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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鬼事/异事录_蛇从革【完结】(3)

  就这么简单,电视上都讲了的,全国很多地方都有这种事qíng。

  但到了这里,身临其境,看着旁人又期待又惊恐的表qíng。我也被感染,觉得科普的那套,反而比较靠不住。人数虽然不少,但大声喧哗的几乎没有,最多就是几个人窃窃私语。半夜三更的,这么多人保持安静站在野外坟地,本身就是件很怪异的事qíng。我无聊的想着这些无关的事qíng。

  我们和众人等了将近两个小时,一包烟都要抽完了。还是没有声音。有人就说,今天看来是不会有声音了,有人就附和,说是困了,懒得再等,想回家。

  我一直提着的心也稍许放下,这么远跑来,扑个空,我竟然没有觉得遗憾,反而有点解脱的感觉。

  众人就陆陆续续的散了,开始回家,不到几分钟,就走得只剩下二十人左右的样子。要不是我们坐来的那个麻木,半天打不着火,我们肯定也走了。

  正当,麻木打着火的时候。我正待跨上摩托。有人轻轻惊呼:声音来了……

  这下,所有的人都不动,都静静的站着,聆听黑夜中隐约传来的声音。在暗淡的星光下,看着旁人模糊的脸,单凭触觉体察空气,就能感受到众人的恐惧。人真是无法解释的动物,明明害怕,却还要来尝试这种惊惧的感受。

  当众人都凝神静气的时候,我也侧着耳朵,努力捕捉那个被传的神乎其神的笳乐声。可我什么都没听到。我开始在想,是不是每个来了的人,其实都没听到,却回去胡编乱造,造谣生事。

  正这么想着,我就听到了一声唢呐的声音,很轻很轻,就是chuī过来了一阵微风,那唢呐声就夹了一丝在风中。

  我一惊,连忙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果然,就是那个新坟墓的方向。

  好像就是那么一刹那,整套的打笳乐声音,我都能听清楚了。

  唢呐声一声提高,接着就是钹的哐啷,声音仍旧很小。但钹声尖锐,一下就穿透耳膜,钻进心脏。接着平鼓也敲起来,咚咚的每一下,人都听得真切。

  果然是一套配合纯熟的笳乐班子,打出来的jiāo响。

  我看着旁人,都是一动不动的,从身形姿势上能看出,已经呆滞。都被笳乐的声音吓住。我尽量让自己脱离恐惧,说服自己,“这只是自然现象……自然现象。”可背心还是一阵又一阵的发寒,手心冰凉。

  我勉qiáng自己相信科学的念头马上就打消,因为我的注意力转移了。

  我看见了演奏笳乐的人。

  我分明看见了那个老太婆的坟头,有一队打笳乐的艺人,敲钹的敲钹,打鼓的打鼓。chuī唢呐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瘦个男人,嘴巴鼓着大包,正摇着头用力的chuī,他是个蒜头鼻子,通红通红。敲钹的年轻点,脸上笑眯眯的,双手拿着钹,等着节奏到了,就合上钹,是个豁子。打平鼓的面无表qíng,就手上仿佛无意识的随着乐声不急不慢的敲鼓。

  买鸭子送了头鹅。今天我们这些人来,可真的不枉此行。不仅听到笳乐声,并且看到打笳乐的影像。我隐隐有点兴奋。忘了害怕,对跟我一起来的同事说:“你看见打笳乐后面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没有,装束好奇怪。”

  我的同事正在仔细的听笳乐声音,不耐烦的回答我:“你瞎说什么呢!”

  我懒得再问,也不去关注几个打笳乐的人,我被那个坐打笳乐班子后面的那个人给吸引了。那个人是个肥胖老头,跟个弥勒佛一样的大肚子,脸上ròu很多,但看起来并不滑稽可笑,板的死死的。身上穿了见那种老式的军装,这种衣服,我小时候还曾经看见有人穿过,并不是军人穿的正式军装,而是普通人照着军装的样式fèng剪出的衣服。很多地处偏僻的人都还是这样的穿着。但我至少有10几年没看见了。

  我在注意他,他也注意我。也朝着我看。嘴里念念有词:“……比开幺贵……出山代普……活跳跳无失……乍浦桃……因某比米米索寞……尽归看目连……四散枝骨死绵……行短路……如抖抖来……”

  那个胖子念的词,我一句都听不懂。我现在能写出来的就是我当时勉力记忆下的一些发音。那胖子念了好长时间,我能记住就这么多。其余的一些,要么我随即忘了,但更多的是,我根本就听不清楚他的发音。

  不过我能够确定,那胖子念叨的肯定不是外语。因为他念的每一个字都是单音节,虽然我听不懂,但我能确定这是我们汉语特有的发音。而且从我对母语本身的感受上来讲,我能从那胖子说话的节奏上,确定,他念的的确是汉语,只是我听不懂。

  我认定胖子念得不是外国话,上面的理由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这些跟咒语一般的语言,我好像听到过。

  到底是什么时候,我曾经听到过呢?我拼命回忆。但有时候记忆这个行为,也很奇怪,明明我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想到了,可就是差那么一点,就如同隔了一张纸的距离一样。那记忆已经能够模模糊糊的看见了,但就是无法想的起。

  那胖子坐在椅子上,好像觉得累了,就换了个姿势,手扬起一只。嘴里念的更快了。他念得越多,我就越发觉得自己听过。虽然听不懂,但越来越觉得熟悉。

  我想听得更明白点,就往打笳乐和那个胖子的方向走了几步。还没走多远,我的同事,就把我给抓住了,“疯子,你gān嘛?”

  “我想听那胖子到底在说什么。”

  “那个胖子啊?什么胖子啊?”

  “你看不见吗!”我被同事打扰去听胖子念的词,心里无来由的一股怒气生起:“你妈bī的看不到吗?那群打笳乐的后面坐的那个胖子!”

  同事猛的把手松了,“什么胖子……什么打笳乐的……我怎么看不到?”

  我莫名的火气很大,非常不耐烦,大声对同事说道:“你看不见吗,打笳乐的几个人,不都在坟头上吗?”

  我说完,就继续向那胖子走去。我看见那胖子和打笳乐的几个人,都把我给看着,嘴里留着微笑。连chuī唢呐的都不例外,鼓囊囊的腮帮子也看着是笑的样子。

  刹那,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我在那里听过这胖子的稀奇古怪的语言了。

  魏瞎子曾经念过。

  魏瞎子当年也是嘴角这么一丝微笑,被我牢牢的记住。这个微笑表qíng,如今正挂在打笳乐的艺人(鬼人)和那胖子的脸上。

  胖子的嘴里仍旧在念那古怪的语言。

  我对同事说:“那个胖子说的话很奇怪,我去听个清楚。”然后继续向胖子走去。

  我这句话一讲,身边的众人中就有人尖叫起来,听声音害怕之极。接着就有人死死把我给拖住。

  有人就在喊:“这个儿中邪啦。他看到yīn司啦”

  难道他们看不到吗,这么明显,他们竟然看不到?

  我被控制了行动,眼看着,想听明白胖子的语言无望,心里愤恨,大声骂起来:“你们搞莫比啊,格老子松开,我cao你们姆妈……幺收归,凶介介,如大细目,歹狗远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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