结婚,你要不嫌弃,你要不嫌弃……我打算把小女儿……”

  “啊?”我怀疑自己听错了,“老先生,我……我啥都没有,又坐过牢,穷得叮当响,您……”1958年从大狱里出来后,我从没奢望过娶妻生子

  “我就问你愿不愿意?”老先生追问。

  “我……”这事太突然了,我支吾着,“您女儿什么意思?”

  “我没意见!”张盈盈从里屋撩开帘子走出来,“你替我们全家出了口气……”

  我赶忙说:“别!那都是小事,要是因为这事,那就没必要了。况且,我们差着十多岁……”

  “嘿?你还挑剔上了!”张盈盈说。

  “我不是那意思,我……”我不知该说什么,心想:“你们对我了解得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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