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口。
席恩坚强地捏住时辰生的小揪揪，还有力气问：“月溪也想起来了吗？以前的事？”
还是说，现在的月溪只是看了从前留下的“信件”，才知道这一切的？
席恩偏向于前者， 因为月溪那双深藏着时光的眼睛。
欢期点了点头：“嗯。是长干给他的药剂——大概跟我之前喝的那种一样。”
欢期的药剂是瑶光给的。
月溪的药剂是长干给的……长干啊……
席恩眸色暗了暗，长干最大的心愿，应该就是死去了。现在的十城让他无法遂愿，而于印的谋划似乎能够在这一点上帮到他。
一心求死的长干，有足够的理由站在于印的那一边。
而长干要求取回迟行磨，也与于印的打算不谋而合。
不管真心假意，于印现在表现出来的，是想要一切回归正轨。
取回迟行磨的话，千流城可不就是回归千年前的原貌了么？这也是回归正轨的一种表现吧？
虽然不想怀疑长干，但内心深处的声音却敏锐地提醒着这就是真相。席恩心累的拨弄着时辰生的小揪揪，想着月溪之前拿出来的香囊，能够安抚控制异兽情绪的药物，会不会是出自药剂大师于印之手呢？
感觉自己不到中年就得秃的时辰生郁闷地站住不动，无语的让席恩玩个够……什么时候他的小揪揪成了席恩的力量之源？心情低落的时候碰一碰就能满血复活？
……哦，对，这是在游戏里。没必要担心发量。
时辰生蓦地反应过来，眯了眯狭长的眼，身体悄咪咪地放松下来。
不过，等以后现实见了席恩，一定要事前把头发咔擦下来——可咔擦了头发，还怎么赖着让席恩帮他扎小揪揪？
想被撸毛，可是不想被撸毛成瘾患者的主人撸秃——大黑猫陷入了选择两难的神游中，考虑得专心极了，连席恩帮他一根根挑出散落在脖颈的碎发也没察觉。
席恩已经吸猫完毕，满状态复活。
他看着开心的向徐迪他们讲解秘密手势的欢期，弯起了唇角。
事情也不是太糟糕不是吗？
不管长干的立场如何，至少月溪看上去，对这背后的水深并不知情。只是单纯的在回报长干收留他的恩情。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们一行都没有离开了房间。
几个小的凑到一起陪欢期畅想回到姜苌城后的生活，席恩则与欧萨拉西硫他们，简单勾画出一个计划蓝图出来。
但有一句话是说，计划赶不上变化。
等月溪结束了工作，悄悄返回时，他给众人带来了一个最新的消息——
“流沙祭要提前了。”月溪回到房间，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席恩反应得很快，问：“提前到多久？”
本来就是七天后举行，还能怎样提前？
“或许就是明天。”月溪也没料到，潜伏三年，眼见着任务目标就在眼前，还能出现令人措手不及的意外。他眸色深沉，“有幻影来攻打千流城。一旦千流城的守护之力消耗太多，那些人势必会提前启动流沙祭，以在幻影手中保全千流城。”
“幻影？”席恩咀嚼着这两个字，眯了眯眼，“幻影鱼朝恩？”
月溪点了点头，并不意外席恩知道这个幻影。
因为现在十城中，每座任务大厅都挂出了[寻找幻影鱼朝恩]的任务。任务指明了方向，鱼朝恩就在千流城，他或许有本事封死秦瀛城与聚窟城间的通道，结束十城的异变。
“他为什么要攻打千流城？”徐迪问。
“幻影做的事，需要理由吗？”月溪轻声反问。
幻影都是偏执狂，全靠情绪化做事，自然无法以常理与逻辑去推断。
当然，如果要推断的话，鱼朝恩攻打千流城的最大理由，可能是为了反击与报复——最近[寻找幻影鱼朝恩]的任务一出来，千流城来了不少玩家想找到鱼朝恩。鱼朝恩莫约已经知道这事了。
“鱼朝恩很厉害？”席恩以拳抵唇，抓到了一点关键，“一人之力攻打一城，也能给千流城造成这样大压力，必须得提前流沙祭才能与之对抗？”
幻影秦漓的力量，也到不了这种程度吧？
月溪抬眸看向席恩，目光赞叹：“你说的没错。鱼朝恩很厉害，是十城所有幻影中，力量最强大的那一个。”他顿了顿，缓缓道，“鱼朝恩，就是十城的第一只幻影。”
饶是席恩，也因月溪道出的讯息惊愕了一瞬。
以前欧萨拉曾跟他们普及过，第一只幻影出现在不死历100年，只是具体资料不详。在那之后，才渐渐有其他新的幻影诞生。
没想到今天在月溪这儿，终于得知了第一只幻影的真实身份。
不论是什么，冠上了第一的头衔，都会显出一种特别来。象征着一个开始，代表着一个源头，有着极其特殊的意义。
作为十城第一只幻影，鱼朝恩这个名字，现在在众人心中的观感，又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寻找幻影鱼朝恩]——这个任务的天价奖励，果然没有什么便宜好捡的。
“月溪。”欧萨拉则想到了另一点疑惑，“幻影都有自己的领地，他们只能在领地内行动。鱼朝恩的领地在什么地方？”
他们原先以为，鱼朝恩是在千流城内出没，那个任务需要他们在城内搜寻。
但月溪用到了“攻打”二字，听上去像是从城外打来——千流城的城外，不就是空间塌陷的危险区域吗？
“他的领地，在所有空间崩碎之处。”月溪听明白了欧萨拉的未尽之意，“他从未进入过城内。但在城外，他无处不在。有人曾想估计出他的行动范围，可惜每一次划定的界限，都在后来被他一次次打脸。城外那辽阔的空间，他可以出现在任何一处。因此知情人都默认为，他的领地覆盖了城外。”
“城外不是很危险吗？”徐迪弱弱举手，“我听欧萨拉大哥讲过，城外的空间，就算是幻影，也会进一个碎一个的吧？”
欧萨拉在旁边微微点头。
“鱼朝恩是不一样的。”月溪说，“我当初也有同样的疑惑。长干告诉我，鱼朝恩是在这片不断崩碎的空间里诞生的。这片混乱的空间能够孕育出他，自然就伤不了他。”
鱼朝恩是唯一一个能在崩塌的空间里来去自如的存在。
席恩抿了抿唇角，所以说……鱼朝恩的原身是有多大的执念，才能在这样湮灭万物的环境下诞生出幻影？
“我说……我差不多已经能体会到这个幻影强到变态了。”张大爷有气无力地说，“然后呢？先不说流沙祭，我记得深海你们有任务要找到这家伙抓住他吧？我们能抓住他？”
特别没底气特别没自信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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