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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鬼事/异事录_蛇从革【完结】(219)

  正午午时。阳极而yīn,也是他们在路上游dàng的时候。一个没了魂魄的植物人,对他们来说,是个极大的诱惑。

  我只要两个,两个就够了。

  “你在笑什么?”曲总问我。把我从思考中唤醒。

  “没什么。”我说道:“我没笑。”

  “来,抽根烟”曲总给我打了一根huáng鹤楼。

  车过了小溪塔,中午的时候,就到了huáng花。快要出huáng花集镇的时候,曲总把车停下,我问道:“怎么啦?”

  “没烟了。”曲总递给我一张一百的钞票,“帮个忙,去路边的商店买包烟,再买两瓶水。”

  我拿了钱,走到路边,看到一个妇女在一个遮阳伞下,摆了一个摊子。我走到她跟前,买了一包huáng鹤楼,两瓶绿茶。等着那个摆摊的妇女给我找钱。

  钱拿到手上了,看了看,对妇女说道:“你钱给错了。”

  妇女把钱拿回去,重新点了一遍,对我说道:“没错啊,找你七十六块。”

  我说道:“数目没错,但是钱是错的。”

  妇女捏着钱,把我看着,等了好大一会,才把钱给换了。

  我拿着钱和东西,回到车上。把烟和绿茶放到驾驶台上。

  “你在跟那个卖烟的说些什么啊?”曲总问道:“裹(宜昌方言:磨蹭)了半天。”

  我说道:“她开始给我找的五十的是假钱,我要他换。”

  两个人讲着话,车开了好大一截。曲总,把烟一打开,嘴里叫苦,“你净防着假钱,就没想到烟是假的吧。”

  我说道:“我还真没想到。”

  曲总把烟盒一打开,嘴里奇怪的“咦”了一声。

  我看到烟盒里,且不说什么真烟假烟,里面根本就没有卷烟。全是跟香烟一般粗细的香。

  曲总骂道:“妈的,太过分了!老子现在回去找她麻烦。”

  话虽然这么说,可曲总看看后面的病人家属,也只是嘴上骂骂咧咧一番。

  不用说,绿茶估计也喝不成,曲总要把烟和饮料都扔到窗外,我连忙阻拦,“算了给我吧。”

  “你拿这个东西有什么用?”曲总问道。

  “看着蛮好玩的,”我敷衍,“我拿着玩玩。”

  我把烟盒中的香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了。扔到路边。开过了七八里路之后,我又点燃一支香,扔到车外。

  曲总问我,“你在gān什么?”

  我说道:“丢的好玩呗。”

  “你在骗我。”曲总突然说道:“你当我真的不知道啊,没得事做,烧香烧得好玩。”

  “你开车,我帮你烧香。有什么不好的。”我这也不算在骗他,“保佑你开车平安。”

  车上有个植物人,我身上有个用筷子和稻糙编的小人,藏在腰间。这两个东西,味道能飘出好远。等会正午时候,我的动静估计会有点大。我要先给点买路钱。

  让曲总掏钱,可不是我吝啬,而是这个买路钱,必须要司机来给。

  我不停的掏出手机看时间。眼看十一点就要到了。

  曲总问道:“你急个什么。我都没急。你怕几天赶不回宜昌啊。”

  我没说话。又把头伸到窗外。看了看四周。车正在开一个上坡,已经开到半山腰。

  正看着,曲总嘴里突然喊道:“兔子,兔子。”

  车子猛然加速,我连忙向前方的路面看去。果然路面上有个灰色的兔子在车前跑着,并且左窜右窜,但兔子就只是在公路上跑,不跑到路边。

  曲总的方向盘随着兔子奔跑的轨迹晃动。脸上露出一点兴奋。

  我对着曲总一声大喊:“别追!”

  曲总没听见,我凑到他耳边,又喊了一遍。

  曲总猛的清醒。把车减速。

  车后面病人的家属,埋怨曲总起来。

  曲总讪讪的说道:“我刚才怎么看见兔子就想去轧呢。”

  我安慰道,“正常的,很多司机走山路无聊,看见路上有兔子,就喜欢去轧。”

  “然后这就翻了。”病人的一个家属说道:“走山路的货车,很多都是这么翻的。那些在公路上跑的兔子,都是横死的人化的……”

  一席话,把曲总说得脸上治淌汗。因为曲总正在驾驶着车开始放下坡了,并且前方有个九十度的大弯。这种路上,把注意力放在兔子上面,会有什么后果,曲总很清楚。

  我把头扭到后面,对那个家属说道:“你知道这么多啊?”

  “我可没开玩笑。”那个家属说道:“我们山里面经常翻矿车,很多司机都说是追兔子追翻车的。等翻了后,就看见兔子变了人样,来掐脖子……估计能说这些的,都是命大没被掐死的。”

  我听了他的话,心里完全相信他没撒谎。

  因为,我看见,一个人影,已经站到救护车的车后厢,我也没注意他是什么时候上来的。这是个老头子,穿着一身灰色衣服。

  我对着他喊道:“喂,看过来。”

  病人的家属都问道:“叫我吗?”

  我没理会他们。继续对着灰色的老头子说道:“你别惦记了。”

  车里的人,包括曲总,都把我看着。曲总说道:“疯子,你怎么啦。”

  我现在没时间跟他们解释。

  那个灰色衣服的老头子慢慢转过来,看着我。他头顶上一个窟窿。但是已经没有血迹了。脸上白白的,创口处的骨头裂口也是灰白色。

  “过来——”我说道。

  他慢慢的走了过来。我嘴里开始念驱鬼咒。用手点着他的额头。

  “你他妈的在gān什么?”曲总猛的踩了刹车。车停了。

  车里的人都一阵摇晃。

  那个植物人开始叫唤起来。他的家属连忙去把他身体扶正。

  我趁势把那个灰色的鬼魂收到我腰里的稻糙人里。

  “你刚才用手指着空气……”曲总质问我:“你到底在捣什么鬼?”

  我无法向曲总解释,我脑袋反应太慢了。不能像王八那样随机应变。

  我诺诺的说道:“刚才好像看到这个人站起来了。”手指着植物人。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病人的家属对我骂道:“拿病人开玩笑。”

  我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曲总说道:“几年没见,怎么变得古里古怪的。”

  我还在向家属陪不是。躺在担架上的植物人刚好嘴里开始叫唤起来,呻吟一声比一声痛苦。这人虽然没了思维能力,但是还能感知痛苦。他的家人连忙去照料。

  十一点左右,车到了这家人的屋外。我看了这家的房子,心里想到,原来世间的任何人和事物,都或多或少的有所联系。表面看来不相gān的人和事,总会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例如这家人,虽然我已经不认得他们,但我小时候,却是和他们打过jiāo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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