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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奴_炼心者【完结】(103)

  “什么歌?”

  “豌豆骑士队歌。”

  沈霆又气又笑,他点点头:“我知道了。他一定是把那首歌和议长唱了一晚上。哼,我求他唱给我听他就是不肯,竟然唱给议长听……”

  等沈霆走了,苏湛好奇起来:“豌豆骑士队是什么队?”

  “子弹球队。”简南方笑道,“是蓝学长在初等学院的子弹球队队歌,我家裁fèng也会唱这首歌:我们是豌豆骑士!我们拯救了豌豆公主!我们是真正的骑士!我们打败了豌豆龙!哦哦打败了豌豆龙……”

  苏湛和贺承乾目瞪口呆望着和简南方合唱的左海洋!

  左海洋得意极了,还用手在桌上敲着打拍子,等唱完了,他还和简南方击了个掌。

  贺承乾没好气道:“小孩子唱的儿歌,你们两个老大不小了,还唱得这么欢!”

  左海洋得意地冲他挤挤眼睛:“嘿嘿!你不会!”

  “好,你会唱。”贺承乾淡淡地说,“沈霆都不会的你会唱,好得意呀,是不是?”

  左海洋听出他话里有话,他哼了一声,没理他。

  后来,左海洋还是去探望了蓝沛,拎着那瓶营养剂。

  他像个周到的家庭医生那样,给蓝沛把营养剂打上,又对旁边的沈霆说,打这种营养剂会让人轻微脱水,让他注意蓝沛的饮水。

  沈霆更加感激,他知道这次路上一共就只带了十瓶营养剂,是给垂死的病人救急用的,现在左海洋拿来给蓝沛用,可见左海洋多么重视蓝沛的伤势。

  打上了针,左海洋又冲着蓝沛笑了笑:“蓝医生,这次咱俩大难不死,可以说是真正的生死之jiāo了。”

  “可不是,”沈霆在一旁不无嫉妒地说,“队歌不肯唱给我听,却肯唱给议长听。”

  蓝沛愈发尴尬,他赶紧坐直身体:“议长,那天晚上,我真的……太不像话了,换了旁人,肯定会觉得无比冒犯。”

  左海洋安详地打断他的话:“你也说了,换了旁人会觉得冒犯,我不会的。蓝医生,我们连生死都一同闯过来了,细枝末节一些小事qíng,不要放在心上。”

  他又淡然一笑:“你要是太耿耿于怀,那让我又如何自处呢?”

  左海洋的态度如此坦然,蓝沛不禁有些惭愧,他听懂了左海洋的意思,这一路上,他们俩各自都有极为失态的一面,如果总记在心里,那就连朋友都做不来了。

  于是蓝沛也点头道:“我明白的。议长放心。”

  左海洋的心里一阵阵的失落,一颗心没着没落的难受。

  蓝沛又开始叫他“议长”了。

  那天左海洋没在蓝沛这儿耽搁太久,嘱咐了沈霆两句,他就告辞了。沈霆送走了左海洋,他回到蓝沛身边,扑在他身上嘟囔:“你看,你和议长都这么好了,下一步,总统都得和你拜把子了吧?”

  蓝沛摇摇头。

  “人家是议长,咱们算什么。”他轻描淡写道,“人家是礼貌客套,咱们可别把礼貌客套当了真。”

  沈霆有点惊讶,蓝沛语气里的冷淡和极力撇清,让他很意外。

  到底是蓝沛生xing冷清,不愿结jiāo,还是他这一路,和左海洋有了不为人知的龃龉?这一点,就连沈霆也不能确定。

  但是至少,左海洋是“人家”,他和蓝沛是“咱们”。这让沈霆非常安心,也不再为队歌的事闹别扭了。

  搜寻到现在,可以说毫无进展,他们没发现江昶留下的任何踪迹,还差点损失了两个重要成员,至于那两头枉死的天麟,更是让李善麟好几天唉声叹气。

  那些余下来的天麟,似乎已经知道首领夫妇遇难,它们夜夜嘶鸣,好像是在做集体的哀悼。而且只要蓝沛和左海洋从它们身边经过,天麟们就会把头够过去,细细地嗅他们身上的味道:首领夫妇已死,但是左海洋和蓝沛身上会残留它们的气息,这就仿佛人死了以后,亲属们会忍不住去探望遗孤——

  “也可能是遗孀。”贺承乾故意说。

  “你给我滚。”蓝沛冷冷道。他现在又恢复过来了,能够参与讨论行动计划。

  “打个比方。”贺承乾淡淡地说,“其实我不建议你参与这种讨论。接下来蓝沛你最好就留在大本营。如果你肯回驻军基地去那更好,李善麟会和林上校联系的。”

  蓝沛扬了扬眉毛:“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

  “你是这儿唯一的一个魂奴,和魂主隔绝不到一个礼拜就陷入昏迷,行动力虚弱忍耐力差,我不知道你非要留在这儿gān什么。”

  蓝沛睁大眼睛:“我是唯一的一个?难道你不是魂奴?”

  “我是失踪者家属。我别无选择。”贺承乾平静地看着他,“你以为我不想留在家里做饭看孩子?我是来求生的,你来gān什么?找死?”

  这番话之后,蓝沛罕见地没有回嘴。

  到现在为止,贺承乾已经和江昶隔绝二十多天了。超过一个月,他的qíng况就会恶化,再找不到江昶,等着贺承乾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虽然眼下贺承乾的状况看上去还好,但是只有左海洋这少数的几个知道,他在服用抗衰弱的药物。这是拯救丧偶魂奴的唯一办法,灵魂治疗中心用此类药物给那些寡妇魂奴延长生命,但它不是延年益寿的灵丹妙药,恰恰相反,这是饮鸩止渴的办法:它会透支魂奴的健康,活虽然是能多活一阵子,但身体会受损,骨质疏松、皮肤老化、肝肾功能降低……这些毛病会在日后慢慢找上魂奴。

  很多魂奴就是因为受不了此类后遗症,才拒绝用药,宁可gāngān脆脆地死去。

  然而从这周起,贺承乾主动开始服药,他和苏湛说,他想活着见到江昶,为此,他宁可付出一点健康的代价。

  严重的无力感在众人心中弥漫开来。

  他们谁都帮不了贺承乾,因为他们谁都不是江昶。

  苏湛非常困惑,他和简南方说,为什么江昶死活就是不肯露面呢?他明明还活着呀!

  “他可能……有他的考虑。毕竟大局为重。”一向替别人考虑的简南方,艰难地得出这个结论。

  “什么大局比承乾的命还要重?!”苏湛激动得鼻子发红,“承乾都快要死了啊!”

  朋友们的这些议论,贺承乾不是不知道。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江昶死活就是不肯露面,但是他相信江昶。

  他们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江昶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死,江昶不来找他,一定是有不得已的难处。

  然而贺承乾日渐沉默,服药的时候,他也尽量背着人,药物的副作用很厉害,服下去不久,胃就翻江倒海,贺承乾呕吐到最后,几乎跪地不起……这一切,他都把自己锁在帐篷里悄悄进行,就连左海洋也不让看见。

  呕吐完毕,贺承乾把垃圾袋扔掉。然后他起身漱口,洗脸,再把帐篷的帘子掀开通风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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