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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依然有我的传说_李思危【完结+番外】(67)

  前尘往事一幕幕掠过脑海,又如一阵风徐徐散去。

  如今的他已是举足轻重的侯府嫡子,再不像往日一般任人轻贱、遇事只能隐忍,毫无还手之力。

  但还不够,他手中之权尚不足以让他事事无忧,总还有比他权势更大的人。

  就比如金銮殿上的皇帝,还有那些生而高贵的皇子。

  这些年,景岳帮助四皇子迎娶到了丞相的爱女,又为他拉拢了一批朝中大员,更是几次谋划,让皇帝圈禁了最有希望成为太子的大皇子,终于得到了四皇子的信任。

  但四皇子生性多疑敏感,他一步也不敢出错。

  景岳明白,只有将天下握在手中,才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对于他谋反逆天的念头,武侯早已看得透彻,在与他促膝长谈后,打消了沈氏想为他娶妻联姻的念头,放手任他去做,侯府则无条件给予支持。

  父母的包容让景岳倍感压力,又十足感激。

  他心知自己走的是一条荆棘遍布、不可后退的路,也是一场赔上身家性命的豪赌。

  胜了,改天换地。

  负了,万死不赦。

  但他无悔。

  同年秋,二皇子围场刺杀三皇子,后者重伤不治,前者当场伏诛。

  次年春,五皇子被过继给花甲之年仍无子的成亲王,从此断了继位的可能。

  如此,便只剩下了四皇子,以及年仅七岁的六皇子。

  这一年的春天,四皇子被立为太子。

  所谓君臣有别,景岳知道该退一步了。

  他明哲保身地远离了太子,太子对他的知情识趣也非常满意。可在有心人的挑唆下,太子仍旧对他颇为忌惮,最终过河拆桥,找了借口将武侯调离京城巡防营,换成了自己母家的人。

  景岳静静地看着太子膨胀作死,依旧尽忠尽责,不曾表露半分不满。

  第二年秋季,蛮人大举来犯,朝中主战主和争论不休,太子却在景岳地暗示下,提议由自己代皇帝亲征。

  他的忠孝令皇帝动容,最终,皇帝允了。

  不但给了太子五十万大军,还安排了几位能征善战的老将军护持。

  然而,太子还是被俘了……

  景岳听到太子自杀殉国的消息时,讽笑道:“真伟大啊。”

  然而真相却是太子想趁此一战树立军中威信,可在母家人地挑拨怂恿下,总觉得几位将军要与他争功。于是擅自行动,不幸中了蛮人的计,被围杀在战场上。

  他陪了太子许多年,对方是什么性格,又会受什么影响,以至于做出什么行动,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事实证明,他半点没有算错。

  消息传回京中,皇帝一病不起,两日后,老皇帝招来武侯,让他领十万大军前去增援。

  武侯领兵出城那日,景岳在城楼上望着他父亲的背影默然不语,尽管父子俩全程没有交流,但他们彼此心知肚明,成败就在此一举!

  等到春风吹开了京城万千花树,大军班师回朝。

  此战,武侯再一次立下不世之功,不但夺回魏国被侵吞的城池,更将蛮人王庭逐出漠北,让整个漠北归入魏国版图。

  皇帝此时已病得无法起身,他特派出天使出城三十里相迎,并加封武侯为国公,景岳则成了国公世子。

  与此同时,皇帝诏令天下,封年不足十岁的六皇子为太子,令武国公与两位宰相共襄幼主。

  一个月后,皇帝驾崩,幼主登基。

  如此,手握天下半数兵权的武国公已成为名副其实的摄政王,而作为武国公唯一血脉的景岳,自然水涨船高。

  小皇帝登基大典当日,景岳又一次来到了他的茶楼,还是选择了三楼的包厢。

  他望着窗外朝阳火红,心道:我曾羡慕有钱人,后来,我又羡慕有权人,再后来,我想拥有世间最大的权势,永不受人控制。如今同辈中无人能与我争锋,天下更是只知我父不幼主,我虽非最有权力之人,但已彻底掌控住自己的命运,此生还有何求?

  却不知为何,他心底深处仍有一丝怅然。

  大厅中,一段戏文响起,“四十载梦回旧年,紫阁金殿皆不见,只叹人生半哀乐,朝生梦死,坐断红尘关。破红尘,望九宵,凤楼仙宫白玉台,正是天外飞仙。”

  悠悠声入耳,那一瞬间,景岳猛地想起郁郁葱葱的山坡,想起漫山的野花,想起仙人踏足过的那块灰扑扑的石头。

  景岳低声一叹:“我怎么忘了?”

  蒙尘已久的心忽然破开迷障,仿佛暗夜升月,仿佛晨光穿云。景岳只觉得浑身一轻,他大笑道:“都说天道无常,仙人无情,我偏要追那大道,做那神仙!”

  话音一落,天空中响起闷雷声,银白的闪电像狂蛇一般猛劈向茶楼,屋瓦裂响,吓得路人纷纷掩耳。

  然而雷声过后,茶楼完好无损,只是原本坐在包厢中的景岳,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他消失前的豪言壮语,还是有不少人都听见了。

  因此,后世野史记载:

  大魏天岁四十一年,有武国公世子景岳,于问仙茶楼一朝顿悟,得道飞升。

  第41章

  菩提照心壁前,景岳的身体正被莹蓝的光芒笼罩,引来不少僧人侧目。

  很少有人能在照心壁前坚持十日不醒,但景岳首次尝试,就足足入定了百日。

  僧人们震惊的同时,又感受到了天地灵气的波动,接着,就看见此番异象。

  这个年少的道人,竟是就此筑基了。

  半晌,景岳纤长浓密的睫毛一颤,睁开了眼睛。

  他的丹田中已生成了气海,浑身的灵气汇聚于此,仿佛川流百溪融入大海。

  景岳检视自身时,发现他的气海较前世足有两倍大,这也意味着他的灵力储备远胜以往。也不知这一切是源于全灵体,还是菩提照心壁,亦或两者都有?

  他不免想到刚才所见,不,或者说所经历的更为合适。

  别人都是照见前生,可他前生并非如此。

  他记得那日有人唤他下山,结果他一站起来就觉得头晕,回去的路上不慎跌入河中,被救上来后一直昏迷不醒,足足睡了一日,次日却又像没事人一样健健康康了。

  村里的老人都说,他这是被地府收了魂,但阎王爷见他命不该绝,又放了他回来。

  他娘担忧不已,又让他在家中养了两日,这才带着他去了外祖母家。

  一路上,他们并未遇见马车摔下悬崖的意外,等到了邻村,外祖母果然病重,已是药石无医,没几天便去了。

  等办完外祖母的丧事,景岳回了家中,他依旧放他的牛,依旧爱枕着石头入睡。

  那块石头,仿佛是他心灵的归处,总让他格外惬意与安宁。

  慢慢的,他十岁了。

  某日他从山坡上醒来,脑中便有了十宇沧溟大法的残本,自此踏上了与凡人完全不同的大道路。

  那么,他见到的究竟是什么?是原本的真实还是虚幻的投影?

  难道他被唤下山那日就是最初的起源,以至于一变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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